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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人家的规矩就是要宽松一些。比如魏府下人,从上到下个个都钻到了钱眼里,只要给足了银子,没有他们不敢干的事。
“娘,放心吧!”顾秋实主动揽过这事儿,可不是为了那一家子。
两人去了魏府的马房,顾秋实敲开了门,开门的人看到是他,有些惊讶:“谭二?大晚上不睡,你来这里做什么?”
顾秋实言简意赅:“说来话长。我要用马车,去外城,有没有空的?”
魏府排场很大,最多的时候,府里二十多架马车一起出门。平时哪儿用得了这么多?大多数都是闲置着的,车夫也很多,有好些是平时做着其他的活计,需要赶车的时候再过来。
“十两!”
顾秋实立刻付了银子。
车夫还以为要还价,见他这样爽快,笑道:“得嘞,等我半刻钟。”
谭母张了张口,等人走了,才压低声音问:“咱们只要一架马车呀?”
顾秋实顿时就乐了:“娘,这做人呢,不能太周到了,别管人家会不会受委屈,咱们自己过得好就行。”
车夫将马车牵了出来,是一个七八成新的青棚马车,这些车夫拉私活儿,自然不敢动用主子的车厢。
顾秋实满意,拉着谭母上去。
到了几人所在的地方,在场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不等母子几人开口,谭利民先出声质问:“你只找了一架马车?”
顾秋实笑了:“你给的银子只够一架马车呀!”
车夫此时才看到门口那几个身着中衣的人,他先是觉得眼熟,随即面色大变,立刻跳下马车上前请安。
魏启民厉声道:“你接私活儿?”
车夫吓得扑通跪在地上。
顾秋实提醒:“王哥,你不用害怕。他们几人已经不是魏府的人了,要不然,也不会大晚上衣衫不整的出现在这里。”
魏启民还想利用自己魏府公子的身份敛一笔钱财做本钱呢,结果这才在门口就被人戳穿,他当时就怒了:“谭二,你给我闭嘴!”
顾秋实呵呵:“别以为你是我哥就可以训我。告诉你,老子不认你这种哥哥!王哥,你来不来?不来我可走了。”
他牵起了马儿的绳子。
这大户人家的下人就没有蠢的,车夫眼看顾秋实敢和主子呛声,加上母子几人这会儿真的衣衫不整,看着特别狼狈,身上连一件首饰都没有,就猜到府里今天夜里肯定是出了他不知道的大事。
马儿和车厢可不便宜,若是在他手上弄丢,赔偿倒是小事,但是家中的主子不会要他赔,而是会狠狠责罚他不守规矩。
王哥也管不上母子几人到底犯了什么事,厚着脸皮上了马车,一拉缰绳,飞快跑了。他心里已经打定主意,离开了这几人后,赶紧问谭二打听一下发生了什么。
马车一走,身后的几人又叫又喊。
顾秋实没有回头,谭母满脸担忧:“你爹会生气的。”
“娘,你太迁就他了。他是人会生气,你也是人呀,你就不会生气吗?就他干的那些事,你暴打他一顿,再把他休了都是该的。”顾秋实随口安抚完,又嘱咐,“你也看见了,那母子几人才是他的心尖尖。他心里根本就没有我们母子的存在,否则也不会将我和三妹送到府里磋磨虐待。娘,你要好好想想以后。难道你真的想让我们兄妹被那母子当畜生使唤过后发卖掉?”
谭母活生生打了个寒颤。
儿子说的是事实。
事情发生得太快,谭母到现在也觉得难以接受,犹如做梦一般,脑子飘飘乎乎,始终落不到实处。她确实得好好想一想以后。
恰在此时,马车停下,车夫探进头来,责备道:“好你个谭二,你害我。”
顾秋实呵呵笑:“这大晚上的,我家住在外城,要是腿着回去,天亮了也走不到。咱住的那一片又没有马车可以租……你真不用担心,那几位已经不是主子,再也翻不起风浪了。”
车夫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
顾秋实也没隐瞒,将蒋氏和谭利民苟且的事情说了。
车夫惊讶得张大了嘴,半天都放不下来。
“这怎么可能呢?二夫人她……图什么呢?”
是啊,图什么呢?
谭母也想问这话。
“赶紧走,我还想回去睡呢。”
车夫心里已经信了,但事关前程和小命,不能有丝毫闪失,他再次确认:“你没骗我?”
“这么大的事,瞒也瞒不住。明天早上你一打听就知道了。”顾秋实摆摆手,“走走走。”
一路无话。
谭母很沉默,神情麻木。马车停在了谭家的铺子外时,她都还没有回过神。
“娘,到家了。”
他们的车夫走得不快,这一路又远,母子两人下马车时,又有两架马车过来停了。
来的两个车夫都是魏府的下人。不过呢,他们同样不知道府里发生的事情,大晚上的跑这一趟,完全是被唬过来的,一点好处都没拿到。
所有人在谭家门外聚集,谭母在马车上想了一路,虽然还不确定以后要怎么办,但能确定的是她不能再与谭利民谈什么夫妻感情。
夫妻两人有了情分,就得帮他的忙。谭利民带来的这一群人都不是能吃苦的,平时连洗脸都得有人伺候,以后没下人了,难道要家里的两个儿女伺候他们?
谭母转头看向顾秋实,已然满脸是泪:“二子,你这么多年没回,还记不记得家里?咱们快去告诉你大哥这个好消息吧,今晚上我来不及给你铺床,一会儿跟你大哥睡。”
顾秋实颔首。
谭二的哥哥叫谭大海,谭利民给这几个孩子取名字敷衍至极,大儿子他随口叫了大海,到了谭二这里,干脆连名字都没取,从小就叫儿子。三妹生在冬天,干脆就叫了三冬,四妹嘛,从小就喊了幺妹。
谭大海已经睡了,隐约听到外面有动静,他还以为是闹贼开门,看到门口黑压压一片人,险些就叫了出来。好在他在喊出声之前看到了爹娘,这才及时住了口。
“娘,魏府那边什么事?”
他说话时,目光落到了顾秋实身上,兄弟俩已经十多年不见,他一时间不敢认,从上往下扫视了好几遍,才试探着问:“这是二子?”
顾秋实笑了:“大哥。”
谭大海肌肤黝黑,还特别粗糙,兄弟两只相差一岁多,但只看面相,他要苍老五六岁。
说实话,兄弟俩这些年都过得不太好,谭大海在家里也是从早忙到深夜,若说有什么比谭二好的,大概就是他没有性命之忧,不会平白无故受罚。
谭利民再想要教训大儿子,也不可能把人往死里打。
“真是二弟啊,你回来了?”谭大海毫不掩饰自己的欢喜,裂开了嘴,笑得露出一口大白牙,“那你以后还回魏府吗?”
顾秋实看到他笑成这样,心里有点暖:“明早上去衙门消卖身契,以后就不回了。”
谭母不想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