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堡,不带任何骑士随行,与伏提庚正面对峙。
猊下对此给出的解释是,圣剑解放后的能量足以撕裂大地,减少在场人员也能减少不必要的伤亡。
这个方案初次被提出时,所有人都感到了困惑,以为这不过是类似“人吃苹果时突发地震导致被果核噎死”这样的极少数情况。而今卡美洛特主动敞开城门,伏提庚不见踪影,本以为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却成了他们正在面对的现实。
于是先遣部队就这样没有任何阻碍地来到了王宫前。将权杖递给摩根后,艾斯翠德瞥见一旁的亚瑟——准确来说,是他的佩剑Excalibur,传闻中能够击退一切邪恶的黄金之刃。穷尽艾斯翠德的想象,也找不到比这更适合击败伏提庚的武器了,可为何她此刻感到如此不安?
反正一把剑只需要一个人挥动,不如让亚瑟只身前往……不,虽然她在政治上一向不太敏感,但也知道这种场合决不能让国王独享荣誉,人们只知道自己亲眼见证了圣剑的光芒驱散了魔龙的暗影,可不会深究是谁在背后提供了人力、粮草和军械。
“您真的不打算带任何骑士吗?”
“你知道我心意已定,艾斯翠德。”猊下用无奈又喜爱的眼神看着她,“就算你对我用小狗的眼神也不行t,如果我答应了你,必然会有其他骑士提出同样的请求,那我是不是也该答应他们呢?”
她无法反驳,只能目送对方的背影消失在王宫的大门后。
按照猊下的叮嘱,艾斯翠德向当地官员以及几位有威望的长者说明了情况,疏散工作交由贝德维尔和艾迪负责。她在狮心堡的正门前反复徘徊,时不时将灰眼从鞘中抽出——每当猊下遭遇危险时,灰眼的剑身便会发烫。虽然暂时不知道这种现象的原理,但至今它从未出错。
“如果你想保养剑身,应该去拿剑油,而不是直愣愣地盯着它。”凯将一个水囊丢到她怀里,“还是说破魔钢剑有什么奇特的保养方式?比如只要被人看着就会感到满足什么的……呃,如果是的话,这把剑未免有点太糟糕了。”
艾斯翠德拔出水囊的塞子,却失去了喝水的想法,她叹了口气:“我现在看起来是不是很古怪?”
“比正常人神经质一点,但比其他神经质的女王骑士们正常一点。”凯说,“这就是你们老爱找猊下打小报告的后果,永远像是需要鸡妈妈的小鸡一样长不大。”
“有股莫名的不安一直困扰着我。”艾斯翠德说,“每次我有类似的感觉,都是在猊下遭遇重大危机的时候。”
“这种话可千万别乱说,否则'报灾鸟'的绰号就要从梅林转移到你头上了。”凯咳嗽一声,“话说,你难道不觉得……我是说,你难道对我把称呼从'艾斯'改回'艾斯翠德爵士'的原因一点也不好奇吗?”
“您无需介怀,凯爵士,两者我都能接受。”她体贴地表示,“我年轻时曾因为一些原因需要隐姓埋名,出门在外时一直以'艾斯'自称。坦诚说,您这么称呼我的时候,时常会让我回想起那段岁月,那时的猊下还未继承爵位,我们一同旅行,风餐露宿……”
凯撇了撇嘴:“真是谢谢你他妈告诉我这个世界上曾经有一大堆人也叫你'艾斯'。”
话音刚落,艾斯翠德的手指忽然抽动了一下。她猛地低下头,白色的火焰竟然从刀鞘与刀柄的缝隙间渗出,她抽出灰眼,炙热的光芒让离她最近的凯也吓了一跳——这可不是什么好征兆,过去只有她本人能感觉到灰眼的剑身发烫,如今它的异常却能被他人用肉眼看见了。
紧接着,一声闷雷响起,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抬起头,天幕中的浓云被某种无形的威势搅动,形成了一个庞大的旋涡,仿佛天外世界掀起了一场风暴,漩涡中心的云柱看起来像是一棵倒悬着生长的巨树,丝状的云雾如枝干般向周围衍生,将狮心堡笼罩起来,澄金的阳光将纵横交错的云丝照得闪闪发光,好似一张金色的网。
她听见凯的喃喃:“是圣剑解放了吗?”
不,不是的……脑海中有一个声音告诉她,有危险,猊下遭遇了危险!
艾斯翠德径直冲向狮心堡——凯试图拉住她,但被她甩手推开——真的非常抱歉,她在心里表达了歉意,但双脚没有停下一步。
她相信自己的直觉,更相信灰眼,在过去的十几年里,它每一次都正确引导了她,这次肯定也不例外。
进入狮心堡后,四周的空气逐渐变得潮湿,外面正值晴天,更有金色的神迹降临,但城堡里没有一丝光亮,任何阳光在照进狮心堡后仿佛都被黑暗吸食了。这样的景象让她想起了罗奴亚,但更加糟糕,罗奴亚幽灵带给她的更多是悲伤,狮心堡的幽暗却令她喘不上气。
奇怪的是,她在黑暗中纯粹靠本能乱走了很久,但从未撞到任何东西,或是某一堵墙。
不知奔走了多久,周围渐渐敞亮起来,她来到了一扇气势巍峨的青铜门前,门上是一副锈蚀了的古老浮雕,一个女人坐在王座上,头上的麦穗王冠似乎暗示着她是某位象征丰收的女神(或女王),王座两侧各有一只猎犬,嘴里各衔着锁链的一头,锁链中间坠着一枚太阳纹章。
在看到它的第一眼,艾斯翠德首先想到了米斯里尔的家徽,仔细观察后又发现有许多细节上的不同,更像是利瓦兰王展示给他们看的太阳之眼。
正当艾斯翠德感到迷茫之际,一阵微弱的啜泣声响起,她低下头,发现一个年轻女孩正在离她不远的地方低声哭泣。她生得很美丽,但皮肤上布满了古怪的暗红色瘢痕——更诡异的是,在女孩身旁,还有一个没有脑袋的男人正试图安慰她,他脖子上血淋淋的伤口令人触目惊心,但他轻拍女孩后背的动作十分温柔,像是她的家人。
“别难过,小妹……”男人低声安慰道,可女孩恍若未闻,艾斯翠德还发现,从男人脖子上流淌而下的鲜血,并没有打湿女孩的衣服,他们像是两个活在不同时空的人。
艾斯翠德四处张望,突然发现城门上还吊着什么东西——那是一名黑色长发,蜜色皮肤的陌生女人,从尸体上凝固的伤口来看,她是被弓箭射杀的。
艾斯翠德并不认识她,但在看到她的一瞬间,一种痛不欲生的感觉击中了她,痛楚在她的体内蔓延,仿佛那股力量绞碎了她的五脏六腑。
吊在城门上的女人低头看向她,她的身体已经有了腐烂的趋势,显然早就彻彻底底地死了,唯独眼珠依然分明,不像寻常的尸体那样浑浊发灰。虽然她不会眨眼,但艾斯翠德有种莫名的感觉,她们正在对视。
“你还是来得太晚了。”女人开口道,说的不是任何一种不列颠的语言,但艾斯翠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