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婶子不想等了,那天被撵出来之后,她一直想找一个跟秦大头单独相处的机会,可是秦大头大部分的时候都待在自家的院子里,偶尔出门,好婶子又不得空。
机会难得,即便有人来来往往,好婶子也不想再等:“大头,你那媳妇实在泼,那真不打算换一个吗?镇上王家的姑娘知书达理,哥哥还是读书人,你把她娶进门,还可以纳妾……”
顾秋实心中陡然升起一股火气,不过,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也不好对一个女人动手。不是打不过,而是名声上不太好听。
他不怎么在乎那玩意儿,但还是尽量想维持一个好名声。
于是,顾秋实站起身,三两步就跑到了孙家的院子之外:“淑兰,好婶子又来了,她让我休了你。”
此话一出,瞬间一片哗然。
孙淑兰除了亲生的哥哥和弟弟,还有不少堂兄堂弟。即便秦大头没有银子,孙家的姑娘嫁出去后被让这样对待,他们也会上门讨个公道。
不过眨眼之间,孙家的男丁都拿了棍棒出门,有两个甚至还扯了院子里案板上的菜刀。
好婶子没想到这世上还真有不偷腥的男人,或者说,她没想到秦大头真打算守着孙淑兰过一辈子。
她以为有了上次的挑拨在前,今日在私底下见秦大头,事情就有八成的可能办好。
看到众人气势汹汹而来,好婶子吓得魂飞魄散,也顾不得其他,拔腿就跑。
饶是如此,到底是没跑掉,被人敲了几棒子。
“下次你再干这么缺德的事,老子不打你,去你家里打你儿孙。”
好婶子都后悔死了,早知道秦大头不纳妾,她说什么也不接这份差事。
除开这个插曲,孙树平成亲还是挺顺利的。
半下午时,所有的客人都走了,但孙家自己人还可以再吃一顿。
如今秦大头在孙家众人眼中是不能得罪的亲戚,每个人都对顾秋实客客气气。
吃了晚饭,天黑之后,顾秋实才带着母子几人往回走。
孙淑兰很高兴,回家的路上还哼着小调。
今日他们夫妻送的礼物算是挺贵重,秦大头在好婶子提亲时把事情闹开,让孙家的人出面揍人,这也给她做了脸面。
“大头,以后我们好好过。”
顾秋实提醒:“你不背着我把家里的东西送出去,我就会好好待你。”
孙淑兰想起自己上次许了被子的事,有些心虚:“大哥说,我们搬去城里时,他也松一床被子给我们。”
顾秋实颔首:“我也不是非要他们还礼,只是希望他们不要想着占我们的便宜。今日说回礼的是你大哥,树平说了没有?”
孙淑兰有些尴尬:“我是姐姐,照顾弟弟本就是应该的。”
“照你这么说,我照顾我大伯和三叔也是应该的,上次的被子还没有送呢。明天我就去镇上买了送过去。”顾秋实说这话时,语气冷冷淡淡。
孙淑兰没从他的话里听出开玩笑的意思,一想到自家要送被子出去,顿时心疼得无以复加。
“大头,我知道错了,你别送。以后我再也不这么干了还不行么?”
顾秋实哼了一声:“回去烧点热水给几个孩子洗一下,今天一个个滚的跟泥猴子似的,这模样上床去睡,被子也要不干净了。”
孙淑兰忙得腰酸背痛,但今天几个孩子确实滚得挺脏,到底还是答应了下来。
回到家里,老两口已经准备躺下,看到孩子的模样,秦老太要去厨房烧火,顾秋实拒绝了。他抱了柴火烧了一锅水,孙淑兰打水给孩子洗。
两人早已分床睡,孙淑兰从来没有试图亲近过他,但会照顾他的起居饮食。说是夫妻,更像是住在一个屋檐下的家人。
*
秦家老两口年轻的时候亏空了身子,顾秋实经常去镇上抓药熬给他们,顺便还会买一些肉。
他最近买了一架牛车,偶尔也会带孩子一起。
孩子小,看什么都挺稀奇。顾秋实这天带着他们在镇上吃汤面,刚坐下不久,杜家老大和秋妮就过来了。
夫妻俩也是吃汤面,只是脸色都不太好。
此时正是吃早饭的时辰,顾秋实正在喂两个小的吃面,就听到身后的杜家老大不耐烦道:“这种事儿哪有赊账的?一会儿你吃了早饭回去给我把银子要来。”
秋妮的声音里带着点委屈:“人家没有,再说,这银子应该你去要,我哪里好意思开口?”
“他说了给你……”杜家老大情绪一激动,嗓门就有点高,大概他又顾及着这事不能让太多的人听到,声音压了下来,“反正老子昨天晚上没收到银子,你必须去把银子拿回来。”
恰在此时,大宝往地上滑去。
这孩子才两岁多点,顾秋实怕他摔,伸手一把抓住,将其摁回了椅子上。
“乖乖坐着。”
大宝眼神亮亮,看着地上的一个勺子,又要伸手去拿。顾秋实弯腰帮他捡起。
就这么点儿动作,身后的夫妻俩看了过来。
杜家老大看到顾秋实后,脸色又难看了几分:“秦大头?你怎么在这里?”
“我在这里吃面呀。”顾秋实振振有词,“这是个面摊子,你能来,我不能来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杜家老大就想知道秦大头有没有听到他们夫妻方才的话。
有些事情,做归做,却绝对不能让外人知道。
顾秋实给孩子喂汤,仨孩子都吃得差不多了,才又让摊主给他煮面。
如果不是三个孩子在村里见不到太多的人和鲜艳的颜色,他也不会费劲把孩子拖到镇上来见世面。
汤面上桌,顾秋实埋头苦吃。
身后的两人又开始争执,秋妮死活不愿意去要银子,杜家老大很生气,起身后甩了她一巴掌,然后气冲冲离去。
秋妮坐着,眼泪滚滚而落,轻声啜泣着。半晌,她见杜家老的没有回来的意思,扭头问顾秋实:“刚才你有没有听到他的话?”
顾秋实不想搭理她,于是装作没听见。
秋妮不甘心:“那天晚上我浑身没力气,同样也被下了药。虽然闭着眼睛,但我人是清醒的。我知道是你把我丢……”
“我以为这种事情由一个女人做了,但凡那个女人要脸,都绝对不会再提。”顾秋实说话很不客气,“你想做什么?又要讹诈我?”
秋妮眼睛通红:“我是身不由己。”
“然后呢?”顾秋实一脸冷淡,“你这样子是想让我体谅你吗?体谅你的不得已?”
秋妮确实是这个意思,她擦了擦眼角的泪:“我不想做那种事,都是他们逼我。你能不能不要把方才听到的那些说出去?我……我已经回不了头了,但不问那些男人要银子是我的底线。”
如果她失身于人,又问人要银子,那活脱脱一个暗娼。
好像不问人要银子,她就是被逼无奈,这种事不是她自愿!
顾秋实嗤笑。
秋妮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