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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从大牢里出来,确实不太吉利。所以,一会儿我们会给你封个红封。”
周车夫就靠马车养家糊口,同村人找上门来,不管他心里乐不乐意,这生意都必须要做,不说赚不赚钱晦不晦气,以后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他要是嫌弃人家,以后还怎么相处?
他没有什么不情愿,是真的打心眼里觉得这不是大事,毕竟,他马车没少进城里载客,谁知道那些客人都是些什么人?都说夜路走多了总会遇到鬼,他发了那么多的客人,里面绝对就有坐过牢的。
外人都能拉,同村的人为何不能?
他想得开,倒是家里的母亲妻子还有儿媳妇都有些想法,为此还念叨了几句。
但如果给个红封,那情形又不一样。
挂了红,就等于去了晦气。家里人对此肯定再无异议。
周车夫心中最后一丝顾虑尽去,笑着道:“你太客气了。”
顾秋实也不进到车厢里,长腿一迈,就坐在了周车夫的另一边。
马儿小跑起来,特意路过冯家门口。
马车到门口时,何氏还没有换衣裳,头发也没梳,反正不像是要进城的模样。看见马车,她立即道:“铁柱,吃了饭再走,我都说了不急这一会儿,咱们走了家里人吃什么?赶紧回来做饭。”
说完这话,又冲着周车夫笑了笑:“他叔,你先下来等会儿,我们吃了饭再走。”
村里人不爱到别人家吃白饭,周车夫往日遇上这种情形,那都是先回家去等,约定好了时间再过来。
顾秋实抓住了就要说话的周车夫,道:“我不吃,咱俩走!”
第634章犯人的儿子二
周车夫有些意外。
院子里的何氏满脸不可置信:“你一个人去?”
虽说村里到城里只有半天的路程,也有不少人都去过城里,但进城于村里人而言,还是一件比较重要的事,好些人不敢单独去,都是与人结伴。
“怕什么?有周叔陪着我呢,你在家等着吧。”顾秋实丢下一句话,接过周车夫的绳子一甩,马儿吃痛,顿时小跑起来。
马儿都跑出村口了,周车夫还满脸意外。
“你胆子还挺大。”
顾秋实叹口气:“我娘不单是我一个人的娘,而我爹……只有我这一个儿子。”
周车夫有些明白了他的意思。
何氏再嫁,有了另一个男人还生了三个孩子,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她念着家里的男人和孩子,对先头的男人哪里还有什么感情?
尤其当初冯父被抓入大牢那段时间,母子俩的日子确实不太好过,村里的孩子甚至还编了歌谣笑话他们母子。
周车夫感觉自己说什么都不合适,其实他想问一问冯父回来之后要怎么住……吴志富说是有宅基地和安家费,但话都放出来一两个月了,吴家村那边也没什么动静,等冯父回来,要是继续住在这里,像什么话?
洛水村每年都能收不少上的米,在村里到城里的路,哪怕还没有上官道的那一截也修得齐整,马车不怎么颠簸。
小半个时辰后,马车到了官道上,路旁时不时就有个草棚子卖茶水和包子之类,顾秋实选了个看起来干净的草棚,买了十个包子和两碗汤。
周车夫有些不好意思:“我吃过早饭了,在外面一般是不吃东西的。”
外头的东西很贵,他架马车看着是赚得挺多,可家里那么多张嘴等着,他不敢胡乱挥霍。
顾秋实塞了三个包子给他:“今儿是个好日子,我心里高兴,周叔不用跟我客气。”
两人出门早,赶在中午时,马车进了城,又花费了半个时辰,总算是到了大牢门口。
上辈子冯铁柱依了何氏的意思吃过早饭再走,又因为进城时刚好遇到一个大户人家的礼佛归来,在城门口耽误了一会儿,等他们赶到大牢外,已然夕阳西下。
彼时冯铁柱蹲在门口,一身衣衫破破烂烂,看着特别可怜。
今儿大牢门口还没人,顾秋实到了地方,塞了两个包子给看门的衙役。
“今日要出来的人还要等多久?”
衙役拿了好处,都说吃人嘴短,哪怕只是一个包子,他面色也好看了许多。
“呐,那边的人也等着呢。”衙役用下巴朝着不远处的茶楼指了指,“原本是早上就可以放他们出来,只是师爷有事,中午才得空。刚才我看到师爷已经来了,也就是一刻钟的事。”
说到这里,他将最后一口包子塞入口中,“你来得正好。”
顾秋实再次送上了一个包子:“我爹冯远,是不是今日出来?”
衙役颔首:“好像是有这个人,我只是听了一耳朵,不太确定,你去阴凉处等着吧,别一直赖在这儿,在大门口不能逗留。”
虽是撵人,态度还算温和。
冯铁柱并不知道今日的犯人要中午才能出来这件事,上辈子他接到了父亲之后,心里很是歉疚,只恨自己没有半夜赶路。
也因此,顾秋实接收了记忆,就立刻找了马车赶来。
好在没迟,也算是圆了冯铁柱上辈子的遗憾。
顾秋实往后退了一步,离大门口远了点,没有去茶楼的阴凉处。
衙役天天待在这儿,对时间的把控很准,一刻钟左右,门口有了动静。顾秋实立即上前,最先出来的是一个富家公子,他一出现,一群人一拥而上,又是柚子叶洒水,又是火盆等着跨,好一通忙活。
冯父就是这时候出来的,才三十有六,看着像是五十多,头发都白了不少,脸上皱纹很深,眉眼低垂,整个人都呈现出一股颓意。
抬眼看见路旁的顾秋实时,他眼睛亮了亮,却只是一瞬又重新暗淡下去。他站在原地,没有立即上前。
“爹!”顾秋实上前,还掏出了包子,“饿不饿?”
没有说太多关于大牢里的事,只问饿不饿,仿佛他只是出了一趟远门。
冯父看着递到面前的白胖包子,已经不再温热,但在大牢里吃了多年霉烂饭菜的他,却清晰的知道这包子有多绵软,里面的肉馅有多香,他咽了咽口水,到底是伸手接了,然后他狠狠啃了一口。
“你什么时候到的?”
顾秋实觉得他态度有点不对,不像是看见久别重逢的儿子,好像只是陌生人。
“我天亮就走,才刚到不久。好在赶上了,爹,我们回家吧。”
冯父颔首,左右看了看:“就你一个人来?”
“娘磨磨蹭蹭,我嫌弃她慢,就先走一步了。”顾秋实扶住他的胳膊。
恰在此时,周车夫上前唤:“冯哥。”
冯父有些恍惚,打量了周车夫半晌:“你看着成熟了不少。”
周车夫笑了笑:“冯哥真会说笑,一晃都十年了,每个人都肯定有变化……”
话一开口,他就察觉到自己说得不对。
“快上马车吧!早在半个月之前,铁柱就让我把今日腾出来。冯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