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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戎盯着那白色印记看了好一会儿,看得白姒想忽视他眼里那想要俩字都不行。
“别想了,这东西你用不了,你都没有入道。”
亓六一句话把陆戎心里那点幻想都给戳破了,他当时就耷拉下了脑袋,有气无力的说了声哦。
“行了,别沮丧了,想想咋把这东西弄出去吧。”白姒看着那几根水绳渐渐隐没,开始发愁怎么把人给运出去。
一般新鲜的诈尸很容易就能解决,但这老爷子有点反常,虽然没有神志,但行为举止短短十几分钟内已经可以自如,这根本不像是才诈尸。
“就......就扛出去?”
提议是亓六提的,他眼睛却看的是陆戎。
白姒迟疑了一下,扛出去倒也不是不行,但问题是人多眼杂,而且要从景区进出口过,这能行?确定不会被直接拦下来报警?
“不行吧,要是有人报警,那咱们可解释不清楚。”
仨人背着一具尸体被撞破带进警局,白姒想想那场面就精彩,至于解释,还解释个屁,总不能说人家诈尸,他们是替天行道吧?
“要不等到快散场吧,咱们看看周围有没有人少的地方把他扔出去,一个人在外面接应就行。”这是目前白姒能想到的最稳妥的办法。
亓六没有意见,他打算提前出去找找看哪里合适,于是守着尸体的就成了白姒和陆戎的任务。
约莫过了半个多小时,亓六发来消息,说找到了一个地方,并把位置发了过来,白姒就指挥着陆戎背起老爷子的尸体往约定的地方去。
此时时间已经到了八点半多,园区不少人已经往外走,倒是也方便了他们搬尸。
只是到了约定地点,陆戎呼哧带喘地看着高高的院墙,有点心虚的看向白姒,“姐,这有点高啊,我这小身板怕是弄不出去啊。”
白姒挑眉上下打量一眼他至少一米八的身高,心说白长了个大高个儿,嘴里却说着没事,她有办法。
陆戎啊了一声,又想起之前白姒一只手都能把他甩出去老远,说不定还真行。
结果白姒一扬手,一张符啪的一下贴在了陆戎手臂上,“你再试试。”
陆戎疑惑,但很乖巧地照做,然后竟然轻轻松松就把死沉死沉的尸体给举过了头顶,“我去,姐,大力符是不?”
“赶紧干活,一会儿被人看见了咋解释。”
见他把人举起来不动,白姒赶紧催促道。
“哦哦哦,马上。”陆戎说着往前一踮脚把人扔了出去,他确定自己用了很小的力气,应该伤不到亓大哥吧。
但白姒叫了好几声,墙外就是一点动静也没有,她有点着急了,左右看了眼,确定摄像头在这块儿是盲区,于是拉着陆戎脚下发力,蹬着墙翻了出去。
俩人脚还没站定,就看见被尸体压在底下不省人事的亓六,陆戎马上心虚的低下头,局促得跟个小媳妇儿似的。
“愣着干什么,你还背那死的,我背他。”
背上了人,白姒十分心疼地摸出了之前从温玉那里求来的缩地符,眼下这情况,她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他们前脚才到了下榻的旅馆,后脚陆戎的电话就响了,程爻已经进了市区,正问他们准确地址。
“来旅馆。”
白姒吩咐了一声,等陆戎挂了电话才又说道:“你去门外守着,除了程爻外,任何人不准靠近我们的房间。”
陆戎忙认真地点了点头,他心知这件事的严重性,也知道人家是帮忙的,自己更该尽心尽力才是。
程爻十分钟后到了旅馆,陆戎跟她打了招呼,继续守在房间门外。
“爹?这......真诈尸了?”
程爻很惊讶,她来之前心里其实并不是十分确信,就只觉得陆戎这三个孩子看着不像是会说谎的人,又加上老大家来闹,她才二话没说就出来了。
“符纸没有问题的话应该不会出现这情况,我们走后有没有人动过那坟,或者做了别的什么跟老爷子有关的事?”
白姒看着程爻手上的袋子,里面衣裳不新,甚至还有点旧,像是穿过很多年。
“刚下葬谁敢动啊。”程爻摇头,盯着放在地板上的尸身一脸的不可思议,“衣服我拿来了,这是从老大家手里抢来的,他们晚饭的时候去家里闹,非说我爹生前留了遗产给我们,还拿了不少衣服在我们家门口烧,说是要让我爹回来评评理。”
“还不到头七,烧什么衣服?”白姒蹙眉,“你这大哥有问题啊。”
“那可不是我大哥,我大哥早死了。”程爻下意识反驳,这些年老大家只会占便宜,她早看清了那家都是什么货色,根本不想跟他们来往。
“额......你明白我说的是谁就行。”白姒有点无奈。
程爻自知反应有点过来,抿着唇不说话。
良久白姒问道:“你准备咋办?人带回去再葬一次,还是烧了?”
“带回去吧,我丈夫是个愚孝的人,要知道我把他爹一声不吭地烧了,肯定得跟我闹。”程爻长叹一声,要不是孩子们每年都要回来团聚,她年纪也大了不想折腾,她肯定早离婚了。
现在老头子没了,她希望丈夫能清醒点,她也不求什么大富大贵,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就行。
“那你叫个车吧,咱们连夜把人拉回去埋了。”
程爻效率很高,不一会儿车就开到了旅馆附近的巷子里,陆戎再次把人背到了车上,累得腰都要直不起来了。
结果一听还得跟着回去,心里多少有点不愿意。
老板给他的任务只是来送骨灰盒,这都多出多少事儿了。
程爻也很明事理,说自家事儿又麻烦人了,等处理完一定给包个大红包。
瞬间白姒和陆戎的干劲就上来了,麻利地上了车,义正言辞地说这种事他们修道的义不容辞。
尽管陆戎压根跟修道的不沾边。
然而车才开到郊区的小道上,突然有人在后面喊了起来,一声急过一声,喊的还是程爻的名字。
但诡异的是,他们前后空无一人,长长的道上就只有他们这一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