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上了玉林商队的船。
沈府。
沈听淮踏入沈府门槛的那一刻,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下水来。
这是木易第二次见他那么急躁,两次都是因为夫人。
刚进了内院转角,就听见一道惊喜的声音。
“沈听淮!”
沈听淮闻声,脚步一顿,侧过头去。
婼弥今日换了身淡雅的素色衣裙,发间别着一支素雅的玉簪,与沈进并肩而立。
两人走近,婼弥的笑容愈发灿烂,上前几步,“我回来了!”
沈听淮的眉头紧锁,“你来做什么?”
尽管犀灵珠的事是他早已答应婼弥的,可萧乐晚离开后,他还是不可避免地怨上自己,怨上婼弥。
他不该存着让裴离疾死在西域的小心思。
更不该让萧乐晚知道婼弥的存在。
婼弥眼中的光芒微微暗淡,她似乎感受到了沈听淮的疏离和怨恨,但仍旧保持着笑容,努力让气氛显得不那么尴尬,“来看看你。”
沈听淮的声音冷淡,“哦。”
说罢,他抬脚便走。
“沈听淮!”婼弥微微错愕,追上沈听淮拦在他身前,对沈听淮突如其来的变化感到困惑。
“滚开!”沈听淮声音极其不耐烦。
他已经告了假,马上便要启程西域,眼看两月之期将到,他一秒都不能再耽搁。
奈何眼前有个拦路的,若不是看她是个女子,他早就一掌打过去了。
“我惹你了?”婼弥的声音里充满了迷茫。
沈听淮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眼神复杂,“不要缠着我,我们的交易结束了。”
说罢,沈听淮绕过她,不愿再与她多说。
婼弥愣在原地。
她设计萧乐晚与小变态离开,就是为了能和沈听淮单独相处。
没想到他竟那么厌烦自己。
沈进走过来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婼弥姑娘,兄长历来对嫂嫂的事上心,如今嫂嫂回门,想必是两人吵架了,不必放在心上。”
沈进还不知道萧乐晚去了西域的事。
此事沈听淮早已封锁,连带着宫里的沈柔,他都给她找了些事,再无暇顾及萧乐晚的事。
婼弥心中涌起巨浪,一种酸涩的感觉油然而生。
她从在羊城第一次与沈听淮交锋就觉得他特别,这种感觉在他将师祖的犀灵珠交给自己时达到顶峰。
是以她才会出了沈府却又半路折返,她觉得这世上能配得上她的,只有沈听淮。
所以她又回来了,甚至设计走了萧乐晚。
却没想到,沈听淮这么冷淡。
与此同时,沈听淮回到了自己的书房。
他静静地坐在窗边,目光迷离地望着外面的庭院,思绪却飘得很远。
木易进来,放轻了声音,“大人,马备好了,现下出发还是?”
沈听淮立即起身,“现下!”
……
玉林商队的船很空,人很少。
萧乐晚躺在狭窄的铺位上,双手枕在头后,盯着上方摇摆不定的木板。
只是眨下眼的功夫,便有一个络腮胡走至她的铺位前,目光淫邪的看着她。
让她有些反胃。
他身材魁梧,皮肤黝黑,脸上满是横肉,一笑之下,满脸的狰狞,让人下意识的觉得他嘴很臭。
许是见萧乐晚不说话,他更是大胆。
两手拉了下身上穿着的破布衣,衣襟敞开,露出粗糙的胸膛,上面长满了胸毛,让人恶心。
“小娘子,一个人啊?”
话本里十分熟悉的对白传入耳里。
萧乐晚眉头微皱,想到一旁的木心,她坐起身来,冷冷回应:“有何贵干?”
壮汉嘿嘿一笑,蹲下身子,伸出粗糙的大手试图触摸萧乐晚的脸颊,调戏道:“小娘子别害怕,哥哥是这支船的船员,见你生得好看的紧,想与你聊聊天。”
萧乐晚眼中寒光一闪,她迅速躲开了壮汉的手。
幸好在寨子与演武场那些山匪学了几招,不然还真躲不过。
“滚。”萧乐晚的声音冷得如同寒冰。
若是再不滚,她只能叫木心将他打的满地找牙了。
不知为何,壮汉似乎更加兴奋,他伸手抓住了萧乐晚的手腕,力道之大,几乎要让萧乐晚叫出声来。
就在这时,船舱外传来了脚步声,紧接着一个瘦小的老船员探头进来:“喂,你们在干什么呢?阿飞,你也来找这个小娘子玩?”
阿飞不悦地瞪了老船员一眼,“我先来的,要玩也是我先玩。”
老船员撇撇嘴,掀开帘子走进来,目光猥琐,“一起?”
两人的对话让萧乐晚作呕。
上梁不正下梁歪,难怪玉林商队的船票便宜,却几乎无人来买。
原来是有比匪徒还可恶的船员。
阿飞思考了一下老船员的提议,双眼放光,两只手迅速朝萧乐晚扑来。
与此同时,旁边也传来愤怒的骂声。
“老子真是瞎了眼,坐玉林商队的船,若是你敢动我娘子,我拼了命也要要了你的命。”
听见旁边传来的声音,阿飞和老船员更加兴奋了。
阿飞大言不惭道:“小娘子,你一个女子便不要反抗了,你看旁边,有男子也是不顶用的。”
萧乐晚心下一凛,立即喊道:“木心!”
阿飞与老船员面露嘲讽,很快,表情就僵在他们脸上。
一道黑影闪过,木心已挡在她身前,拳头如风,直击阿飞面门。舱内顿时响起阿飞痛苦的哀嚎。
老船员见状,面色大变,欲逃,却被木心拉着头发生生拉了回来。
木心比了一个杀的手势。
萧乐晚冷眸扫过舱内乱象,摇了摇头,“绑起来吧,若是遇到风浪,恐出事。”
木心迅速将二人捆绑结实,扔至船舱一角。
萧乐晚站起身,听着旁边的哭嚎声实在心烦。
虽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若是一个女子在她面前生生被折辱,她日后想起怕是良心难安。
“木心,与我去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