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听淮的眉头紧锁,他试图回忆起刚才发生的一切,但记忆却像被一层迷雾笼罩,模糊不清。
疼痛逐渐加剧,仿佛有无数根针在脑海中穿梭,让他忍不住低吟出声。
他用力摇了摇头,试图摆脱这突如其来的痛楚,但无济于事。
婼弥脸色微变,不敢再搭话。
卫霜霄和梁王进宫后,萧乐晚直接回了锦绣堂。
没想到,沈听淮竟悄悄跟了上来。
标题:锦绣堂的秘辛
他看着萧乐晚的背影,心中千回百转。
为何自己见到她莫名的难过?
他应该是和她有纠葛的,可他脑海中除了和她成婚时并不开心,什么都没有。
沈听淮暗自摇头,将心中的情绪深藏。
萧乐晚刚踏入房间,便觉得有些不对劲。
她回头一望,正对上沈听淮深邃的目光。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一触即散,萧乐晚的心跳无端加速。
“沈大人,不知你还有何事?”萧乐晚试图让声音保持平静。
沈听淮被发现,也不在隐藏,步伐轻盈地走入房内,“我与你是不是发生过什么?为什么我什么也想不起来。”
萧乐晚眉头微蹙,正想开口,外面就有侍女匆匆走进来,“婼弥姑娘晕倒了。”
沈听淮闻言,面色骤变,身形一晃,几乎是在瞬间做出了反应。他猛地转身,眼中闪过一抹难以言喻的焦急,那份对婼弥的关切不加掩饰地流露出来。
未及多言,他已大步流星地跨出门槛,每一步都踏得异常沉重,似乎承载着无尽的重担。
门外,微风带着几分凉意,却吹不散他心头的焦躁。
沈听淮衣袂随风轻扬,背影显得格外决绝而匆忙,直至消失在转角处。
萧乐晚冷冷一笑,收回了目光。
3月中,是春考。
从月初开始,京城就涌进来很多人。
萧青山来过信,说杜淙思和沈老夫人与祝融才母亲的事被压下来了。
这件事最终还是,祝周氏被送回了老家,沈老夫人去了庄子结束。
沈听淮是此次春试的主考官之一。
春考那日,沈听淮身着官服,立于贡院之外,神色肃穆。
人群中,一抹淡绿悄然而至,萧乐晚定睛一看,竟是婉婉。
她的肚子似乎比半个月前还要大,看起来都快要把她整个人撑爆了。
见到萧乐晚,她快速收回了目光。
祝融才进去考试后,她偷偷摸摸上了马车。
萧乐晚没有跟上去,毕竟等会会发生什么,她能猜到。
婉婉为了捆住定王的心,连让胎儿迟迟不生的秘方都找来了,不要命没什么奇怪的。
春考结束,夜幕低垂,沈听淮踏着月色归家,心中却莫名烦乱。
刚踏入府门,一抹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婼弥手持一盏灯笼,静候于侧。
她轻笑,眼波流转间似有千言万语:“夫君。”
明明该高兴的,可沈听淮却有些失望,不知为何,他总觉得站在这的人,不应该是婼弥。
婼弥瞥见沈听淮的眼神,暗暗咬牙。
回到屋内,婼弥想伸手来替沈听淮更衣。
沈听淮轻轻避开婼弥的手,“我先回去了。”
婼弥的手在空中微微一顿,眼神中闪过一丝酸涩,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
她轻声问道:“夫君,可是我做错了什么?为何夫君一直不肯碰我?”
沈听淮转过身,目光深邃地望着婼弥,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婼弥,我们并未成亲,我碰了你,于你于我都不好。”
婼弥微微一笑,苦涩地说:“若是我说我想尽快和你在一起,你还是不愿意,对吗?”
沈听淮微微一怔,婼弥说得对,不知为何,他打心眼里不愿意碰她。
明明在他的记忆里,他们相爱,可他却潜意识觉得不是这样的。
可是记忆骗不了人。
所以他带着愧疚,尽可能对婼弥好。
许是察觉到婼弥的异样,他轻轻握住婼弥的手,轻声道:“婼弥。等我们大婚。”
婼弥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目送沈听淮的身影渐渐远去。
她知道一切,更明白了即便篡改了记忆,沈听淮也不可能会爱上她。
可是,她已经筹谋了那么久,啃不下他,她不甘心。
沈听淮走出屋外,夜风拂过他的脸庞,带走了一丝疲惫。
他深吸了一口气,抬头望向星空,突然很想去锦绣堂看看萧乐晚。
他的脚步不自觉迈向锦绣堂的方向,可是很快,木易就行色匆匆地走来,单膝跪地,“前朝余孽杀到京城城墙外了。”
沈听淮闻言,神色骤凝,正欲前往前厅部署。
却忽觉一阵视线投来,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穿过夜色,落向来人身上。
“前朝余孽?是谁?”萧乐晚明明已经猜到,可她仍旧怀揣着那一份希望。
木易说:“领头的是前朝元彻公主遗腹子楚元承。”
“木心呢?”萧乐晚往前走了几步,急切地抓住木易的胳膊,“她知道吗?”
木易心底有些奇怪,可还是如实回答,“方才梁王派人来传信时,她也在侧。”
“她人呢?”
“不知道!”
萧乐晚转身,目光哀求的看着沈听淮,“可不可以带我去,梁王府?”
夜色如墨,沈听淮沉吟片刻,终是应允。
他牵起萧乐晚微凉的手,行至府门,一匹快马已备好。
沈听淮轻扶萧乐晚上马,自己则紧随其后跃上马背,直奔梁王府而去。
风在耳边呼啸,沈听淮脑中突然开始闪现一段陌生的记忆。
他和一个女子也曾这样纵马在官道,只是她的脸,他看不清。
莫名的,他心里乱极了。
到了梁王府,府里的小厮说梁王与梁王妃已经上阵迎敌了。
沈听淮与萧乐晚对视一眼,默契看向后面,沈听淮迅速调转马头。
城楼处,战鼓雷动,火光映红了半边天。
梁王站在城墙上,卫霜霄站在他身后,与下面的楚元承谈判。
梁王目光如炬,凝视着下方的楚元承,声音沉稳而有力:“楚元承,五千精兵对战一万精兵,你该知道,没有胜的可能。”
楚元承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梁王,我今日来此,便是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卫霜霄微微向前一步,声音清冷:“楚元辰,前朝已经成为历史尘灰,你如今起义之举,只能是将追随你的忠心部下葬送在这,何不举手投降,我必保下他们一命。”
楚元承沉默片刻,然后缓缓开口:“卫将军所言甚是,但他们既随我到这,岂是贪生怕死之辈?”
“攻城!”
楚元承一声令下,无数箭矢就破空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