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爱美食的老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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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不提供用餐？”收银台前，一个老头满脸惊讶。

“是啊，大爷您还是到其他饭店吃饭吧。”林天真一脸无奈，这几天都来好多想用餐的客人了。

老头撸起袖子开始理论了，“我老胳膊老腿的来你这里吃饭，你不好好招待，还把我往外推，这算怎么回事！”

“我这里从老板到清洁工都是我一个人，厨师都没有，没办法提供用餐服务啊。”林天真忍不住在心里哀嚎，就知道是这样，都是冲着菜香味来的。

“胡说，我这两天从你这客栈门口经过，闻到了顶级厨师才能烹饪出来的菜香，老头我这辈子没别的爱好，就好这一口吃的，你看老头也没几天好活了，让老头我多吃几口好菜，等我哪天两腿一蹬，我肯定会来感谢你的！”

林天真一屁股坐凳子上差点起不来，两腿都蹬了，还来找我一小年轻干啥？

“大爷，看您这精神，再瞧您这身体，说长命百岁都是诅咒您短命了，起码得活个一百四五十岁。”

“小子，别跟我打马虎眼，老头儿不吃你这套，你就给句痛快话，这饭有没有得吃？”老头不想东扯西扯了，图穷匕见，就是要吃上这顿饭。

林天真叹了口气，说道：“我现在去给您煮饭行吧？”

“这还差不多，你看着整俩小菜来。”老头很是满意，坐在休息区的沙发上等着‘美食’。

半个小时后，林天真端着一盘韭菜炒鸡蛋和一盘清炒虾仁出来，这都是冰箱里有的食材，林天真也做出不什么花样，随便炒了两道。

又盛了一碗饭放在桌子上，说道：“大爷，吃饭吧。”

老头儿闻了闻，尝了一口韭菜炒鸡蛋，放下筷子不满的摇头道：“你糊弄我呢，这闻着就不是一个味儿，我要的是美食，不是这种连大排档都不如的货色。”

林天真真想抓起盘子将菜扣在老头儿脸上，好心好意给你做饭吃，居然还把咱说的如此不堪。

看在老头七老八十的份上，林天真忍了这口气，说道：“大爷，实话告诉您吧，我店里确实没招厨师，平时我吃饭也就这样。”

“林掌柜，我要的食材都帮忙备下了吧？”

一眨眼天都快黑了，从后院过来的李四熟络的打了声招呼，这几天张三李四都和林天真熟识了，少了些客气，也没等林天真回答就自顾去了厨房。

老头瞪着眼盯着李四进厨房，然后手指着厨房道：“你说没招厨师，那这是谁？”

“我店里的客人啊，他借用我厨房，有问题吗？”林天真摊了摊手，咱可没撒谎，真是在这里住宿的客人。

老头眼睛一闭，不再搭理林天真，耳朵却竖了起来，听着厨房里传来节奏感十足的声音，暗暗点头，厨房里这人刀功漂亮，用力均匀，速度匀称，单从刀功来说，这个人就不比自己认识的那些厨师差。

林天真见老头儿闭着眼睛不搭理自己，还以为老头儿生气了，心想七老八十的可别气出个好歹，赶紧端了杯温水过来，说道：“大爷，喝杯水缓缓。”

老头儿摆了摆手道：“别吵吵，该干嘛干嘛去。”

见老头儿如此，林天真也不伺候了，回到收银台，眼神一直留意着老头。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厨房里渐渐飘出阵阵香味，老头儿的鼻尖耸动，看喉结的动静，估计在咽口水。

林天真暗笑道：这老头儿对美食真没有抵抗力啊。

就在此时，一个女孩从门口进来，左右张望了一下，看到老头儿便喊道：“爷爷，您不是去散步吗，怎么在这里啊，这么晚没回去，还以为您走丢了，害我找了半条街。”

“是沁儿啊，爷爷走累了，在这歇歇脚。”老头儿看到孙女，脸上褶子都笑出来了，撒起谎来脸都不红一下。

这个叫沁儿的女孩嗔怪道：“那您好歹打个电话啊。”

“忘了，忘了。”老头糊弄过去，然后道：“沁儿你来得正好，爷爷找到好东西，正要跟你分享一下。”

“什么好东西啊？”沁儿眨了眨眼，打量了一下环境，这小旅店里能有什么好东西。

“你闻闻，没闻到么？”老头一脸‘猥琐’，看上去有些让人哭笑不得。

沁儿闻了闻，眼前一亮，道：“高手！”

“没错，绝对是顶尖的厨师，虽然还没看到尝到，但是色香味里，这香已经让我无法挑剔了。”老头儿说着又耸了耸鼻子，道：“这味道，应该是三套鸭没错了。”

“爷爷，三套鸭是什么菜，我好像没吃过耶。”沁儿看起来绝对是这老头的亲孙女，小吃货一个，对于吃是毫无抵抗力的。

老头坐正摆出美食家的派头来，说道：“这三套鸭嘛，乃是家鸭、野鸭、鸽子，家鸭套野鸭，野鸭套鸽子，这道菜可要点时候，得闷上三个小时才行。”

“好像没什么啊，不就是鸭子鸽子嘛，不过这香味，咂，好像很好吃的样子。”沁儿砸吧了一下嘴，咽了咽口水。

“沁儿，你啊还年轻，不像爷爷，吃遍大江南北。爷爷告诉你，这三套鸭选材可有讲究，这家鸭要的是老雄鸭，母鸭偏肥，肉质绵软，影响口感。雄鸭则肉紧，吃口丝丝如纤。

野鸭倒还好，吃的就是自然的野味，最紧要的是这鸽子。这鸽子不能用乳鸽，乳鸽肉太嫩，也不能选成年的鸽子，因为成年的鸽子肉质偏老。”

老头说着顿了一下，沁儿听得正上劲，摇晃着老头道：“爷爷继续说啊。”

“咳咳，口渴得很呐。”老头说着还看了一眼林天真，这小伙真不知道尊敬老人，一杯水送来了还带走。

林天真都听得呆了，这老头说的都没错，李四交代购买食材的时候，特意说了家鸭要老雄鸭，鸽子要四个月大的，具体原因倒是没讲，林天真也没追问，找了不少贩子才买到。

此时听到老头儿在这讲解，颇有些茅塞顿开的意思，看到老头停下说口渴，赶紧重新倒了一杯温水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