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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个水落石出,于是,不止是找到了那些伤害狗子的人,甚至连当初揍章畅的事都问了出来。
当然,关于顾秋实伤了一人性命之事,同样被问了出来。
顾秋实倒也坦然,直言道:“当时那么多人冲过来,明显来者不善,我一着急,失手伤了人。我走的时候他还没有死,至于人是怎么到了姚府门外的,我不知道。”
大人最后也没问出来到底是谁把那个伤重要死的人送到了姚府门外,干脆默认是路过的好心人。本是想救人的,结果因为姚府救人不及时,人没能救回来。
顾秋实不算是故意伤人,虽然行为过激,也是被迫反击,被赦无罪。
事情乱七八糟,供词都堆了几尺高。反正,所有的事情都是由姚华禀和白明霜而起,二人为了一己私欲,不止一次伤人,还杀了人。
大人当场将姚华禀收入大牢,被判了秋后问斩。就连狗子,甚至是狗子的姐夫,都没能逃掉,各自被判监几年。
章勉和白明霜躺在一起那个晚上,就连章勉都以为他欺负了人家,实则不然,白明霜身上的那些痕迹,是和狗子留下来的。
狗子不愿意说,但在顾秋实的引导下,不小心说漏了嘴,顺藤摸瓜查出了那天晚上的真相。
姚老爷赶来,本是想救人的,眼看救不了,当机立断放弃了。他其实隐隐知道这孩子已经长歪了,努力掰了掰,还是没能掰回来。
事情告一段落,顾秋实出门时,心情舒畅,看到来接自己的梁玉宜时,忍不住扯出了一抹笑,他快走几步,上前去扶她,刚刚扶着人,就听到身后姚老爷嗤笑道:“章畅,倒是我小瞧了你。”
顾秋实闻声回头:“姚老爷,此话从何讲起?”
姚老爷冷哼一声:“咱们走着瞧!”
很快,顾秋实就发现,自己卖绢帕和绣鞋的客商被抢走了。姚老爷那边有更好的货,但价钱更便宜。
顾秋实不在乎这个,他想要做生意,多的是点子。
姚家主要是做绸缎生意,几乎囊括了码头上从优等到劣等所有的缎子。顾秋实出资办了一个染坊,将水墨山水画还有各种花印到了料子上。
两个月后,料子染出,关键是上面的画遇水不化,这种料子一出,瞬间就抢走了所有的绸缎客商。
顾秋实天天忙得脚不沾地,收定金收到手软。有好多客商见不到他,还把主意打到了章家夫妻身上。
夫妻俩原先就觉得儿子很会赚钱,现在发现,就是拿扫帚往家扫银子,都没有儿子赚得快。章勉就是这个时候回来的,先是被夫妻俩捶了一顿,然后就去铺子里忙碌了。
至于夫妻俩,一出门就会被人拦住,干脆留在家里帮大儿子记账。
姚老爷发现生意做不下去,因为章畅印出来的料子不光好看,价钱还合适,他不得不降价,即便卖掉了,也没什么赚头。他想要约见章畅,却发现章畅的管事不接自己的帖子。
他心里惆怅,又倔了两天,还是厚着脸皮登了门。
顾秋实不愿意见他,但是总要出门,在街上被姚老爷拦住时,他摆摆手:“我无意与姚老爷作对,但是,令郎当初给我的屈辱,我实在忘不掉。因此,我的料子即便卖不出去,也绝不会卖给姚老爷!”
在那之后,姚老爷做出了不少努力,还找人帮忙从中调和。但是,始终没能拿到章畅的料子,他想尽办法,也只能从别人手中买……这等于平白让人赚了一份差价。
他不满意,却很快发现,即便是高价也买不到了。费了一番功夫,才从别人口中得知,章畅已经放出话,他的料子,不能卖给姚家人。
不光是不让姚家人用这个料子赚银子,甚至是不让姚家女眷用这料子上身。
这是明晃晃的针对!
手段还霸道!
但是,没有人说章畅有错。
在城内还算富裕的姚府,渐渐地就没落了,不管是家里的女眷还是姚老爷,很多年后都忘不掉姚华禀这个混账。
姚家女眷穿不上时兴的料子,都不好意思出门赴宴。而姚老爷每天看账本,都会想起这个逆子,想起一次就骂一次。
若是姚华禀泉下有知,大概会被家人骂得不得安宁。
又是几年后,城内一个叫陈黑子的中年人,在花楼中死在了女人的肚皮上……这种事情很正常,不过传了几日,众人就渐渐忘记了。
倒是梁玉宜听说这件事情后,恍惚了一瞬,她已经许久没有想起这些烦心事,一抬头,看见前面走过来的男子,忍不住翘起唇角。
“夫君,你回来了。”
*
章母一直挺害怕大儿子有了银子之后纳妾蓄婢,这是许多男人的通病,想要说几句吧,看到儿子那么忙,又说不出口。
好在,夫妻感情一直挺好。小儿子成亲后偶尔还要吵架,大儿子夫妻俩就真的从不吵闹,连脸都没红过。
章母都不敢相信夫妻感情会好到这种地步,但这就是事实!
第316章穷子归家一
章畅浑身都是伤,一条腿断了,看着凄凄惨惨,脸上却带着释然的笑。
“我娘就想让我成亲生子,她觉得我是家里老大,从小吃了很多苦,吃了很多亏。她帮我议亲时,就怕选不好人害了我。梁姑娘真的是个很好的人,多谢你。”
看着他渐渐消散,顾秋实瞅一眼瓷瓶,已经满了大半。
*
顾秋实再次睁开眼,发觉自己躺在一间漏风的茅草屋中,外面天蒙蒙亮,远处有鸡叫声,能从房子的缝隙间看到透进来的天光,此外,还能察觉得到从缝隙里吹过来的冷风。
他身上盖的被子很薄,鼻息间还泛着一股潮味,身下似乎是茅草。茅草垫得很厚,但是因为屋子里到处都在透风,被子里一点都不暖和。
顾秋实正准备闭上眼睛接收记忆,忽然听到耳边传来一个清浅的呼吸声。他起身去看,只一个动作,身边的人已经有了反应。
“别动了,本来就不暖和,你这一动,风都进来了!”
年轻的女声传来,语气里满是不耐烦,她翻个身,把被子裹了过去,烦躁道:“跟着你吃不饱穿不暖的,生了孩子也是受罪,天天催啊催的,与其让孩子生下来受罪,还不如不生。”
说着,又烦躁地踹了两脚,眼看顾秋实不动,她不耐烦催促:“快起啊,烧热水洗脸……本就穷,你再懒,日子还怎么过?”
外头天光还不怎么亮,顾秋实也没想到自己一来就会被人嫌弃成这样,他不爱听这些抱怨的话,尤其女人的态度实在不好,他飞快起身,衣裳也不穿,直接奔出了门。
他怀疑,原身压根没有脱衣睡觉,否则,这么冷的天,脱下来的衣衫应该盖在被子上才对。
院子不大,又破又旧,屋子是漏风,厨房连门都没有,有一面甚至是用大捆大捆的柴火靠在一起当墙。昨夜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