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份笃定,就是如今情形不对劲。
正发呆呢,就看到不远处有马车过来,正是顾秋实所有。
顾秋实跳下马车,又转身伸手去接车厢的人。他动作温柔,手臂有力,不过轻轻一抬,就将人扶到了地上。
女子一身粉色衣裙,低垂着眉眼,显得格外温柔。
凭良心说,确实要比她好看。
“顾……”
顾秋实一脸冷漠,看了她一眼,扶着玉宜进了酒楼。
廖盼盼如果今天没动手,明天就要与人相看……说是让她自己相亲,但其实她心里清楚,这婚事成与不成,从来都不由她决定。完全是看周父愿不愿意。
明儿婚事不成,那就只有一个原因,绝对是对方聘礼给得不够。
姑娘家相看多了,对名声也有影响。原本她的名声已经臭得不行,明天婚事成了还好,若是不成,想要再嫁会更难。
但很有可能会成,因为对方已经知道了周家苛刻的条件却还愿意登门,多半已经做好了被宰的准备。
看着两人上楼,廖盼盼伸长了脖子还想多看一眼,但酒楼的伙计已经出来撵人:“如果不吃饭不住店,那就赶紧的离开,别逼我推你。”
廖盼盼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她越想越不甘,决定再冒险一回,于是去了酒家,将剩下的所有银子全部都买了酒,足足有两坛子。
这人喝太多酒,会醉死的。
即便是没醉死,人在喝醉之后也很容易出事。比如走在路上摔一跤撞到头重伤不治,或者是喝醉了摔到井中淹死。
廖盼盼抱着两坛酒,麻木的回到家。
廖氏发现女儿不在后,太阳穴就突突直跳,看到人回来还抱着两坛酒,她第一反应就是女儿又要干坏事。
“盼盼,好死不如赖活着,只是嫁人而已,再怎么也比死了好。你不要找死,算娘求你了行不行?”
廖盼盼哑然:“娘,我只是想买点酒孝敬周叔,不管他怎么对我的,终究是将我养大,给了我们母女这么多年的庇护。这两坛酒,算是谢礼。”
周父没有睡,听到继女这话,还颇为满意。
实话说,虽然儿媳妇中毒而亡,他也怀疑是继女故意下毒,但一直都不认为这丫头敢对他动手。他会中毒,只是因为嘴馋,抢儿媳妇的菌子吃,不然,绝对不会出事。
“你打的是什么酒?”
“竹叶青,最烈的那种。”廖盼盼当然要打最烈的,不然,醉不死姓周的怎么办?
周父特别满意。
廖氏总觉得事情不太对,提醒道:“大夫说你在喝药的时候不可以喝酒,这样身体才好得快。”
对于喝酒的人来说,喝药会不会与酒相冲是很重要的事,周父已经再三跟大夫确认过。他如果喝酒,不会有性命之忧,只不过会好得慢点。
“好那么快作甚?”周父满脸不以为然,摆摆手,“老子辛苦半辈子了,借着养病的由头歇上几天难道不应该吗?去炸盘花生米,再去买点卤肉,今天我要和老大好好喝上一杯。”
周知自从妻子去后,心里一直沉甸甸的,从来没有放松下来。他手头的银子都拿来买了药,剩下的那点也不敢乱花,毕竟还有俩孩子要养……他也想借酒浇愁,奈何囊中羞涩,如今酒都有了,他自然不会客气。
父子两人吃了一斤卤肉,半斤花生米,将两坛酒一扫而空,酒坛子都舔干净了。
烈酒下肚,两人都醉了,天还没黑呢,二人就各自回房睡觉。
周知夜里有带着孩子住,但他喝醉了,肯定不能指望他带孩子。他回房睡觉时,甚至没有提醒继母帮忙看着孩子。
廖氏去厨房里洗了碗,听到孩子嚎哭,心里格外烦,她没有第一时间去抱,而是侧着耳朵听周知房里的动静。
听了半天,孩子嚎哭依旧,声音甚至还大了不少,但是一直没有人哄。
廖氏认命,进房去抱孩子。这时候也顾不得男女有别了,如果她不管,这孩子能哭死。
其实话说回来,孩子死不死,跟她没有多大的关系,反正也不是她亲孙子。归根结底,是怕孩子出事之后周父找她算账。
廖氏越想越烦,某个瞬间真心觉得女儿的话有道理。如果姓周的没了,她也不用处处受人掣肘。
当然了,她胆子小,从来没有想过反抗周父,不敢下毒手。
廖盼盼身子弱,没怎么干活,吃过饭后就坐在屋檐下看着父子二人拼酒,这时候,周敏儿回来了,进门闻到满院子的酒气。她皱了皱眉,用手扇扇鼻子:“怎么回事?”
廖氏叹气:“你不用管,回去洗了睡吧。”
周敏儿看到母亲怀中的襁褓,确实不太想管。那襁褓尿布虽然换得及时,但不可能每次换下来都过水,哪怕孩子的尿不臭,这换下来不洗,干了又重新用……多来几次,不臭才怪。简直臭得熏人,熏得人眼睛疼。
她的手要分那些精致的绣线,绣出来的东西都是富家夫人用,可不能沾染了这些臭味。
周敏儿没有多说,点点头就去打热水洗漱。
廖盼盼看着母亲背影,满心恨铁不成钢:“娘,今晚上你又要带着孩子睡?”
“不然呢?”廖氏无奈,“我都不知道这孩子怎么这么爱哭,我生养了三个,就没带过这么难带的孩子。”
廖盼盼轻哼:“你应该让孩子的亲祖母带,直接给她送过去。”
“我去过了,她不管。”廖氏有些暴躁。
廖盼盼给出主意:“你把孩子往门口一放,管不管是她的事。她要是能看着孩子哭死在那儿,那是她狠心,跟你又没什么关系。娘,人活在世上,如果你不够狠,那就只有被人欺负的份。你要是不敢,我帮你扔。”
她说着就来抱孩子。
对于赵梅云生下来的孩子,廖盼盼真的没什么好感。她就是迁怒了又如何?
赵梅云那女人心狠手辣,但她死得太干脆了,廖盼盼到现在也没能解气。
廖氏知道女儿心狠,哪里敢给?抬手一让,吩咐道:“没你的事,你如今还在小月子里呢,少往外跑,赶紧洗洗睡。”
她忙活了一天,很是疲累,先给孩子换了尿布又给喂粥,喂完又尿,再次换了一张。孩子总算是睡着了。
廖氏疲累,挨着孩子很快睡熟。
深夜,廖氏和周父的房门被人悄悄推开,一抹纤细的身影闯入。
喝醉酒的人特别好睡,周父打着振天的呼噜,人影都到眼前了,他却没有丝毫动静。而廖氏若有所感,但她太累,又想着这院子里不会有外人,翻了个身继续睡。
廖盼盼站在床前,想要拿枕头去盖住周父的脸,想了想又放弃,她转身出门,去了弟弟的屋子,找了原先练字剩下的纸。
读书那都是好几年前的事,这些纸也在家里放了七八年,都有些泛黄。廖盼盼先是把纸放在水里浸湿,三张叠在一起,她拎着那几张湿了的纸进房,越过睡在床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