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乐晚我的解释多余了。”
不多说话就不会遭到这种羞辱。
一连三日,路上都平安得很,眼看着过了禹城就是洛河了,沈听淮却吩咐木易停了下来。
萧乐晚问:“为何不直接进洛河。”
沈听淮没有回答,而是自顾自下了马车。
萧乐晚虽心存疑惑,但也没再多问,毕竟朝堂的事她皆不懂,多问恐遭羞辱。
不过一下车,她便明白了沈听淮的用意。
禹城中尽是衣衫褴褛的乞丐,大街上穿着尚可的没几个。
布告栏那围满了人,身上皆是湿乎乎的,脚上还有厚厚的黄泥。
萧乐晚跟着沈听淮走了过去,就看见最中间的一张告示上显目的几行大字。
「洛河水灾,涌入禹城的人口过多,禹城已人口稠密,无法接济更多灾民,如今已关闭洛河至禹城的通道,已入禹城的灾民,每日午时可至城南永安铺前喝白粥果腹」
看完后,沈听淮拧着眉走出了人群。
萧乐晚连忙追上去,“既然禹城人满为患,禹城县令为何不大开城门,将灾民送去旁的县,减轻压力。”
沈听淮沉思半晌,与木易交换了个眼神,随后上了马车。
坐定后,他问:“你先去哪里筹粮?”
萧乐晚说:“先去湘潭,然后再途径越城,照上月这两个地方的掌柜们交上来的账本及物品进出册来看,存粮应该够洛河百姓撑上两月。”
沈听淮点点头,向外面的木易吩咐道:“先去湘潭!我们的人都到了吗?”
木易回道:“进城时已经见到木心了,所有将士在城门口听候大人命令。”
沈听淮没再说话,表情沉重的掀开帘子看了一眼后垂眸提醒萧乐晚,“出了城或许会有些意外,你不必惊慌。”
他的话很快就印证,他们出城门出的很顺利,可是还未出去一里,便听到外面的打斗声。
萧乐晚想掀开帘子看看外面,却被沈听淮一把摁住,冷冷威胁道:“收起你的好奇心,除非你不想要命了。”
萧乐晚听罢,确实没有再动弹,只能竖起耳朵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
突然,马车外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大人,还请你的人快些住手,同是为太子办事,若是误伤那便不好了。”
萧乐晚心中一惊,太子派他们来赈灾,怎会又派人出城来堵截他们?
她抬眼看向沈听淮,只见他眼中闪过一丝锐利,随后放下帘子,沉声道:“木易随你去筹粮,务必要快。”
萧乐晚还想问什么,却被沈听淮捂住了嘴,身体的贴近让她心跳有些快。
沈听淮在她耳边说:“梁王在并州,离湘潭不远,找机会给梁王送封信,让他务必派兵前往洛河平乱。”
说罢,看见萧乐晚还想问什么,他直接捂住了萧乐晚的嘴,“不要多问,若梁王不肯借精锐,你便不必回洛河了,通知萧家,有多远跑多远。”
萧乐晚一时没想明白沈听淮说的是什么意思,还想再问,沈听淮已经抬步下了马车。
他看了看面前身着官服,一尘不染的陆铨,冷声道:“走吧!木易与她去筹粮,我与你回禹城。”
陆铨看了木易一眼,眸光晦暗。
两人僵持了一会,沈听淮说:“她一个娇弱的女子,焉能走过那么多山路,成功到湘潭?”
陆铨思考了一会儿,说:“我派我的人与夫人去。”
沈听淮冷笑一声,“若是陆大人执意如此,那本官与夫人便只能与陆大人拼个鱼死网破了。”
陆铨瞥了沈听淮一眼,终是点了点头。
木易架着马车顺利离开了禹城,入了湘潭后,马车停在了青山商会院门口。
萧青山已经来过信了,是以门口两个小厮看见萧乐晚出示了令牌后,直接将人请进了院子。
湘潭的青山商会会长十分精瘦,有些矮小,与高一些女子差不多。
面上流了两撮羊胡子,眼神亮晶晶的,看起来很是精明。
“您是少东家吧!鄙人姓杨利,您喊我小杨便好。东家已经与我们说过了,粮已经备好了,若是顺利的话明日便可出发。”
萧乐晚没想到那么顺利,施施然行了一礼,客气的说:“谢过杨先生,那我们明日一早便出发,劳烦先生了。”
杨利将萧乐晚两人安排在主院,到院子后,木易遣退了府中下人。
萧乐晚嗅到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转头看向他,“有何不妥吗?”
月光下,木易的眉头皱的几乎可以夹死一只蚊子。
“正厅内有迷香,他们皆服了解药。”
“那你……”
话还没说完,萧乐晚就晕死过去。
木易脱下外衫,裹住萧乐晚,将她扛进主院内放好,然后喂她服下一粒解药。
片刻后,萧乐晚便醒了过来,还不等她说话,便听见外面的脚步声。
木易连忙将她摁下,“装晕。”
自己也佯装昏睡晕倒在旁边。
门被推开,萧乐晚闭着眼睛,看不见来人,可是却听得清楚,是杨利的声音。
“哈哈哈,将男的抬走,看着就碍眼。”
萧乐晚不敢睁眼,只能听着窸窸窣窣的声音离自己越来越近。
木易被抬走时,一抹彻骨的冰冷滑到萧乐晚手腕处,萧乐晚连忙握紧塞进袖中。
这是险境,也是机遇。
木易带着拖油瓶的她很难杀出商会府邸,而且就算杀出去了,没筹到粮也是毫无价值。
门“砰”的一声被关上,杨利淫笑着越走越近。
精瘦入骨的手顺着她的脸,滑到她的下巴,令人厌恶的感觉油然而生。
现在,还不是时候!
萧乐晚强忍住心底的恶心,一如既往地呼吸。
直到肉混合着酒的恶臭味传入鼻尖,热气扑面。
握刀的手还在颤抖,可现在是唯一的机会。
她猛地睁开了眼睛,杨利那张猥琐的脸正贴近她的脸庞。
浑浊的双眼是掩不住的贪婪与淫欲。
杨利愣神间,萧乐晚伸手抓住了他的头发,猛地一拽,将他整个人拉向自己。
另一只手迅速从袖中抽出那抹冰凉的玄匕。
玄匕出鞘就在一夕之间,匕首尖端紧紧抵在杨利的喉咙处。
感受到一抹浓稠留下,杨利瞬间酒醒,被萧乐晚钳制着不敢乱动,嘴上求饶道:“少东家,你饶了小的吧!小的就是倾慕您,我再也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