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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止痛药。”屏幕上,中年女人的目光虚浮地从镜头前滑过,尽管她画了浓妆,把自己收拾得光鲜亮丽,仿佛从未衰老过一样,但那憔悴如枯槁般的面容还是背叛了她,“不吃药的话就会痛,如果要一直痛苦地活着,那我还不如去死。”
柏木瑠香和很多个男人交往过,但最后都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被对方提出了分手,后来她逐渐接受了这种无论如何都会被抛弃的结局,开始同时和多个男人维持关系。
除了爱情,她什么都不索求,所以很容易就能找到新的情人。当她怀上柏木澪的时候,至少有三个男人在时间上可能是柏木澪的生。而她生下女儿也并非出自突如其来的母性,只是因为当时她的一位情人有特殊的癖好,喜欢孕妇和母乳,而当他们的关系结束时,腹中的胎儿已经成长到了不能再进行流产手术的程度。
乌尔宁加尔显然不是很能接受这种事,按照白马探这段时间的观察和了解,他似乎对“母亲”这个词抱有一种美好而天真的幻想:“如果不是出于母性,她也没必要把女儿抚养长大吧?”
仿佛是为了回答他的问题,屏幕中传出了访问者的询问:“据我所知,在独自抚养女儿的那段时间,您似乎没有进项,请问您怎么维持最基本的生活呢?”
女人扯了扯嘴角,神情中有着疲惫,同时还隐隐流露出一丝羞赧的意味:“政府给的生育金和单亲家庭手当很多。”
“真是够了,我对这个疯女人的胡言乱语没有半点兴趣。”乌尔宁加尔有些恼火,“如果我是柏木澪,就会祈祷自己是母牛生的。”
“很可惜,子女在出生问题上是没有选择权的。”白马探叹息一声,“至少有一件事是我们可以确定的……虽然柏木瑠香生了她,但她并不是柏木澪的母亲。”
×××
“大忙人,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
“再怎么忙,和朋友闲聊几分钟的时间还是有的。”妃英理的声音在窸窸窣窣的信号乱流中显得很不真实,但确实是她一贯的语气,冷静、从容,以及那持续了十多年的律师生涯所养成的强势,“听说你最近在考虑'血色油灯案'。”
四十二几乎要翻白眼了:“目暮告诉你的?”
“不。”对方出乎意料地给出了否定答案,“是你的小助手。”
她沉默片刻:“……哪一个小助手?”
“真是薄情的回答啊。”妃英理调侃道,“是那个英国来的小助手,白马警视总监家的公子。”
“白马探?”
“没错。”妃英理突兀地停顿了一下,“具体的情况我也很难向你解释,但我想他可能陷入了一点麻烦……”
四十二啧了一声:“如果他敢窃取文件当情报贩子,就直接把他扭送公安局吧,不用顾及我的面子。”
“不,是比那更古怪的事。”妃英理说,“这种古怪并不完全源自于他,更多是因为那个跟他一起来的金发男孩。”@无限好文,尽在晋江t文学城
金发男孩——光是听到这个形容,四十二就感觉头皮发麻:“……我大概知道是谁了,那孩子又干了什么?”
“电话里实在很难描述清楚。”妃英理叹了口气,“还是等你看完监控录像,我们再来讨论这件事吧。”
第117章
晚餐时间,乌尔宁加尔仍在沉浸在白天留给他的余悸中。
他主动找上白马探,原本是为了去找那个叫信浓冬的家伙,用魔眼逼对方说出真相,但由于白马探迟迟不肯动身(英国佬果然都爱磨磨蹭蹭的),他们就这样看了一整天有关柏木澪的影像资料:看着她从一个女孩成长为一个女人,从她作为柏木澪变为大岛澪,最后又变回了柏木澪,从她在照片中抱着破布娃娃时腼腆的微笑,到她站在法庭被告席上时憔悴的微笑……
“今天过得怎么样?”
缇克曼努的询问唤回了乌尔宁加尔的注意力,他看着格蕾放下刀叉,用餐巾抿了抿嘴角——动作中有着那种典型的不列颠人的做作——十分自然地在他之前开口了:“在下今天交到了朋友。”
“那很好。”缇克曼努神情微妙,“以防万一,我还是问一下……你口中的'朋友'确实是一种灵长类动物,用双脚行走,体表大部分区域不覆盖浓密毛发,平常不以猫粮、狗粮或者垃圾桶里的剩饭为食,对吧?”
“您可以放心。”格蕾用一种他无法理解的认真语气回答道,仿佛在做什么很正经的工作报告,“对方的名字是小红泉子,十七岁,是在下的同班同学,外表端丽出众,身体健康,成绩良好,虽然时常会发出奇怪的笑声,但在下认为她的整体评价完全可以达到'容易令人心生好感'的级别。”
乌尔宁加尔啧了一声:“这算是称赞吗?”
“当然。”格蕾点了点头,“客观地说,光是头部植被浓密这一点,在不列颠至少就有中等以上的评价了。”
他哼笑一声:“真可悲。”
“是啊。”缇克曼努罕见地发出了和他相同的感慨,“女王保佑大不列颠,但并不保佑不列颠人的头发。”
“您不能这么想!”格蕾说,“这与猊下无关,纯粹是凯卿自己的问题!”
“谢谢你的安慰。”缇克曼努说,“以及——虽然不知道凯卿是谁,但我为他的遭遇深表遗憾。”
“此外,小泉红子女士还邀请我在放学后一起去咖啡厅。”说到这里时,格蕾迟疑了片刻,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条,“在咖啡厅里,在下似乎遇到了您的一位故人,他还给了我一张纸条,希望我代他向您问好。”
四十二接过纸条,低头瞥了一眼:“……你刚刚说的是服务生?”
“是的。”
她慢慢蹙起眉头:“男的?”
“是的。”
“深色皮肤,金色头发,蓝眼睛?”缇克曼努回忆道,“身高大概六英尺不到?”
“是的,虽然服装较为宽松,但体型上看得出经过大量锻炼,应该是一位身手矫健的人。”
“真是世风日下。”她咂了咂舌,“曾经在警校备受欢迎的明日之星,如今居然沦落到了去咖啡厅当服务生。”
“他是您的朋友吗?”
“客观来说,只能算是一起办过案子的人。”缇克曼努说,“年轻气盛,理想主义,有活力到让人厌烦,办案时像小鸡一样吵闹……哈,这么一想,他确实挺适合当服务生的,可以让他那无处安放的自来熟有一个可以发挥的舞台。”
说罢,她放下筷子,好整以暇地将目光落到他身上:“乌尔,你呢?”她甚至面露微笑,显得很亲切的样子,却只让乌尔宁加尔联想到了塔木卡——那种看似温情脉脉,实则隐藏着危险的笑容,“这几天过得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