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七八岁的小孩,悄悄地伸出了头,小心翼翼地看着四周,确定无人后,弓着身子,快速钻进了草丛。
泥泞土路留下的脚印,很快被草丛遮去。
钻出草丛后,小孩看到了一处山洞,脚下的速度不敢放缓,却一不留心,脚下打滑,整个人都栽倒在地,怀里的草药也洒在了地上。
小孩顾不上磕破的膝盖,跪在地上将草药小心翼翼地捡起,一瘸一拐地进了山洞。
“再不斩大人……”小孩轻声喊了两声,确定没有人回应,连忙来到山洞深处,却见到一名忍者躺在地上,便立刻跪了下来,小心谨慎地揭开衣服,看到一条深可见骨的伤口,顿时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他吸了下鼻子,正要将草药碾碎,突然之间,手腕被抓住了。
“谁!”
“我,再不斩大人,是我,白。”白咬着嘴唇,努力控制情绪。
“你干什么去了?”
“药……我给你找药去了……”白小声说道。
“谁让你去的!”再不斩有气无力,但声音的语气却很坚定,让白很不适。
“我……我不去,你会死……”白地下头。
“你出去被发现,我们都会死!”
“不会的。我很注意的,他们找不到我。证据是我还站在这儿。他们如果真找到我,我就已经是一具尸体了。”白脸上浮现出了笑容。
此番出去,他很小心。
“傻子。”再不斩扭过了头。
哪怕他们找得到你,也不会对你动手。
白快速为再不斩附上药草,刚把绷带扎好,再不斩便扶着岩壁挣扎站起,拿起身边的斩首大刀,朝着洞外走去。
“再不斩大人……”
“不要动,就在这里站着。”再不斩说道。
“大人……”白看着再不斩走向动外,思忖再三,实在放心不下再不斩,还是跟了出去。
山洞外的山路,依然有下过雨水的痕迹,泥泞的山路上积攒着些许积水。
空气比之前清新很多,而且,也多亏了雨水,才让再不斩有了修养的时间,他深知这一点,但是,也只是稍微有了点反抗的机会,想要逃走,是肯定不可能。
那些家伙不会给他逃跑的机会,一点可能性都不会有。
因为那两个人真的太恐怖了。
在山路的尽头,那两个人还是出现了。
再不斩盯着面前的人,穿着一样的衣服,是绣有红云的黑色风衣,一个人留着灰色头发,手里拿着把红色的三段镰刀,此刻正一脸嬉笑地看着他;另一个人则是黑色头发,整个人都缩在黑色风衣里,就连脸也被黑色面套遮住。
“你跑的可真快……竟然能从我们手里逃走,你是第一个。”灰发青年笑道。
“第二个。”黑发忍者说道。
“角都,你放走的那个别记在我身上。如果当时你的搭档是我,或许他早就死了,你也不用这么麻烦地补全心脏。”
角都冷哼一声,“飞段,你如果这次再让面前的家伙逃走……”
“不会的。上次我可不知道那个小鬼会使用忍术,这次再想逃走,可没那么容易了。”飞段眼睛瞄到躲在洞穴的白,嘴角轻翘,“你们的运气可真是好,刚逃走就下了场大雨,冲走了你们的踪迹。如果不是那个小孩在外面走动,我们还真找不到你们。多谢领路。”
白的脸色瞬间失去血色,不知所措。
他这时才明白,原来是自己带着他们过来,他们才找到这里。
这不是害死了再不斩大人吗?
白抠弄手指,不知所措。
“他没有做错什么,只是没想到你们这么无耻而已。”再不斩将大刀插进土里,“你们这么卑劣的行动,真是拉低了忍者的下限。”
“错,忍者的职责是完成任务,至于手段,完全不用在意。就像再不斩你,不也杀死了同届的全部考生吗?”角都反问道。
“我没有全部杀死,还活下来一个。你没想到吧?”
“无所谓。再不斩,要不然我们做一个‘生意’怎么样?”角都盯着再不斩,“你自杀,我会将那个孩子放了。”
再不斩眉头微动,视线看向身后,白连忙缩进洞里,然后又偷偷伸出头,与再不斩四目相对,瞬间鼓足勇气,从洞中走出。
“我……我不要苟活。”白认真地看着角都。
再不斩眉头舒展,回头看向角都,“我不信任你。我死之后……不,哪怕我失去战斗力,你们想要杀他,我也拦不住……我只相信我手里的刀。”
“都说了,他们不是傻子。”飞段吹着口哨,调侃角都,“我也不信你说的话。”
“闭嘴。”角都怒斥飞段,随后又对再不斩说道,“何必呢?你现在这个样子,根本对我们造成不了威胁,依然是死路一条。”
“那可未必,说不定可以把你们的其中一个拉进去呢?”
“角都,我喜欢嘴硬的人,他就交给我吧?”飞段舔了舔嘴唇,“我喜欢看到他们在临死之前,所流露出的痛苦和绝望。你就看着那个小孩,如果他有动作,就杀了他。”
“速战速决,拖得时间台长城,对我们也不好。”
飞段做了个“OK”的手势,挥舞三段镰刀,快速来到再不斩面前。
斩首大刀与三段镰刀碰撞在一起,再不斩被弹开,身体后移,飞段紧跟过来,继续追击再不斩。
白万分紧张,目光在两个人身上移动。
再不斩身受重伤,在这场战斗中,明显处于劣势,更何况灰头发的家伙还会变成黑色……
怎么可能打得过?
飞段攻势凶猛,根本不给再不斩喘息的机会。
连续多次撞击,让再不斩胸口的伤口崩裂,鲜血很快染红绷带。
飞段快速挥舞一刀,将再不斩击飞了出去,紧跟其后,飞舞的镰刀砍向再不斩的颈部。
“去死!”
飞段大喝一声,镰刀砍下,再不斩奋力躲开,依然被镰刀划破了身体。
“终于还是被我找到了血液。”飞段舔了下刀刃上的鲜血,脸上笑意愈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