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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只有姜二爷知道内情。
苗氏沉默。
姜德和也觉得这件事情很要紧,如果是二弟说的还好,如果不是,那等于有个外人捏住了他的把柄。这消息要是传到知府大人耳中,秀才功名都不一定能保得住。
“你到底是从哪儿知道的?说啊!我平时与人为善,但也保不齐有人看不惯我,万一让那些针对我的人得知此事,我们一家子都要倒大霉。”
苗氏也是想到了此处,所以肝火旺盛,她付出了那么多的银子,好不容易把姜德和供养出来,结果却因为姜德和在外头乱来还不擦干净嘴让人知道了这些隐秘。
这些年,她可是搭上了自己所有的嫁妆!
“有人送来了一封信,小乞丐送的,上面写得清清楚楚。”
姜德和面色大变。
“这么重要的事,你为何不说?”
第401章书生(完)
苗氏得到消息气急了,生气之余还想为自己的儿女打算,心里想得多,没顾得上告诉姜德和。
这确实是她的失误,可面对姜德和的质问,她不想承认自己有错,振振有词地反问:“说了有什么用?该知道的都知道了,你既然怕别人说,当初倒是别做啊。都说读书人讲理,讲个屁!”
姜德和心乱如麻,下意识训斥道:“不要讲脏话。”
“我就讲了。”苗氏一想到自己这些年来省吃俭用,大把的嫁妆全部都给了姜德和,却只得了这样一个结果。心里就愤怒又难受,气得眼泪都流了出来,“我就几句脏话而已,总不可能因此就剥了你的秀才功名。你处处约束我,就怕我拖累你……特么的到底谁拖累谁?遇上你这个混账,我简直是倒了八辈子的霉……”
姜德和看她胡搅蛮缠,一脸的不高兴:“别忘了,当初是你自己求着嫁过来的。”
苗氏:“……”
她险些气疯,大吼道:“姜德和,若因为外头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弄丢了你的秀才功名,那大家都别活了!即便你不想死,我也会拖着你一起去死。”
姜德和看她疯疯癫癫,眼神凶狠,一时间弄不清她说的是真是假。
“说一下那个小乞丐长什么模样,咱们尽量把这藏在后头的人翻出来,别哭了!”
苗氏别开脸:“穿得破破烂烂,以前我没在这附近看到过,都不知道哪儿冒出来。后来我找人打听,只知道他从我们家离开之后钻进了对面的巷子里,我去那边巷子打听,那天倒是有人看见他,但之后就再没见过他的身影。”
也就是说,线索断了。
姜德和面色极差。
姜南北藏在角落,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他的身份害得夫妻俩吵架,从方才二人的话里话外,他已经听出来,便宜爹读书多年,都是靠苗氏的嫁妆供养。都说拿人手短,他若是想不开和苗氏争执,那只有吃亏的份。
接下来几天,姜德和在附近的几条街到处乱窜,就想找出那个送信的乞丐,每日早出晚归,却一无所获。
而苗氏特别想要知道姜南北的亲娘是谁,这女人会不会某一天冒出来做跟她争抢姜德和……那女人藏在背后多年,一直没有冒头,多半是想等姜德和考中举人之后接她过门。
想想就气人,她搭上了自己所有的嫁妆,平时还要伺候姜德和吃喝拉撒,付出了那么多的精力和银子,这还没得到想要的,人家已经等着捡好处了。
姜德和发现妻子变了,对他爱答不理,他天天在外头跑,花销比平时要多点。
“让你拿银子给我。”
苗氏手里的银子是越来越少,以前也舍不得花,家里省吃俭用,但每一次姜德和开口,她都给得特别爽快。毕竟,姜德和好了,他们母子才能过上好日子。但现在一想到有个女人在旁边虎视眈眈,什么都没有付出,只等着姜德和考中举人跑出来享福,她这心里就不高兴:“我想知道那女人是谁?谁特么这么不要脸,与有妇之夫苟且,生了孩子不养……有便宜就占,倒霉事一点不沾手,这也忒会算计了。”
“我跟她已经分开很多年了,如果不是看到南北的长相,我也不知道自己还有个儿子流落在外,人家图的不是我的功名。”姜德和为了拿到银子,极尽耐心地解释。
但他的这番话落在苗氏的耳中,就是在为那个女人开脱。她愈发恼怒:“那她跟你一场图什么?难道只是因为爱你至深?我呸,少往自己脸上贴金。”
她口水都呸到了姜德和的脸上。
姜德和抹了一把脸,烦躁地道:“你是秀才娘子,能不能温柔点?不要跟乡下泼妇似的那么粗俗,丢不丢人?”
“这秀才娘子的名头早晚被你给折腾没了。”苗氏张口就来,话说得特别顺口,“你读了这么多年的书,我养了你这么多年,你读书辛苦,我也不轻松,你考取功名的功劳,怎么算我都能分一半。你不在乎自己的前程,也是在毁我多年的心血。反正都要毁,那还不如我自己毁,至少,哪天大祸临头,我也不会不甘心!”
话里话外,一副秀才功名丢定了的语气,姜德和活了半生,最得意之处就是自己的功名,听到这话,哪里还能忍,抬手就把人推了一把。
苗氏摔倒在地,也不起身与他打架,就趴在地上嚎啕大哭。
她是不敢打。
姜德和这秀才功名岌岌可危,随时都有可能掉,但只要他一天还是秀才,别看她嘴上狠,其实舍不得主动毁去。
如果姜德和脸上带着伤出门,很容易被人笑话。一个秀才太过惧内,名声上也有影响。
姜南北最近经常出门,不是他爱出去转悠,而是夫妻俩每天都要吵,这把火很容易就烧到他的身上来。姜德和要哄着妻子,若是他受了委屈,便宜爹也不会帮忙。
关于这个幕后之人,父子俩心里都有所猜测,那天知府大人宴请秀才时,傅南昌话里话外那意思,好像就是知道了真相。
假设傅南昌知道真相,这事儿多半就是他干的!
姜德和不好上门去问,于是指使儿子去。
姜南北不想看傅南昌那张得意的脸,不太愿意去:“我即便去问了,他也不会说实话,问了白问。”
“不试怎么知道呢?”姜德和叹息一声,“找不出这个幕后主使,我头上就悬着一把刀,说不定这刀哪天无声无息就落下来了,到时候我一完蛋,你也好不了。”
姜南北还是不愿意:“咱们主动上门去问,这不等于将把柄送上么?不管谁来问,您死不承认就是了。”
姜德和原本也是这么想的,可这心里就是不安稳,他已经好几天没睡好觉,一坐下来就在想这件事,如今已到夏日,再有一年多点的时间就要乡试,他全力准备都没信心,这天天心不在焉跑去考……不过又是陪跑罢了。
他已经四十岁,没有几个三年了,耽搁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