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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以后好好过日子,不要再找她。
陈皮得了邻居带的话,整个人坐倒在地上。
为什么呀?
白寡妇能在村里招惹那么多的男人,除了她年轻之外,还因为她长相不错。
她确实想要换一个没人认识自己的地方重新开始,但……陈皮也是认识她的。并且这个男人的脾气性格都不算好,知道了她最大的秘密,肯定会以此来拿捏她。
思来想去,白寡妇逃了。
也怪陈皮租房子置办东西时一直都将人带在身边,白寡妇原先是不敢一个人离开村里,如今眼看着到了城里过日子也不是特别难……都到城里了,她当然要找个城里人。
陈皮受不了这个打击,在女人身上,他还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大的亏。原先那想要到了城里好好过日子的心气瞬间就没了,他开始疯狂的找人,想要给白寡妇一个教训。
跑了好几天,人没找到,他还被不少人笑话,心里烦躁之下,就跑去了酒馆。
他手头的银子本来就不多,没几天就花完了。
无银寸步难行,陈皮只好张罗着回家。
至于要怎么跟刘家人交代……反正白寡妇又没跟他在一起,他打定了主意说自己是一个人离开的,刘家人也拿他无法。
若是刘家人因为白寡妇离开这件事情找了家里人的麻烦,他还能问刘家讨要赔偿。
抱着这种想法,陈皮归心似箭。
他要脸面,不好意思白天回镇上和村里。想也知道他和白寡妇离开的事情肯定已经传开了……于是他做了隔壁镇的马车,走路回白玉镇。
进了镇子后专挑小路走,到了回村的路上,刚好天也快黑了,他找了个林子窝着,入夜了才回家。
陈皮鬼鬼祟祟摸进了自家院子,原本以为这么晚,一家人都睡了。结果,刚进门就听到了母亲的哭声,还听到了父亲在责备贺香莲。
“你恶毒!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不管,我们家当初就不该娶你过门。”
陈皮皱了皱眉,靠了过去。
陈家老两口看到儿子回来,又惊又喜。
贺香莲满脸漠然,她也特别担心大儿子的伤,人都已经受伤三四天了,王大夫每天都来,也说了实话,只要人醒过来就没事。但要是没醒……那就说不清楚了,有可能以后都会一直这么躺着。
这边出了事,却始终不见小叶的身影,贺香莲还让二儿媳妇去叫,结果那边说小叶动了胎气,孩子不一定保得住,这时候不能挪动。
贺香莲不敢再强迫。
儿子已经变成了这样,如果小叶再把肚子里的孩子落了,那儿子就会断子绝孙。
说实话,陈皮回来了,贺香莲是松了一口气的。刚才吵架,是因为陈阿志受伤之后一直都是贺香莲守着,她特别疲惫,想让婆婆帮忙顶一晚上,结果老两口不肯,还把她臭骂一顿。
“这几天你去哪儿了?是不是跟姓白的一起走的?”
陈皮摇摇头:“我就是心情烦躁,去城里走走……家里欠着这么多的债,我想打牙祭都不行,嘴都要淡出鸟来了。”
听到这话,一家人放松之余,又怒火冲天。
原本他们以为白寡妇真的是和陈皮一起走的,心里理亏,并不敢和刘家人太过计较。
如今既然是误会,那刘家就必须要赔偿。
陈皮心里有些欢喜,这完全是按照他设想的那样发展,他从城里回来,还走了十几里路,此时身上特别疲惫,特别想睡上一觉。他打了个呵欠:“这大晚上的也不好吵闹,明天一早,我们全家去找刘老大算账。把我两个儿子都伤成这样,必须要给我们家一个满意的说法。”
陈家二老没有多想,以为儿子真的是想要给孙子讨公道。
“那你赶紧回去睡,明早上……”
陈皮眼神一转,目光落在床上的大儿子身上:“我来守吧,这几天你们辛苦了。”
陈婆子感动得眼泪汪汪,在他看来,儿子这是终于懂事了。
父子俩这些年很少凑在一起,感情并不深。之前陈婆子瞧着孙子不怎么爱搭理儿子,心里还挺担心……这感情都是培养起来的,回头等孙子醒了,知道父亲守了他几日,一定会感动。
“要是人醒了,你就过来喊我们。”
陈皮答应了下来,送走了所有人后,将门给关上了。
他看着床上的大儿子,心情有点复杂,方才他就有了一个念头。家里欠着这么多的债,以后怕是再也没有寡妇愿意跟他一起跑,原先的那家又回不去了,他以后大概真的要在村子里过完下半辈子。
在村子里过日子不要紧,要紧的是家里欠着一堆的债,如果他留在家里,债主肯定会来找他。
三天两头有债主上门,日子还怎么过?
如果能想法子赚一笔银子将所有的债还上,最好还能有点积蓄。到时想吃就吃,不想干就可以不干活,也没人会指指点点。
陈皮想着这些,手里抓着被子角捂住了陈阿志的脸。
陈阿志昏迷不醒,也不挣扎,很快连呼吸都没有了。
*
顾秋实接了一单生意,是白玉村里有人要办寿宴。老人九十高寿,有儿女六人,重孙子高达三十多人。
老人这几天身体不太好了,一家人就想办个寿宴冲一冲。
这家人很舍得花银子,打算给送你的宾客送一个寿碗,也就是白瓷碗。
顾秋实东西便宜,还喜欢赠送,老人最大的儿子找上门来,问他买了寿宴需要用的油盐酱醋,还有三百只碗。
东西这么多,顾秋实主动表示可以送。
也是因为他好久没有去看陈家人,想去瞅一瞅。
顾秋实也没想到,还没隔几天,陈家居然闹出了这么大的事。
陈阿志都被打死了。
早在陈家兄弟挨打时,他就得到了消息,只听说兄弟两人受伤挺重,陈阿志昏迷不醒。
没想到隔了三四天,人突然就死了。
他推着板车进村时,刚好看到刘家院子外站着许多人,就连跟他买东西的寿宴主家也在那里看热闹。
“朱叔,东西到了,现在就回家卸吗?”
叫朱叔的男人今年已经快七十,头发花白,身子硬朗,只是父在不蓄须,他没有留胡子。看到顾秋实,他没有继续留,飞快迎上前:“走走走,卸东西。”
顾秋实看了一眼围观人群:“出什么事了?我听说虎子死了,是被刘家人打的吗?”
朱叔就是不想让他掺和,所以才把人带走,闻言压低声音:“这些事情跟你没关系。你可别主动凑过去,虎子受伤好几天,一直都有大夫来治伤,都说伤得重,没想到这人突然就没了……”
说到这里,他欲言又止。
顾秋实也不追问,只不着痕迹地道:“我数碗的时候,发现还多了十只,也全部拿来了。叔照顾我生意,这是十只碗就当是我送的。”
朱叔惊讶:“那怎么好意思,你已经送了不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