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融才很快就赶到了,身上还有几分酒气。
身边的婉婉看起来即将生了,肚子大得几乎走不动路。
看到里面的样子,祝融才几乎要崩溃了。
祝周氏这是要彻底葬送他的仕途!
婉婉也嫌恶地走到一旁,生怕什么东西沾到她。
而沈老夫人祝周氏和杜淙思三人,丝毫没有察觉到异样,依旧忘我的你打我拉。
祝融才强忍怒意,目光落在角落一抹不起眼的身影上——萧乐晚?
她高抬着头,眼里满是嘲讽。
祝融才有一瞬间的难堪,怒火更甚,大吼道:“母亲!”
冷不丁听见儿子的声音,祝周氏终于反应过来。
祝周氏身形一僵,缓缓转身。
只一秒,打斗的3人都溜之大吉。
路过百姓身边时,还能听到嘲讽的声音。
散场时,祝融才想问问问萧乐晚,却发现她早已经不在。
连带着跟他一同过来的婉婉都消失在原地。
萧乐晚正要踏上马车,准备离开这片乐土。她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让她的脚步一顿。
她转过身,寻找声音的来源,只见一个身影从暗处走了出来。
“等一下。”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
萧乐晚认出了这个声音,是婉婉。
她停下了脚步,转身面对着来人,眼神中带着询问。
“何事?”
婉婉走到萧乐晚的面前,神色凝重。
她看了看周围,确认没有其他人之后,才压低了声音说道:“此事是不是你所为?”
萧乐晚轻笑一声,嘲讽道:“此时不该来问我这个无趣的问题,应当想想怎么讨好定王殿下,保住你的夫君不是吗?”
婉婉的眉头紧锁,眼神中露出一丝惧意。
但很快,她就镇定地说:“沈夫人什么意思,婉婉不明白,但也希望沈夫人日后不要再说了,污蔑皇室可是重罪,以萧家如今的地位,怕是还得罪不起那人。”
萧乐晚冷冷一笑,“莫非你忘了,我如今是沈听淮的夫人?日前还被封了一品?”
婉婉靠近了一些,低声说道:“就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萧乐晚沉默了一会儿,缓缓开口:“婉婉姑娘,定王喜欢怀有身孕之人,即便是祝融才没了,你也该找个依靠。”
说完,她再次转身,踏上了马车。
婉婉如遭雷击,她不日便要临盆,如此一来,定会遭了定王厌弃。
而逍遥王?
他只是喜欢臣妻,若祝融才一死,她临盆,定王和逍遥王这两座靠山便都没了。
杜淙思当晚便被罢了官。
可仅仅两天时间,京城的议论方向都变了。
到梁王和卫霜霄进城那日,几乎已经没有人在提这桩事。
沈听淮带着婼弥亲自出城迎接。
昨日,和亲的圣旨已经到了沈府,梁王成婚后,便是沈听淮趣婼弥入府的日子。
萧乐晚如今已经封了一品诰命,自然不可能在贬,好在婼弥大度,愿意以平妻身份入府。
萧乐晚着才明白,她竟然被帕巴摆了一道。
她以为的救命之恩,原来在王室眼中是最微不足道的。
否则,他又怎会原谅一个曾经想治他于死地的王妹呢?
天下攘攘皆为利来罢了!
婼弥的作用,便是抓住沈听淮这个几乎可以左右皇帝心意的权臣的心。
梁王与卫霜霄入城之日,京城繁花似锦,百姓夹道相迎。
萧乐晚站在婼弥和沈听淮身后,遥望那浩浩荡荡的队伍。
卫霜霄一进城,看见婼弥那一刻,便彻底黑了脸。
连带着梁王对沈听淮都不再是那么热络。
沈听淮有些疑惑,可听着婼弥的温声细语,他不甚在乎了。
卫霜霄见到萧乐晚,立刻纵身下马,给足了她面子。
卫霜霄的举动在人群中引起了不小的骚动,百姓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周围的人群中,有人低语:“听说卫将军被西域皇帝掳去做了夫人,还是沈夫人与沈大人亲自去接回来的,如今她对沈夫人如此恭敬,想来是真的了。”
“是啊,可已经被玷污的女子如何能做的王妃?”
更有甚者,声音中带着几分嫉妒:“想必是仗着自己的父亲逼迫的梁王殿下呢。”
卫霜霄耳力过人,那些细碎议论隐约入耳,她本不欲搭理。
没想到梁王迅速落马,生擒了人群中那几幅面孔,冷冷道:“污蔑皇室,当诛!”
“霜霄并未到过西域,此事西域公主可以作证。”
说罢,他的目光落在婼弥身上。
婼弥被架在火上,此事本来便是她安排的,没想到梁王竟然如此胆大,将问题甩回给她。
难道不怕她说出实情吗?
想了一下,婼弥还是开口说:“我自小没在西域待过几日,是以在西域从未见过卫将军。”
百姓唏嘘,没呆过几日,那卫霜霄被掳去时她不在西域倒是有可能的。
梁王面色更沉,正欲开口,却见卫霜霄轻轻摇了摇头。
她缓缓上前,轻声对婼弥道:“今日第一次见西域公主,倒是与传闻中有些不同呢!”
婼弥脸色一僵,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
果然,卫霜霄毫不客气地说:“听闻公主习得一手好幻术,师承红锦幻师,如今看来想必是真的了。”
百姓们伸长了耳朵,虽然因为朝堂的封锁,红锦这两个字几乎已经不被百姓记得。
可是早该湮灭在历史长河的幻术师,却足以勾起她们的兴趣。
现今说书人有时也会讲,他们都认为那只是夸张,没想到如今真的有幻术师就站在面前。
卫霜霄接着说:“从前沈大人与梁王殿下的书信,梁王也是念过一些给我听的。”
“信中沈大人和沈夫人感情甚笃,数次生死相依,怎的我今日来一瞧,倒不是那么回事,听闻高强的幻术师可以篡改记忆,我瞧着沈大人倒是有几分这个意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