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阴秀娘再也没有回来过。
比比东面色阴沉,眼里闪过一丝晦暗。
第一次,被人如此戏耍,比比东有些恼羞成怒,好在自己刚刚和阴秀娘交谈的内容,没有一丝外泄,不然的话,自己真不知道该如何有脸面对这一切。
下一刻,比比东冷声道:“来人,给我将翠雅阁全部拆掉!”
以萨拉斯为首的武魂殿众人,听到教皇比比东的命令,脸上都露出一丝兴奋的神色,他们知道,眼下是在教皇面前刷存在感、争口气的好机会,面对这样的机遇,各个眼中都散发着明亮的光芒,让人无法直视。
“我等遵命!”
尔后,在程风的目光中,萨拉斯他们都争相恐后地闯入了翠雅阁,一个个脸上都露出不怀好意。
望着他们此刻的神态,程风想到了一种场景:屠杀的前奏!
程风没有上前凑热闹,只是在一旁看着。
果不其然,翠雅阁里面传出各种惨叫声、诅咒声、打斗声......全都混成一片,不一会儿,翠雅阁起火了,火势蔓延,黑气冲天。
望着眼前这副景象,程风的心顿时变硬了许多,脸上一片漠然。
比比东眼神平静地望着这一幕,沉默地看着,眉头紧皱,眼神有些疑惑。
就在这时候,萨拉斯满面红光地从里面走了出来,看到他脸上还未褪去的潮红,程风不难推测,刚刚他经历了一场什么样的大战,只是,这时间,好像有些太短了,也不知道萨拉斯是怎么做到的?
萨拉斯浑然不知菊斗罗、程风两人看他时那充满诡异的目光,只见萨拉斯径直走到比比东面前,望着比比东笑道:“禀教皇大人,翠雅阁所属,已经全都拿下,有些反抗激烈的,全都就地处决。另外,属下还在翠雅阁地下室,发现了之前消失的那些人,他们此刻正被属下派人看守着。”
比比东淡淡地望了一眼萨拉斯,眼底深处闪过一丝厌恶的神色,冷声道:“未反抗的那些翠雅阁所有人,都杀了,一个不留!”
萨拉斯听到比比东的话,心神一震,不确定地问道:“教皇大人,真的将他们全都杀了?”
比比东冷冷地瞥眼看着萨拉斯,让萨拉斯心里一寒,连忙恭敬弯腰道:“教皇大人的命令,属下知道了,属下这就去将他们全都杀了!”
只是,就在萨拉斯转身的刹那,他眼底深处闪过一丝可惜,还有些不舍,似乎想到了之前什么美好的画面,然而,现在这一切,都要消失了。
程风冷静地看着这一切,置身事外,对于比比东的命令,并未有什么抵触,如何换作以前,他或许会有所抵触,然而,在经历了那么多事情后,程风已然想明白了,不同的立场,所持的看法永远也不会统一。
在程风看来,对于敌人,决不能姑息,要斩超除根!将来武魂殿必然是自己的敌人,敌人这么狠,自己这边只有比他们更狠才行,不然光靠满嘴的仁义道德,在这个斗罗大陆,恐怕活不长久!
没过多久,萨拉斯带着一群人出来后,半盏茶不到的时间,之前还矗立的翠雅阁,如今却是断壁残垣,一片焦木乱陈。
这番动静闹得如此之大,天斗城这边却看上去似乎毫无动静,程风知道这是天斗城退怯了,他们也不敢插手进来,这就是实力强大震慑的好处!
忽然间,头顶空中一阵急促的鹰啼声传来,这一幕,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视线。
程风抬头望去,发现一只黑鹰,正盘旋在比比东的上空,尔后,便直接落在了菊斗罗的肩膀处。
菊斗罗从黑鹰的爪子处,取下了一个长形圆木筒状的东西,然后从圆木筒状里面取出了一张裹成圆柱形状的纸条,恭敬地递给了教皇比比东。
此时,比比东目光闪过一丝诧异,接过纸条后,慢慢展开。
几息的光景,比比东的脸一下子阴沉了下来,目露寒光,随后淡淡地说道:“我们回去吧!”
程风不知道信中写了什么,让比比东的脸色竟然这么难看。在这种情况下,程风也只是用眼角的余光暗暗观察着,不敢过于明目张胆。
返回了武魂殿后,萨拉斯极为卖力地在比比东面前刷存在感,然而,程风明眼看到比比东对萨拉斯眼中充满着厌恶,但这一切,程风也不会向萨拉斯挑明,因为他现在就在比比东的眼皮子底下,许多小动作,就要极力避免。
一转眼的功夫,便来到了晚上。
萨拉斯在教皇比比东那儿连续没有得到什么好脸色,神色颇为郁闷地来到程风的面前,望着程风,心情却是好了很多,“步大人,您说教皇大人,她心里是怎么想的,我如此为她鞍前马后,为何却得不到一丝褒奖呢!”
程风自然知道其中原因,本来比比东就很厌恶萨拉斯,你还一个劲儿地往前凑,不是自找没趣嘛?当然,对于这话,程风可不好和萨拉斯讲,谁知道这周围有没有比比东的眼线。
程风只是拍了拍萨拉斯的肩膀,开口低声道:“萨拉斯主教,你也知道,女人每个月都要来一次那个,也会因此心情不怎么好,而咱们的教皇大人毕竟是女人,所以你懂的。咱们教皇大人,估计来那个了!”
萨拉斯听到这里,眼睛闪过一丝精光,眼神快速扫视着四周,然后靠近程风低声说道:“步大人,您是说咱们教皇大人来那个了?我就说嘛,我如此为咱们武魂殿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咱们教皇怎么会看不到呢?原来如此,我差点忘了教皇她也是女人了。不过,据属下所知,女人来这个的时候,让她们多喝一些热水就行了,要不,这份功劳就让给步大人您了!”
听到萨拉斯这话,程风的脸立即黑了下来,心道,你说的这个是功劳吗?信不信,分分钟,我就要被教皇比比东一巴掌拍死。
程风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说道:“教皇大人此时心情不好,需要的是多休息。咱们还是不要在她面前晃悠了,免得惹教皇大人生气,毕竟,来这个的时候,女人通常都是不讲理的。”
萨拉斯听后眼中闪烁着喜意,举起大拇指,朝着程风笑道:“还是步大人您高明啊!属下还得多向步大人您多多学习才行!”
程风笑着回道:“哪里,哪里,我步金云年纪尚浅,应该是我要多向萨拉斯主教多多学习。”
萨拉斯听得笑容更盛,忽然间,萨拉斯凑近程风耳边,低声道:“步大人,属下已经在您房间奉上了一份大礼,而与这份大礼配套的,还有一份礼物,这份礼物,可是属下现场观摩了上千场艺术交流,耗费了一年时间与大量的钱财,才最终完成,为了它,属下可谓呕心沥血!”
程风此时满脑子却在想与仙草配套的礼物,到底是什么?不过,除此之外,他还总感觉萨拉斯的话听上去有点不对劲。
于是,程风佯笑道:“萨拉斯主教,你有心了,我定会好好收藏珍惜这份礼物的。”
萨拉斯听到这里,眼睛露出一丝振奋,还有些潮红,低声道:“这就是那份礼物了,大礼在步大人您房里,只不过,我希望步大人您到了房间再拆开这份礼物,到时候,属下想必定别有一番趣味。”
程风接过萨拉斯递过来的木盒子,与之前那棵仙草的木盒子一模一样,于是,程风第一反应猜想这是萨拉斯会做人,专挑自己喜欢的东西——药草来送,实在太奢侈了,不过,他很喜欢。
程风并没有当场拆开木盒子,萨拉斯抬头望了天,随后朝着程风笑道:“步大人,良辰美景,应当要休息了!希望步大人您玩得开心,属下还有事,不便久留。”
程风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萨拉斯便匆匆忙忙离去,望着萨拉斯的背影,程风对于萨拉斯的话,并没有多想。
紧接着,程风右手拿着木盒子,在一个侍卫的带领下,准备返回萨拉斯准备给自己的屋子睡觉。
然而,就在这时候,却碰到了胡列娜,此时,胡列娜也瞧见了程风,笑着向程风点了点头,忽然间她的目光落在了程风的木盒子身上,笑道:“步金云,你手里的木盒子装的是什么宝贝?看你这么高兴,想必应该很珍贵吧!”
程风点了点头,心道,可不是嘛,这木盒里装着的是仙草,能不宝贵嘛?
“可以给我看看嘛?”
程风想着这胡列娜应该不会贪图自己这点东西,应该是出于好奇,于是,便没做他想,将手里的木盒给递了过去。
胡列娜见程风同意了,高高兴兴地接过木盒子,然而,当她打开木盒子的刹那,面色突然绯红,眼底闪过一些羞怒,望着程风怒道:“步金云,你流氓!哼!我要告诉老师去!”
程风听了不明所以,回道:“不就是一棵药草吗?怎么跟流氓扯上关系了!”
胡列娜红着脸,梗着脖子,将木盒子狠狠地砸在程风手上,怒道:“被我揭穿,还死不承认,你看,这就是你口中说的药草,果然,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哼!”
望着胡列娜突然面色通红地离去,离开前对自己没什么好脸色,程风便收回视线,朝着木盒子里头望去,这一望,程风浑身一僵,叹道:“萨拉斯主教,还是你会玩!怪不得胡列娜说我是流氓了,任谁看到这个,恐怕没被骂成变态,就已经感到庆幸了。”
程风又望了一眼盒子中按照水龙头外形做成的玉制水龙头,狰狞粗壮的样子,非常醒目,栩栩如生。同时,在左右两边,还各放着一个嫩嫩的馒头,只是这个馒头上面有尖尖的角,而且非常逼真。
这一下子,程风知道,自己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自己,被胡列娜冠以的流氓称号了。不过,流氓就流氓吧,一个称谓而已,他还不在乎!
望着夜色弥漫的天,程风又望了一眼木盒,突然,联想到在他房间里还有份大礼,一下,程风便想通了所有的事情,苦笑道:“萨拉斯主教,你待我真好,竟然还给我送女人,让我体会到了一把金屋藏娇,可是,我不能做出对不起小舞的事情!哎!长夜漫漫啊!我的春天到了,真头疼!”
不舍地望了一眼萨拉斯安排屋子的方向,程风索性就在附近找了一个房子屋顶,然后躺在上面,任凭夜中一缕寒风吹起,从而使自己的心平静下来,好好地欣赏着这迷人的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