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O双臂则圈住了沈云昭的脖颈,将自己整个身体的重量依托于对方,脸颊紧贴着沈云昭的脸庞,那是一种不顾一切的依赖与求助。
感受到慕容岁突然的亲近,沈云昭的喉结不由自主地上下滚动,那原本深邃不可测的眼眸中闪过几分难以名状的光芒。
仿佛是冰山之下悄然融化的第一缕暖流,透露出他内心深处未曾展露的情感波动。
这一瞬,空气仿佛凝固,两人之间复杂而微妙的氛围,让人难以忽视。
“放手。”沈云昭的声音,虽依旧冰冷,却已少了先前那股仿佛能实质化、让人窒息的杀伐之意。
“不放,沈云昭,你若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怎会因女人外出逛街这点小事就动辄喊打喊杀?”
慕容岁故意用言语刺激,心里盘算着,一般好面子的男子听了这话,多少会有所收敛,气也会消大半。
然而,沈云昭岂是寻常人所能揣度?
他向来不拘泥于世俗的颜面,尤其今日,当得知慕容岁不见了的消息那一刻,他的心神仿若被猛然抽空,脑中嗡鸣一片。
尽管外表强作镇定,但内心早已是慌乱如麻,仿若丢失了最重要的宝物。
“本王是否为男人,玉阳的存在便是最好的证明。放……开……”沈云昭的话里带有几分无奈与愤慨,竟选择从如此私密的角度来回击,其行事之不羁,确是令人瞠目。
面对沈云昭愈发的怒意,慕容岁仍旧没有妥协的意思。
两人间的角力变得更为激烈:沈云昭试图掰开慕容岁紧紧环住他的胳膊,而慕容岁则机敏地收紧双腿缠绕其腰间。
当沈云昭刚找到空隙分开她的腿,她又灵巧地将手臂勾住了沈云昭的颈项,仿佛藤蔓缠绕树木,柔韧而不舍。
慕容岁身形纤细,经过几番体力的较量,她的双臂与双腿渐渐失去了力量,不再似最初那般坚韧有力。
终于,在一次力量的较量中,她一个失手,两人的重心失控,整个身体如同落叶般无力地自墙边滑落,眼看着就要直直摔在地上。
“完了,完了……这次怕是真的要摔断腿了,往后哪也去不了……”
慕容岁的心中充满了绝望与懊悔,眼前的一切似乎都慢了下来,连同那即将到来的剧痛与不可知的后果,一起缓缓沉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
就在那危机四伏、生死攸关的一瞬,沈云昭毫不犹豫地将慕容岁紧紧搂入怀中。
以一种近乎自我牺牲的姿态,猛然转身,让自己背对着坚硬的地面,而将慕容岁高高托起,仿佛要将她送入安全的天空。
下方铺设的宽大而厚实的人工气垫就像是一朵巨大的白云,准备迎接慕容岁的降落,确保她的安然无恙。
然而,沈云昭这一举动,却让他自己陷入了极度的危险之中。
随着一声沉闷的“咚”响,沈云昭的后脑狠狠地撞击在坚硬的地面上,那声音清晰得让人心悸,也让慕容岁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落地的瞬间,慕容岁没有片刻迟疑,几乎是出于本能地从沈云昭的身躯上翻身站起,目光立刻锁定了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沈云昭。
他的双眼紧闭,面容苍白,嘴唇微微张合,呼吸显得异常虚弱,几乎难以察觉。
“不好了,不好了!这下子怕是伤及要害,怎么办?沈云昭,沈云昭,快醒醒,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慕容岁的声音带着颤抖,满是焦急与担忧,却又不敢轻易移动他,生怕稍有不慎会加重沈云昭的伤势。
尤其是担心会引起颅内出血这样的致命后果。一时间,恐慌如同潮水般涌来,将她淹没。
在手足无措间,一个大胆而又略显冲动的想法闪过脑海——实施人工呼吸,这或许是目前唯一能尝试的急救措施。
不顾一切地,慕容岁迅速采取行动,一只手轻轻搭在沈云昭的额头上,试图为他保持头部的稳定。
另一只手则温柔而坚定地捏住了沈云昭的鼻翼,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是在为自己鼓劲,随后缓缓张开了嘴,小心而坚定地覆盖上了沈云昭冰冷的唇瓣。
就在这时,一种前所未有的错愕感突然涌上心头。
怎么回事?
沈云昭分明应该是失去意识的状态,为何在这种紧急情况下,他竟像是有所感应一般,舌尖轻轻触碰了她的唇?
这突如其来的意外变化,让慕容岁心中顿时泛起了层层涟漪,惊愕、疑惑与几分羞赧混杂在一起,让这紧张的救援场面平添了几分异样的氛围。
慕容岁的心中猛然间像是被一道惊雷劈中,电光火石间,她恍然大悟——沈云昭这家伙,原来从头到尾都在伪装!
她猛地瞪圆了双眼,视线聚焦在沈云昭那双仿佛能洞察人心的深邃眸子里,那里闪过狡黠而光芒。
他的手,不知何时已悄悄覆盖在慕容岁的后脑勺上,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温柔力量,而另一只手则轻轻环抱着她那盈盈一握的腰肢,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都锁在他的世界里。
“我心系生死,全力以赴地救人,你却在这里对我耍起了无赖?”
慕容岁心中愤慨,这股怒意是真的,如同炽热的火焰般在胸腔中熊熊燃烧。
就在刚刚那片刻,她还以为沈云昭是因为头部受伤太过严重,要么是脑出血,要么是撞击导致的休克。
如果不是碍于当前环境下缺乏医疗设备,开颅这样的大手术太过复杂艰难,她差点就要按照古法为他实施颅内减压了。
但现在看来,他非但没有脑部受损的迹象,反倒是脑子进了水,满脑子都是这些不合时宜的念头。
愤怒之余,慕容岁开始奋力挣扎,试图从这个莫名其妙的怀抱中挣脱出来。
然而,沈云昭似乎根本没有放手的意思,相反,他那逐渐沉重的呼吸如同炙热的风,直扑慕容岁的面颊,让她的脸颊染上了不自然的红晕。
慕容岁感到自己的身体开始不由自主地变得绵软,思维也有些模糊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