鵧她的眼眸半闭,眼前已经是皇帝赐婚她与裴离疾的画面。
想象得太美好,意境也是极到位的。
青色长裙上的茉莉花,做着最后的跳跃、旋转,似是拥有了生命,绽放最后的光彩。
一舞毕,众人惊讶许久,然后掌声轰鸣,喝彩。
随着掌声渐息,李姝华走至皇帝面前。
眼神不经意瞥了萧乐晚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沈小姐果真是舞艺超群,这让儿臣不经有些期待与她同来的沈夫人,沈大人的妹妹如此优秀,看上的女子应该也极好。\“
李姝华话毕,皇帝倒没第一时间应下来,而是转头看向萧乐晚。
毕竟萧乐晚商女之身,想必学的也是上不得台面的。
若是冒然上台,恐怕会给沈府丢脸。
他如今对沈柔有意,可不想在这时候让人看沈府笑话。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见会场气氛微妙,李姝华见皇帝余光瞥的方向。
方才觉得沈柔出彩等会会让萧乐晚吃瘪,现在却觉得她有些碍事。
若非皇帝心动,恐怕现在便能看萧乐晚的笑话,也能让沈听淮看清楚,萧乐晚上不得台面,配不上她。
她都做好了萧乐晚会委婉拒绝的准备,没想到下一刻裴离疾出声道:“臣也很期待呢!”
皇帝瞬间来了兴趣,他如今本就对裴离疾感兴趣,自然对他感兴趣的东西也同样感兴趣。
沈听淮怕萧乐晚不会,倒时她下不来台,立刻拱手道:“陛下,微臣夫人……”今日身体欠佳。
沈听淮话还没说完,一个清脆的声音便让众人议论起来。
“臣妇领命!”
火堆旁,瞬间炸开了锅,议论声如潮水般涌来,偶尔传来质疑与不屑声。
众人交头接耳,目光纷纷投向那商女出身的萧乐晚。
方才沈听淮在,他们不敢朝这边看,现下一看,确实觉得萧乐晚确实是美。
虽然淡蓝色衣衫上的刺绣不如沈柔精致,可即便这样,都能看出来她比沈柔生的美很多。
不过京城不缺美人,萧乐晚越美,那些本就鄙夷她的官家小姐,官妇就越发觉得她出身低贱才如此急功近利。
“珠玉在前,瓦砾岂敢与之争锋?这位沈夫人终究还是太急功近利了些。”一位身着华服的贵妇轻轻摇头,嘴角挂着一抹轻蔑。
“是啊,听闻幼时跟着工部员外郎四处经商,哪有时间正经学这些雅事?怕是要贻笑大方了。”一旁的青年官员附和道,想到沈柔方才的样子,他只觉得萧乐晚可笑。
“或许她便是出身卑微,急于证明自己呢!”
“难怪,原是自卑。”
“……”
议论声中,萧乐晚身形未动,轻轻抬手将一缕散落的发丝捋至耳后。
见萧乐晚许久不动,皇帝又问,“沈夫人可是还需要准备什么?”
萧乐晚微微一笑,点了点头,“陛下想献的舞有些特殊,需换套舞服。”
她幼时随父亲去暹罗待了很久,学会了凫水。
除此之外,便是敦煌了。
那边女子跳舞与大燕完全不同,喜着轻纱,舞姿轻盈。
若是跳大燕的舞,萧乐晚确实没把我胜过沈柔,她在这上面的造诣恐怕已到了大燕之巅。
可新的东西,总是更能吸引人。
萧乐晚的这些小九九自然无人知晓,众人在听见她要求如此多时越发鄙夷了。
“沈小姐都未换舞服,这沈夫人莫不是怕了?”
“大致是吧,等会便说舞服坏了,也无人会说什么。”
“这岂不是更可笑了?”
“……”
萧乐晚倒是没把这些话放心里。
倒是一旁的沈听淮,面色略微阴沉。
皇帝大手一挥,让萧乐晚自去准备。
沈听淮本想陪同,不料定王却突然过来与他闲聊。
李姝华趁机十分懂事的与皇帝说,她陪萧乐晚一道去。
皇帝恩准了。
他们刚离开一会,裴离疾也借口要去方便离开了火堆旁。
刚远离了那边的喧闹声,前面的嘲讽便清晰的传入他的耳里。
“我该说你勇敢呢,还是无畏呢,我身后是卢氏,是定王,凭你也敢跟我争沈听淮?若是识相,便自请和离,今日也不必出丑。”
卢将军如今在西疆平乱,回来之时,便是定王实力大增之日。
如今逍遥王式微,正是定王风光之时。
她实在觉得萧乐晚像个跳梁小丑。
萧乐晚脚步一顿,转过头丝毫不惧的淡淡一笑,“多谢公主抬举,说来臣妇能从一无所有到如今与身后万军的公主平起平坐,还要多谢夫君呢。”
萧乐晚也同样觉得她可笑。
即便现在确实要和离了,也轮不到她来胁迫。
若是沈听淮惧于卢氏与定王,早就娶了她。
她突然觉得李姝华脑子不太灵光。
虽不知定王与沈听淮之间的矛盾,可从他从前选了虚伪的李祀便不难看出,定王是连虚伪都做不到沈听淮满意,整一个就是入不了沈听淮的眼。
可怜李姝华到现在还觉得是她抢了沈听淮,丝毫不考虑政治原因。
“臣妇先进去换舞服了。”
几句话的时间,就已经行至帐篷前。
萧乐晚懒得再与她争辩,当即便拉开帘子进了帐篷。
李姝华被激怒后又被无视,怒极反笑,眼中闪过一抹狠厉。
在萧乐晚进去后,当即转身吩咐侍女,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话便随萧乐晚进入帐篷内。
裴离疾看着李姝华消失在眼前,裴离疾的眉宇间渐渐凝聚起一抹厌恶。
尽管萧乐晚骗了他,可也不是李姝华能动的。
他悄悄靠近帐篷,不多时,李姝华的侍女便带着两个大汉走来。
听见侍女的声音,李姝华又从帐篷中走了出来。
而帐篷里的萧乐晚却一丝声响都没有。
看着李姝华笑容里藏着不容忽视的算计与狠毒,让裴离疾不禁皱紧了眉头。
下一刻,李姝华便抬手,让那两个其貌不扬的侍卫进去,狠毒的声音传入裴离疾耳里。
“知道是本宫下的手又如何呢?难道父皇能处死我吗?外祖快要回来了,这京城也要变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