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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真的很害怕被打死在这里,鼓起勇气道:“爹,我知道错了……你别打了……求您……”
顾秋实抓着鞭子一步步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拿着我的银子收买那些混账来欺负我女儿,谁给你的胆子?”
越说越怒,他一脚就把人踹飞了出去。
梁玉在地上滚了几滚,当场喷出一口血,再次晕了过去。
白水灵被吓着了。
她以为梁昌平只是甩几鞭子泄愤,没想到下脚这么重,刚才那一下,梁玉不死也要重伤。
白明月都吓得身子一抖,顾秋实看在眼里,扬声吩咐:“给姑娘看座!”
不再是表姑娘,只是姑娘。
白明月心情格外复杂,坐在了下人送来的凳子上。
白水灵扭头看着侄女,也是她的亲生女儿:“明月,你帮帮我……用你爹的话说,我是你的亲娘。你不能不管我。”
顾秋实接话:“没什么不能的。她没有做到一个母亲该做的,你身为女儿就不用孝顺她。”
他说话间,目光又落到白水灵身上:“你以后要是再敢为难明月,别怪我下手狠辣。”
白水灵心中恐惧不已,但她实在不想被休回娘家……如果她真的回了白家,那么,两个孩子的身世就瞒不住了。所有人都知道白家的女儿出嫁之后谋算夫家的家业。
到那时,白家的姑娘都没了名声,还怎么嫁人?
不说白家的姑娘们了,就是白府的名声,都会受影响。
“大爷,你要怎样才肯原谅我?只要你说,我一定尽力办到。”
顾秋实呵呵:“除非你没有混淆血脉,没有纵容着这个孽障算计明月。”
这些都是已经发生过的事情,不可能回到从前。
白水灵不知不觉间已经满脸是泪。
白明月心里很乱,她此时才知道自己的身世……虽然姑父说她是梁家的女儿,但这些话没有人证物证,都还只是猜测,她并不敢奢望自己是梁家女。
小半个时辰之后,胡林急匆匆赶回,手里拿着的除了婚书作废的文书,还有衙门盖上了印章的休妻缘由。
顾秋实将那张纸丢到了白水灵面前:“拿着,我送你回白府。”
白水灵一把抢过来就要撕。
而顾秋实早就猜到了她的动作,不紧不慢地道:“你要是敢撕,一会儿我就找个嗓门大的人站在白府门外将这些全部读三遍。”
闻言,白水灵要撕纸的动作顿住。
她直到现在也感觉自己在做梦,梁昌平真的查也不查就认定了她的罪名。
其实过去那些年她也有设想过真相大白的可能,原本都打算好了死不承认,让身边的婆子顶罪,就连细节都准备好了。
结果,梁昌平不按常理,直接笃定了是她的错,还说即便是查出来与她无关,也算在她头上。这让她很是无力。
另一边,胡林已经去准备马车了。
梁玉清醒了过来,他不想回白家,但他更不敢开口。生怕一出声又要挨揍。
顾秋实将手里的鞭子丢开,缓步走到了白明月面前,温声问:“你要不要去白家?”
白明月一脸茫然。
从小到大,无论做什么事,都是白水灵安排好了,只管按照白水灵的吩咐做事就行。
没有人问她要不要,想不想。
“还是去吧,早晚都要面对。”顾秋实伸手帮她理了一下前面的碎发,“不要怕,爹陪着你,再没有人敢欺负你了。”
梁昌平死前,特别庆幸自己是个大方的人,也庆幸自己因为敬重嫡妻,连带地也愿意善待白家人。因为此,白明月在府上养了多年,他虽然不怎么与这个晚辈亲近,却从来没有针对她,也没有对她甩过脸子,凡是白明月送的汤汤水水,他即便是不喝,也从来没拒绝过。
白明月眼睛一眨,就落下泪来。
从小到大,所有认识她的人,都说她有福气。明明只是白家庶女,也可以被接到梁府如嫡女一般教养长大。就连白家的那些姐妹都特别羡慕她。
所有的人都说姑母对她恩重如山,要她心存感激,要她孝敬姑母。
但是,她真的不觉得自己过得好。
虽说日子优渥,身边有不少人伺候。但白水灵真不是个脾气好的人,或者说,她所有的耐心都用在了梁家父子身上,对待她,张口就是骂她不检点,说她不知感恩,说她蠢,说她笨。
白明月也以为自己辜负了她的期待,一度特别自厌,有段时间都不想活了,甚至都想过要怎么死。
原先她有看过姑父为了梁玉苦口婆心,心里还挺羡慕。没想到,姑父居然是父亲。
而如今,父亲说以后会护着她。
“爹。”
一个字出,她满脸是泪,声音哽咽。
顾秋实摸了摸她的头:“挺好。来人,送姑娘回去梳妆,打扮喜庆一些,今儿是个好日子。”
才安排给白明月的丫鬟立即上前扶主子。
小半个时辰之后,被捆的跟粽子一样的梁玉已经丢在了马车里,白水灵也哭哭啼啼上了马车。
而马车迟迟没有动,因为白明月还没来。
顾秋实耐心十足,手里抓着鞭子,就坐在白水灵所在的马车之外。
白水灵掀着帘子,看着他拿鞭子敲手的动作,还想要为自己争取一下:“大爷……”
顾秋实头也不回:“白水灵,别逼我抽你。”
想到梁玉身上那些皮开肉绽的伤,白水灵活生生打了个寒颤。
会留疤的,男人身上有点疤不要紧,但她是女子,且已经不年轻,原本就已经不太能抓住男人的心,要是有疤了,想要得宠就更难了。
说话间,白明月带着四个丫鬟过来,她穿一身粉色衣裙,外罩白狐裘披风,头上戴着步摇。
不管是白狐裘还是步摇都价值不菲,衬得她肌肤如玉,八分的容貌有了十分。原本就是正值妙龄的美人,如今更添几分姿色,让人不敢多瞧。
顾秋实看了,颇为满意,嘲讽地瞅一眼白水灵:“这才像是养闺女。你以前……呵呵……养自己女儿还一脸施舍的模样,都不知道你那脑子是怎么想的。”
语罢,他招呼人送白明月上原先白水灵的马车。那马车舒适华贵,白水灵只有去别家赴宴时才会坐,平时出门都舍不得折腾它,就怕旧了。
白水灵看着自己精心让人打造的马车,眼睛气红了。
“那是我的马车。”
顾秋实强调:“这府里所有的东西,都属于我梁府,我休你,那可是过了衙门明路的。当初你的那些嫁妆就当是给我的赔偿,我能让你全须全尾回白家,已经是我大度,你该感激,不要贪图更多。”
白水灵气得胸口起伏。
白府原先是富贵过的,即便是这些年一直在走下坡路,悄悄卖了不少铺子,但祖宅却没卖,还因为白府的人多,几乎所有的院子都有人走动,并不显得荒凉。
顾秋实今日不是来做客,一行三架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