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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喝了一口豆浆,“我听说昨天方长山来了,然后被你打了一顿。”
顾秋实好奇:“难道你还会心疼他?”
周平月摇头:“我就是后悔,昨天喝了太多酒,没有亲眼看到他挨揍。”
她一脸的幸灾乐祸,丝毫都不担心方长山的伤。
顾秋实却知道,周平月并没有面上这么豁达,不然,昨晚上也不会烂醉如泥。
这边早膳刚刚吃完,方长山又来了。
这一次,周平月没有将其拒之门外。
昨天晚上方长山的脸颊回去之后处理了一番,但因为伤得有点重,今儿还是肿了。他有些不好意思见人,一路上都用手挡着左脸。
看见周平月,他叹口气:“消气了吗?”
周平月一脸古怪:“你以为我只是生气?方长山,我是真的已经决定与你和离。”
方长山面色复杂:“月儿,我从没想过与你分开,之前有一些事确实是让你受了委屈,但夫妻之间哪儿有不吵架的?你只想着自己受了委屈,为了我各种委屈求全,那你可有替我想过?我为了和你在一起,也承受了许多,嫡母和姨娘不喜欢你,我夹在中间左右为难。不光要让她们消气,还要考虑你的心情,我也很累。”
“我没说你不累,咱俩门不当户不对,在一起之后许多事情避免不了。”周平月摆摆手,“大家好聚好散,下一次你千万别娶你自己喜欢的女人,娶一个你姨娘喜欢的,你会轻松许多。”
方长山昨天晚上回去之后,姨娘亲自到了他院子里,得知跑一趟连人都没见着,她也生气了,让他直接给和离书。
这天底下的女人嫁人之后一身荣辱皆系于夫君,不管是被休还是和离,都会承受外人的指指点点。
用福姨娘的话说,没有女人愿意和离,之所以把这两个字挂在嘴上,不过是为了让男人妥协罢了。只要男人动了真格的,她就一定会害怕。
所以,方长山今日来的时候,写了和离书,为了逼真,他还写了三张一模一样的,夫妻俩各自一张,再送一张到衙门存档。
他沉默半晌,问:“你非要走?”
周平月听到这话都气笑了,什么叫她非要走?
分明是方府欺负了她,且方长山这个夫君也没有做到曾经的承诺。
不过,她也懒得掰扯,要是跟这个男人讲道理,那是三天三夜都说不清楚。于是她直接点头:“对!”
方长山也生气了:“你一点脑子都没有,听了外人的挑拨,就以为离开我之后能过上好日子。周平月,你不后悔?”
“不后悔!”周平月强调,“没有人挑拨我们之间感情,本来咱俩也渐行渐远。”
她原本不想多说,可不能让便宜哥哥背上离间他们夫妻的名声。
方长山恼怒非常,直接从袖子里掏出那已经写好的和离书。
周平月搬出了嫁妆,不打算再做方家妇,但她知道想拿到和离书没那么容易,本以为这是个漫长的过程,短则三五个月,多则三五年,很可能这辈子都要和方长山做夫妻。她没想到会这么顺利,一把将和离书抢过来:“你真写了?”
她是又惊又喜,太过惊讶,声音有些尖利。
落在方长山眼中,就是她被吓着,这是气坏了。
他心中一定:“对!这不是你想要的吗?”
周平月瞅他一眼,让丫鬟娶来了印章,慎重按了印章,签了自己的名,还按了手印。
方长山:“……”
眼看她按了印泥的手指就要落在纸上,他再也忍不住,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落纸无悔,你可要想好。”
“我早就想好了。”周平月手指稳稳摁在纸上,清晰的印出了指印,然后她飞快将剩下两张也印了,取出一张递过去,“你收着吧。”
方长山瞪大眼,这怎么和姨娘说的不一样?
“你不后悔?”
周平月只觉好笑:“放心,我这一辈子不管嫁不嫁人,都绝对不会再来纠缠你。也希望你真能做到这纸上写的一般,从今往后一别两宽,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眼看方长山满脸焦急,周平月飞快收好了另外的两张纸,“一会儿我亲自去衙门取回我们的婚书,再把这张和离书存档。当然,如果你不放心,认为我会耍花样不取婚书,也可以跟我一起去衙门,亲手将婚书损毁。”
“我不是这个意思。”方长山捏着那张纸,巴巴地道:“我从来没想过与你分开。”
周平月已经收好了和离书,指了指他手里的那张:“那你当这是什么?玩笑么?走吧,趁着天色还早,咱们赶在中午之前将这件事情了。”
她抬步往外走,又看向顾秋实,“哥哥,麻烦你陪我走一趟。”
主要是怕方长山发疯。
夫妻两人以前感情不错,周平月对这男人也算是有几分了解,他拿出这几张纸,应该是为了激她……这男人一直都以为她说和离是在闹脾气,不是真的想要离开,故意拿和离书吓唬她。
万一方长山反悔,在进衙门之前直接跑来将几张纸抢回去撕了,那周平月想要再和离,就没那么容易了。有哥哥在边上,方长山想抢也抢不过去。
顾秋实自然是愿意帮忙的。
兄妹俩一起往外走,周平月浑身轻松……弱小之人,在庞然大物面前讲不了道理。如果方府铁了心要给她难堪,压根不搭理她,任由她住在外面。那她也只能妾身未明的窝在这里,兴许方长山还会来求她回去,那时候她也只能倔强地不回,再做不了其他。
即便是她被方府的人欺负了,落在外人眼里,那也只是家事。
如今不同,她和方长山不再是夫妻,她不再是方周氏,只是周氏!自然也不需要敬着方家那些所谓的长辈,若是方府敢来为难,她还可以去告状,为自己讨一个公道。
想到这些,周平月真的很高兴,脚步轻快。她上了自己的马车,而顾秋实坐在了车夫的另一边。
方长山出门看见这情形,心头呕了一口老血,道:“秦大头,咱俩同坐吧,我有些话要跟你说。”
顾秋实摆摆手:“再耽误,衙门中午就要休息了,咱们赶紧去把东西取了,有什么话,取完了东西再说也不迟。”
方长山:“……”
都取了婚书,那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周平月怕夜长梦多,催促车夫快走!反正和离书已弄好,不管方长山到不到衙门,她都可以取回婚书。
兄妹俩一路紧赶慢赶,在午休前一刻钟赶到。
值得一提的是婚书这种东西,即便是送到了衙门,衙门也只是找个库房放起来。真正想要把婚书取回的人很少,因此,这玩意不好找。
周平月反应飞快,塞了一锭银子过去:“先生,耽误您用膳的时间,真的很不好意思,麻烦您了。”
那一锭银子足有五两,算是师爷一年的工钱。
衙门里的人平时工钱不高,只不过油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