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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冷风夹杂着寒雨,突兀的吹向不知道坐了多久的纪察。
“咦?”他转过头去,发现木窗不知何时已经被吹开了。“我记得我明明插好了,不可能被吹开的。”
他走过去,刚刚关上窗户,就突然觉得身后的光有点异常。
几乎是在一瞬间,烛光稳定了下来,却也黯淡了下去。
?幽幽烛火能够将周围照亮,但是稍远处的墙壁却一直晦暗不明,屋内的角落更是依旧处于黑暗。
可这扇窗户的所在,并不属于晦暗不明的区域。
更重要的是,他听到了身后有细微的脚步声。
纪察猛然转身,右手持匕首蓄势待发,左手并拢五指,内力催发到极限,斜劈下去。
然而,这仿佛带着燃烧的火焰的一掌却劈了个空。
他的身后空空荡荡,哪有什么东西?
“装神……弄鬼!”
他开了口,却只觉得嗓子有点沙哑干涩,而屋子内,并没有人回答他。
纪察忍不住再次召唤出镜子,看了一番。只是,他这一次看的是反面,也就是刻着“得此宝鉴者,当代天宣化,普救世人;若萌异心,必获恶报”阳文的那一面。
这些阳文,被刻在镜子背面的边缘处,围成一个圆圈。在这个圈内,是层层叠叠的花纹,一直蔓延到核心位置上镶嵌的那块宝石上面。那颗宝石不知道是什么材质,是一个布满了红色条纹以及很多不规则的黑色平面的多面体。
每当这块宝石闪耀起来的时候,纪察就能够通过触摸它暂时去往另一个世界。在这里触摸的话,可以回到地球。而在地球上触摸它,则可以进入到一个废弃的祭坛上。
它不闪耀的时候,纪察看上一眼或者摸上一下,就能知道它什么时候可以闪耀起来。
其实纪察已经摸索清楚了,如果没有外力干扰,宝石在这个世界会大约一个月闪耀一次,在地球上则只需要二十四个小时。
可是估算的时间总没有自己亲自看上一眼来的靠谱。
还有三刻多的时间,就可以回到地球了,虽然不是他原本所在的那个地球……
尽管两边的时间是独立的——在地球无论过了多久,这边走的时候是什么时间回来的时候还是什么时间,反过来也是一样——他还是十分渴望回去。
至少,他可以在那里安稳的过上七天。当然,想回来随时可以回来,就是回来以后再回去得等一个月。不想回来,到了时间也会被拉回来,怎么着都没用。
看到时间的纪察微微觉得心安,左右扫视了一番,没有发现异常的他迈步走向了桌子。
屋内突然风雨声大作,他的步子一下子停了下来。
“窗户开了吗……”
纪察只觉得双手都微微颤抖起来,他坚硬地扭动脖子,将视线转移到了窗户上去正巧看到一抹白影转瞬即逝,跟着,他整个人猛地朝着窗口扑去。
然而屋外,并没有任何一个人。
猛烈的风在院子里地打着转儿呼啸不止,在将地上的落叶席卷得漫天飞舞的同时将雨点劈头盖脸的砸了过来。
除此之外,院内似乎别无他物。
纪察的脸色阴沉下去,一动不动,任由风雨从屋外不断灌入屋内,将里面蜡烛尽数吹灭。
“你麻痹!现在可是春天!”
半晌,他愤怒的挥手,头也不回的斩出两道火焰刀,再次点燃蜡烛,随后伸出手去,重重的关上窗户,重新坐回椅子上去。
“咔嚓!”
从不离身三尺之外的精致匕首被纪察重重的cha入桌面。
“杀人不过头点地,这帮王八蛋非得猫戏老鼠一般!”
内力随着他的愤怒在体内震荡着,纪察却闭上了双眼,似乎在闭目小憩。实际上是改成用听觉和对气流的感应来观察周围。
“呼……”
屋内静了下来,唯有他呼出的悠长气息不断在屋子里流动。
时间缓缓的流逝,光线渐渐暗下来。
明明蜡烛还在燃烧,不知为什么照亮的范围却越来越少。
纪察不为所动,似乎是感觉不到一般,就这么坐在椅子上,逐渐被阴暗一点一点的吞没。
烛光散发的光线越来越黑,越来越暗。
他依旧坐得四平八稳。
“嘶……”
门口传来一阵衣服摩挲的声响,于此同时纪察也闻到一股腐臭味。
他睁开眼却什么也看不见,只是隐约感觉到黑暗里,似乎有一件红色的衣服被拖在地上,不断朝着自己过来。
它来的很慢,很慢。
黑暗中,纪察感觉对方似乎在笑,明明什么也看不清,他却能感觉对方在诡异的笑。
他了感受了一下镜子背面的宝石。
“还有一炷香的时间,你终于敢出来了。”
纪察站起身,声音里带着丝丝凶意。
“这三十级的基础里面,可是有一条盲斗能力树的!”
小无相功骤然转化成阳属性内力,流转全身,他身上迅速体温提升。
与此同时,那红影猛然朝他扑来。
“给我死!!”
纪察的双手燃烧起熊熊的火焰,那是火焰刀被催发到极致的象征。
双手猛地挥出,刹那间迎上扑来的红影。
他的手却没有任何触感,眼前一花,骤然感觉面前空空荡荡,什么东西也没有。显然,这一招打了个空。
“真快!”
纪察想也不想,右手猛然朝自己身体背后拍过去,左手则是绕着自身挥舞。
“嘭!”
他的手拍到了桌子,顿时有丝丝青烟冒起。
于此同时,他后脑一阵发凉。
纪察猛地转过头去,他竟然看到自己身后近在咫尺的位置有一件大红色的喜袍,扑头盖脸的罩了下来。
“死!!”
他全身功力全力催动,气血狂涌之下,一拳砸向红衣。
一股沛然莫当的力量传来,纪察整个人都被这股大力砸的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刚要起身之际,纪察却又浑身猛地僵住。
他看到了一些东西......
红色喜袍的缝隙之中,有一双浑浊的人眼,正在幽幽地盯着自己。
“长——”
话音未落,红衣已经出现在他的上空,当头罩下。
一瞬间,衣服里就窜出了什么东西,将纪察捆的严严实实的,最重要的是,勒住了他的脖子。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