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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离有黄色警告标志的地方远一点哦。”
虽然这几天格蕾经常跟着猊下来警局,但还是第一次警局的专业化验室——说实话,第一眼就让她回想起了猊下的卧室,也像这样摆满了专业仪器,让人说不清究竟是猊下把警局当成了第二个家,还是猊下把家当成了第二个工作场所。
“和你经常见到的那种磁性指纹粉不一样,要使用真空镀膜法的话,就必须维持真空状态,所以我们需要用到一些更高端的仪器。”弥生亚美递给了她一个护目镜,“注意保护眼睛。”
“是。”
“一会儿我们会用到高压电。”对方解释道,“通过高压电加热,金属材料超过沸点后会急剧蒸发,形成一股细微的金属蒸汽吸附在物体上,如果物体表面有人体分泌的油脂,吸附的沉淀物质就会更深,指纹就是这样被提取出来的。”
“听起来……很神奇。”格蕾思索了一会儿,“在现代科技已经如此发达的前提下,真的会有'完美犯罪'这种存在吗?”
“如果对方是专业的话,有可能吧。”弥生亚美笑了笑,“但大多是因为现场保存不当,或者自然条件变化造成的磨损,主要是下雨,会破坏脚印和血迹,也有被丢弃在野外的尸体被动物啃食导致无法检验伤口的情况。除去这些外界因素,也不排除会出现凶手明明留下了破绽,可警方就是找不到的情况。”
“类似'开膛手杰克'?”
“哈哈,不是那种。开膛手杰克太久远了,那个时候的刑事鉴识技术还很薄弱,所以即使凶手给警方寄来了线索,警方也无法以此为基点展开调查,现在这种情况已经很难再重演了。”对方说,“但就像之前教授说的,只要是人,难免会留下痕迹——但她没有说后面那半句话,只要是人,思考时总会出现纰漏。说白了,如果连那些准备充分、心思缜密的犯罪者都没有察觉到,大概率也是刑事鉴识人员很难察觉到的,这种情况只能看双方哪边更加专业了。”
格蕾若有所思:“原来如此……”
“不过,教授基本没有遭遇过这样的难题!我把白马教授的破案实录都看过一遍,所有像开膛手杰克那样想要挑衅警方的家伙,无一例外都被教授送进大牢了。”弥生亚美露出一副与有荣焉的表情,“都说要想抓到犯罪者,就得先在心理上成为犯罪者,这样才能了解他们的犯罪逻辑——哼哼,毫无疑问,教授即使成为了犯罪者,绝对也是莫里亚蒂级别的犯罪专家,像清水诚人这种不入流的冲动型杀人犯,在教授面前当然也是不足挂齿的……啊!这么说来莫里亚蒂也是教授呢,这就是所谓的缘分吧。”
闻言,格蕾噎了一下:“虽说在下能够领会您的意思……”不过这个类比还是让人感觉非常微妙。
“换而言之,如果遇到了这样级别的犯罪者,大概就得毫无悬念地迎来badending了吧。”弥生亚美说,“幸t好像教授这种妖怪一样……咳咳,天才的大脑只有一个,而世上大部分都是清水诚人这样的三流货色,以为放一把火警方就会束手无策。如果善后犯罪现场的是白马教授,我们大概下辈子都不可能找到线索吧。”
第127章
尽管那天用嘲讽的语气送走了白马探,但自从得知对方在调查当年教堂的真相,信浓冬就陷入了某种焦虑的泥沼中,惶惶不可终日。
他试图说服自己,不会有什么问题,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这是当初白马教授给他们的承诺。诚然,白马探很聪明,办案经验丰富,还当过那位教授的助手,但他也不可能比他的老师做得更好了。
信浓冬不知道当初白马教授是怎么善后的,他只是单纯地相信对方一定会兑现自己许诺过的事,就像他曾经这样相信柏木澪一样。
虽然这段时间他经常自我安慰,但在与理性的抗争中,感性总是能够占据上风。那种怅然而彷徨的心情一直萦绕在他胸口,甚至伴随着他进入梦乡。
梦中的他回到了两年前,看见了比现在更年轻的自己,也看到了那个两年前就已经不再老去的女人。
“你刚刚说什么?”信浓冬不记得自己当时是什么表情了,但至少在梦境中,他此刻看起来还挺滑稽的,像是一个在剥香蕉的猴子,“你要我站出来跟你一起告发神父?”
“我不相信你什么都不知道,信浓君。”柏木澪神色凝重,“你从小在育儿院里长大,难道没有发现哪怕一点异常之处吗?清山神父对孩子们做了……可怕的事情,我们不能再放任他继续这样下去了。”
“所以呢?”
闻言,对方脸上有刹那的错愕:“……什么?”
“我问你,所以呢?”他缓慢地、带着点讥讽意味地回答,“去报警,去举报他,把他所做的事情公之于众,连带着把那些受害者的名单也公之于众,于是媒体们蜂拥而来,把摄像机和镁光灯对准我们,在清山宽遭受审判前,被侵犯的印章就像耻痕一样永远地烙在我们身上……这些事情,你应该比我更有体会才对啊,柏木澪小姐。”
“你刚刚……是不是说了'我们'……?”
“很惊讶?”说这些话时,他的心里既没有悲伤,也没有愤恨,只有一种习以为常的麻木。
因为他并没有太多童年时期的记忆,所以育儿院的生活基本就是他人生的开端。
在他看来,世界一直都是这样,虽然因为清山宽的关系,他很早就不相信这世上还有神了,但有些人或许就是天生负有原罪的,注定了他们会在理解“伤害”本身的涵义前就先遭受伤害。
“所以不要觉得自己可以拿什么道德、同理心来居高临下地对我说教……你所遭遇过的事情,我也遭遇过,你所承受过的痛苦,我也承受过。”他说,“如果你真的打算为了这些孩子好,就下来只要保持沉默就够了。”
柏木澪脸上露出了一种哀伤的,仿佛被某种力量痛击了的表情。尽管他当时对她表现得极尽嘲弄,但当看到对方的表情时,他依然感觉一阵绵密的疼痛在胸口蔓延,并且萌生出了一丝迟来的恼恨。
因为他意识到——自己并没有想象中那么不在意这些,而某个人感同身受的爱怜之情依然能如此轻易地触动他——这种动摇简直比遭到对方的说教更令人难以忍受。
漫长的沉默后,是柏木澪先开了口:“我听说你有一个叫夏的妹妹,如今还在育儿院……哪怕是为了她,你不觉得自己也应该做些什么,防止她也遭受伤害吗?”
“柏木澪。”他说,“你知道那些想要领养孩子的父母,心里大多是怎么想的吗?”对方没有回答,他便自顾自地继续道,“性格温顺乖巧,身体健康,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