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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已是冬月,再有两个多月就要参加县试,实在耽搁不起。
陈怀明在确定自己落户京城不容易后,立刻收拾了行李往回走。
只是,他在出城三日,行程还未过半时,遇上了山贼。
山寨扑上前,不光要财,还要人命。根本不顾他的求饶,一刀就将他的脖子削落在地。
出了人命,当地属官立即抓捕,严打了附近的几处山寨,抓了近百人。整条官道上的风气骤然一清,路过的百姓都安全了许多。
只是,抓了这么多人,却始终无人承认有杀过陈怀明这样一个年轻书生。
属官倒没有多想,杀了人,那可是要偿命的,傻子才会承认,肯定都是能避就避。
*
陈怀明死了。
顾秋实得到消息时已经是半个月之后,而他也接触了几位和陈大人有宿怨的大人。
当然了,他从头到尾都没出面,多是趁人不注意,将自己知道的关于陈大人干的那些事情尽量详细地写在纸上,落在那些大人的马车或是屋子里。
如今的陈大人病在床上,满京城的大夫没有一个人能救他,据说昏睡的时间越来越长。已经成了拔了牙的老虎。
这样的情形下,弹劾他的折子一摞又一摞。皇上暂时没有处理,但已经发了几场脾气,就是想看看陈道林到底还干了些什么。
买官卖官,收受贿赂,每到一个地方故意要钱要物,诬陷官员……前前后后加起来大几十种罪名。
陈夫人本来要对这个男人想杀手了,得到有人弹劾陈大人的消息,且弹劾的官员还送上了人证物证后,她只能收手。
这个时候,她只恨自己下手不够快。
如果陈大人死在回京城的路上,那死了也是二品官员。如今……官职肯定是没有了,还要变成罪人,兴许还要牵连全家。
陈夫人越想越气,在屋子里所有的东西都砸了,也不能消除心头的愤怒,她直奔陈大人所在的屋子,进屋后,对着床上昏迷不醒的人狠狠甩了两个巴掌。
陈大人昏迷的时间越来越长,如今每日醒着的时间不到两个时辰,被巴掌扇醒,他还有些恍惚,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后,顿时大怒:“你又发什么疯?”
“你要死就去死,死前还要拖累全家。”陈夫人险些气哭了,看到男人茫然的眼神,愤恨道:“有人弹劾你,十多年前你修堤坝卡了银子,这些年你任人唯亲,三年前查贪污案时让丁保含冤而死……你现在身上背着几十种罪名!陈道林,我简直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才遇上了你这么混账的男人……赶紧去死啊,你怎么还不死?”
陈道林听到这些,只觉在梦中一般。
他恍惚惚也明白了,如今的他已经是强弩之末,那些追随他的人不敢再追,弃了他另投明主,而投名状就是他曾经干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事。
树倒猢狲散,说的就是如今的她。
“你畏罪自尽好不好?”陈夫人满脸是泪,她也不知道这个男人死了之后能不能保全家人,而她知道的是,这个男人如果真的是畏罪自尽,那还能从轻发落。
她擦了一把脸上的泪,“进来!”
随着她话音落下,有人推门而入,凌乱的脚步声进来,屏风旁出现了三个大汉。
两个人抓着白绫,不顾陈大人的挣扎,直接将白绫倒在他的脖颈之上,强行将他挂上房间。
从头到尾,陈夫人都漠然看着。
即便是陈大人已经到了强弩之末,他也还是不想死,整个人都在拼命挣扎。
可他浑身没什么力气,根本就挣扎不过,他想要说话,却说不出,哀求又满含期待地看着面前女子。
陈夫人看着他这样的眼神,只觉熟悉又陌生的,她已经许多年没有看到过这样的眼神出现在男人的脸上,犹记得那时她还年轻。
假山旁的男子一身玫红色官袍,他身后的柳树飘飘荡荡,男人脸上满是笑容,朝着她微微一礼。
“新科探花陈道明,见过姑娘。”
声音温柔,让她瞬间溺在了一场梦里。
被挂上房梁的陈道林飘飘荡荡,不如柳枝那么飘逸,忽然听到外面有凌乱的脚步声过来,紧接着是院子各处管事的声音。
“夫人,外面来了不少官兵,说是要查抄陈府。”
“夫人,人已经闯入大门,您拿个章程啊。”
“夫人……”
……
外面吵吵闹闹,陈夫人心知完了,不光是陈大人身上不干净,其实她也不清白。
她整个人跌坐在地上。
*
陈府被查抄,所有下人充入官奴府,主子全部下狱。
前后不过三天,辅国公府也得了同样的下场。
两家的女眷关在一处,辅国公府的夫人们抓着陈夫人一通抓挠,怪她引狼入室。
而顾秋实已经用几张上好的药方子换了一笔银子,买了几十架马车的货物往回走。
第488章穷人乍富一
白文武是那副粗狂模样,就是看着有点凄惨,对着顾秋实一礼,他笑得憨厚:“多谢。我死不要紧,就是害怕儿孙跟着受罪,你把他们照顾得很好。”
并且,顾秋实后面在城里做了生意,聘用了白文武那些亲戚,只要愿意干活的,他都愿意请。
当然了,顾秋实请了专门的管事管束他们,不管谁干得好,干不好,他都不会亲自出面来管,这也避免了许多矛盾。
看着白文武含笑渐渐消散,顾秋实重新闭上眼睛。
*
顾秋实还没睁开眼,就觉得头晕得厉害,胸口特别堵,脑子昏沉,呼吸也有些不畅,身子特别热,浑身也发软。
他想要起身,却发现起不来,睁开眼睛,入目一片黑暗。顾秋实耳边能听得到粗重的呼吸声,还不止一人。
屋中一股酒臭味,不知道原身喝了多少,似乎除了他之外,还有其他人喝醉。
顾秋实努力撑起身子,面前昏暗一片,丁点月光从不大的窗户洒落,昏昏沉沉的脑子让他看不清屋中情形。
恰在此时,顾秋实听到了一声女子的娇喘。
顾秋实瞬间警觉起来。
即便看不清屋中有几个人,他也能分辨得出不止他一个男人。
无论何时,男女在深夜同处一室都不合适,几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就更不合适了。
尤其原身喝得这样醉,似乎还中了点药,顾秋实拖着软绵绵的身子起身,轻手轻脚到了门后,悄悄听外面的动静。
外面有人!
顾秋实瞬间想到了抓奸,他目光一扫,门和窗户在一面墙上,此外没有其他出口。
这可真是,逃都逃不掉。
床上的男女已经抱在了一起,纠纠缠缠拉拉扯扯,顾秋实此时适应了屋中昏暗,两步上前,费力地将二人敲晕。
然后他瘫软在床前,又歇了一会儿,身上有了一点力气之后,他将男人身下的女子薅出来。
大晚上的,他看不清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