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
心一软,正景帝扶起她:“刘嘉当初那么对你,何苦还要为他劳心。”
刘凌擦着泪,“他始终是我爹。”
“好吧,我知道了。”正景帝一叹,把她揽在怀里:“谁叫我,见不得你的眼泪。”
刘凌回抱着他,眼里的情绪复杂难懂:“谢谢三郎。”
“刘嘉翻案过后,你从族人中选一个过继到刘嘉名下,我封他为承恩公,你的外家有个人能给你撑腰也好。”
刘凌忽地闭上眼,这便是她的打算,可他能这么为她着想,她却只能满口苦涩。
因为,他始终不会为了她废了姜子怡,这辈子,她只能做妾了。
霍然睁开眼,不,她不甘心,皇后之位是她的,姜子怡早晚得把后位腾出来!
眼里的暴戾一闪而过,复又渐渐平息下去。
正景帝出了朝阳宫后,吩咐张峦道:“给刘嘉翻案一事,没有证据,只怕许多老臣会多舌,你去给年太傅打个招呼,告诉他,只要他能让那些个老臣闭嘴,朕便准他告老还乡,若是做不到,便继续做他的太傅一直到动不了。”
年太傅作为四朝元老,在朝中德高望重,他只要开口,大半的人都会附和,可他若是要闭口不言,也自会有人看他的态度做事。
张峦默默的为年太傅叹了一声,年太傅每隔几日就要递一次辞官的折子,可正景帝惜才,就是不愿意放人,这下,也不知道年太傅作何选择了。
今日的早朝,可谓是精彩绝伦。
一开始正景帝便说要给刘嘉翻案。
有几个老臣出列反对,正景帝幽幽的看向年太傅:“太傅,您认为呢?”
年太傅干咳一声,不着痕迹的瞪了正景帝一眼,这才正色道:“若是皇上认为刘嘉乃是冤枉的,老臣自是相信皇上的判断的。”
年太傅这话一出,出列的几个老臣也都站了回去。
正景帝笑了笑:“那刘嘉翻案之事便由……”
“皇上,臣有话说。”
陈少游出列,肃然的看着正景帝。
与他同时出列的王慕然不着痕迹的站了回去。
正景帝看向陈少游:“陈爱卿请说。”
“刑部跟大理寺收集了刘嘉与梁王谋逆的证据可是哪里出了错,臣很好奇为何皇上会认为刘嘉的案子是冤案?”
年太傅瞟了一眼陈少游,心下暗赞,眼里便也带了一丝赞赏。
正景帝脸色不变,只是眼里已有了不悦。
“皇上,臣也认为刘嘉一案已是证据确凿,不知哪里还有不妥?”说话的是已为大理寺卿的宁锦墨。
王慕然的嘴角勾了勾。
正景帝脸色微沉,眼风看向刑部尚书兼国丈的姜文。
姜文心下一个咯噔,他早收到姜子怡的口信,知道正景帝今日会立王靖为太子,是以明知正景帝给刘嘉翻案一事是为了贵妃刘凌,却不曾出列反对,就怕惹得正景帝一个不高兴,那立太子之事就吹了。
可现在正景帝是摆明了要他站出来帮他说话,他要是随着正景帝的意思,那不就是承认是因为他当初的失职才导致刘嘉一案有冤?
这不是办事不利吗?
就在姜文猛擦汗的时候,新任的御史台大夫寇熙朝一声冷哼:“莫不是卸任了的刑部尚书跟国丈大人当日冤假错判了?”
姜文一抖,他要是被寇熙朝盯上了,只怕就没什么好日子过了。
悄悄的看了正景帝一眼,姜文道:“寇大人说笑了,当日刘嘉谋逆一事,证据确凿,本官何来冤假错判?不过,若是有心人的陷害导致了刘嘉受了冤屈,那本官却是愿意给他翻案的。”
“有心人的陷害?”宁锦墨看着姜文:“姜大人的意思是刘嘉可能有冤?”
姜文笑道:“若是当初的证据是被人故意设计的,那么也不排除这个可能?”
“既如此,那国丈当初的这个刑部侍郎可就失职了。”寇熙朝凌厉的眼看来,姜文闭了嘴。
陈少游看了几人一眼,目光看向龙椅上的正景帝,话却是对姜文说的:“若是有冤,只要拿出证据来,刑部定会给刘嘉一个公道,你说是么,姜大人。”
姜文勉强的笑道:“陈大人说得是。”
正景帝没想到老臣的嘴是封住了,却被他信任的几个年轻的大臣给搅了事。
最后刘嘉的事便不了了之,谈起了立太子之事。
满朝文武皆是赞同立皇长子为太子,正景帝这才满意的笑了。
商请月起床时已是午时,她揉着发疼的额角,在看见满身的斑驳吻痕时,她揉着额角的手一顿,醉酒后的记忆汹涌而来,她愣愣的看着她赤裸的身子,他昨日,没去封清灵那里?
商请月一时不知是苦是甜。
出了阁楼的她,原本想去透透风,却没想到会遇到封清灵扶着陶氏跟罗氏在逛花园。
罗氏笑得很是开怀,陶氏也是难得的神色温和。
商请月心下有些不是滋味,陶氏竟是喜欢封清灵的。
没了闲逛的兴致,她回身打算进阁楼,却不想被封清灵见着了。
“姐姐,你起了?”封清灵笑着放开罗氏跟陶氏,迎面走向商请月:“刚才听丫头们说姐姐还在睡觉,我便没有去伺候姐姐,想着今日阳光不错,就跟祖母还有母亲来花园晒晒太阳。”
“姐姐”商请月轻笑:“郡主是在跟我说话?”
封清灵面容亲切的拉住商请月的手,笑着:“是啊,我们姐妹一定要和和睦睦的伺候相公跟祖母母亲,这样,相公不操心后宅,能一心扑在公事上,那相公的仕途便能蒸蒸日上了。”
这一番话很得陶氏的心,她温和的道:“是这个理。”
商请月蓦地便冷了脸,却还是极力的克制着身上的怒气:“郡主还是叫我一声夫人吧,姐妹二字,你我连边都够不上,你的姐姐是已故的宝亲王妃,而我的姐姐是宁世子妃唐凝,郡主还有没有其她姐妹我不知道,但是我的姐妹却只有一个唐凝。”
封清灵的脸上挂满了极力隐忍的委屈,强颜欢笑的道:“夫人说得是,是灵儿越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