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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事实。
贾母越想越伤心,眼泪根本就忍不住。
“奎文,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哪怕很难接受,贾母也还是要做好最坏的准备,儿子已经快要走了,吃点好的,做个饱死鬼。
贾奎文看到母亲伤心成这样,加上自己身上真的很难受,心里也隐约知道自己可能熬不下去了。
昏睡了这么久,他偶尔也会清醒过来。隐约能够感知得到外头的情形。看到母亲哭成这样,又听到母亲那话,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这就跟死刑犯在行刑之前要吃一顿好的一样,母亲是觉得他快要死了,想做点好的给他吃。
贾奎文很不甘心。
他从头到尾只是想要给生一个儿子养老送终而已。
到了现在,他都不明白自己怎么就落到了这样的地步。
本来一切都很顺利的。
都怪江烟儿!
就是那个女人沉不住气,不然,他不会这么倒霉!
贾奎文胸腔里满是愤恨,这一怒,胸口愈发堵得厉害,他张口……忽然吐出了一大口血。
鲜血喷到了贾母的身上,贾母尖叫的起身。而外面大夫还没有来,也没个邻居过来帮忙,贾母越想越害怕,扑过去抱住儿子:“奎文,你忍一忍,大夫就要到了。”
贾奎文心下苦笑,如果他的伤真的能够好转,在他昏迷的这些天就已经渐渐痊愈。
那么多天都没好。怎么可能大夫一来就能好转?
渐渐地,贾奎文沉入了黑暗之中。
贾母悲痛万分,趴在床前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也就是这个时候,江家人又来了。
这些天来找贾家夫妻麻烦的人总共就两拨,除了大金他们之外,就是江家。
江家主要是想来问江烟儿的下落,可贾奎文大部分的时间都昏昏沉沉,水都咽不下去,哪里能说话?
后来,江家上门的目的主要是为了泄愤,大金一行人打砸,他们也跟着砸。
江家夫妻还站在院子里,就听到了屋中悲痛的哭声,夫妻俩对视一眼,心生不好的预感。
都说人死债消,如果贾奎文去了……那两家之间有再多的恩怨,他们也不好再为难贾家老两口。
江父奔进了门,一眼就看到床上已泛起死气的贾奎文,他面色变了变:“死了?”
贾母哭得正伤心,闻言回头怒吼:“你才死了,你全家都死绝了!”
江父:“……”
*
贾奎文没了。
消息传到镇上,云彩立即带着准备好的东西往村里奔。
她对父亲的所作所为特别失望,父女之情在这场丧事过后就算了了。
贾家办丧事,顾秋实的大喜之日也到了。
他带着早就准备好的迎亲队伍浩浩荡荡去了城里。
值得一提的是,柳家人到最后还是没能凑足柳玉宜母亲的嫁妆,只凑到了三成。
夫妻俩轮番去找柳玉宜说情,而柳玉宜不愿意松口,最后,柳家夫妻写了一张字据,答应在柳玉宜嫁人后一个月之内把剩下的银子凑足,柳玉宜才满意。
家中有喜,柳家夫妻面对众人的道贺,真就像是把自己最在意的珍宝送走了一般,笑容很是勉强,看起来更像是在哭。
顾秋实欢欢喜喜接新人,他多了个心眼,面对戴盖头的新嫁娘,还多喊了几声,确定盖头底下传来的声音是柳玉宜,这才将人接走。
贾奎文没了,贾家夫妻认为得给廖府报信,哪怕是云彩不愿意,夫妻俩也私底下找了人跟着迎亲队伍一起去了廖府。
廖明得知此事,万分不愿意去这一趟。但廖夫人要脸,云彩一天是廖家的媳妇,这种时候廖府就必须出面。
再说,她也想和云家的长辈好好谈一谈。
迎亲队伍走得比普通的马车要慢一点,顾秋实出城后不久,身后就追来了两架马车。
廖家母子跟着队伍,本来他们可以找机会抄到前面去。但廖夫人还是放弃了。
赶那么快作甚?
反正他们住在城里,去迟了很正常。
而柳乐儿也在马车之中,嫁人之后,哪怕上头的长辈是自己的亲姑母,她身为妾室,也不能和在娘家一样随心所欲。得知母子俩要出远门,她也闹着要出去见见世面。
主要是……想看看柳玉宜的夫家到底是个什么情形。
看着路上的蜿蜒了一大片的大红色队伍,柳乐儿心里要多酸有多酸。她出嫁的时候,哪怕是亲姑母派人来接,也只是一点粉轿。
除了轿子好点,真就和别人家妾室入门一模一样。
由于路途遥远,中间要停下来休息。柳乐儿找机会摸到了新嫁娘的马车旁边。
“妹妹,妹妹?你嫁这么远,都已经是大山里了,以后你想回娘家,怕是有点难哦。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在哭?”
柳玉宜不喜欢听她废后,干脆捡了茶壶,直接丢了出去:“滚!”
第269章伙计四十二合一
柳乐儿自小虽然不得嫡母喜爱,但有父亲在,少有在人前丢脸的时候。被人当面丢茶壶,这还是第一回。
尤其柳玉宜往日里在她面前特别乖顺,从来不会对她动手,这突然丢茶壶,柳乐儿就没反应过来,急急忙忙一让,茶水还是溅到了裙摆上。
衣裳脏了,换一套就是,奈何这是在路上,压根就不方便。
柳乐儿拎着湿透的裙摆,蹙眉呵斥:“妹妹,你学的规矩呢?”
她瞄了一眼那边带着人从林子里出来的一身大红的新郎,意有所指:“你脾气这么暴躁,对亲姐姐都动手,会不会被姐夫嫌弃?”
柳玉宜哪里听不出她的挑拨之意?
平时的柳玉宜一般不朝人动手的,今儿实在忍不住了。
“闭嘴!”
柳乐儿看见她急了,顿时乐不可支:“姐姐,你怕什么?难道害怕还没进门就被休?哈哈哈哈哈……真是那般,会沦为笑话的。”
顾秋实老远就看到柳乐儿凑到大红马车旁边,这姐妹俩不和,柳乐儿欺负人都已经成了习惯,他立即快步上前:“在说什么?”
过去那么多年,姐妹俩之间起了争执,所有人都会无条件偏向柳乐儿,总之,柳玉宜常年都是受委屈的那个。
柳乐儿一拉裙摆,委委屈屈娇声告状:“姐夫,你看嘛,姐姐她一言不合将茶壶丢到我身上来,也不怕烫着我,裙子这样……我都没办法换。”
“你不凑过来,她的茶壶也丢不到你身上。”顾秋实不客气地道,“我们也不是同行,你非凑过来,到底要不要脸?”
柳乐儿惊呆了。
她以为自己城里姑娘的身份一定会让乡下来的姐夫另眼相待,哪里想得到他这样不给面子?
这么多人面前,他这样说话,完全就没把她和廖府放在眼中。
廖公子懒得下马车,对于外头的动静一无所知。顾秋实瞅一眼那边的马车,忽然道:“也是,你脸皮本来就厚。否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