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章 交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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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当所有城头的魔物娘准备冲出去救援空中似乎已经无力的莉莉丝时，莉莉丝似乎是用尽了全部的力气，撑开了血线，做了一个手势制止了她们的行动。

“哦？”莉莉娜露出了一丝疑惑，到了这种时候，换位思考一下的话，如果是自己，会有什么对策呢？除了禁术别无选择了吧，但是吸血姬一族的禁术这种东西，莉莉丝应该不会才是。

源源不断地血液已经顺着线被吸取过来，自己已经明明白白的感受到了力量的涌入，按理说，失血量已经到达临界值的莉莉丝此刻已经穷途末路了才对，还硬撑着不需要救援，是有什么杀手锏吗？

“的确啊，那么多人的命运被扰乱，秩序的力量也随之加强，此时此刻，我正立于未来命运的无数交汇路口之间，所有人的命运都与我息息相关，时代的走向也会因为这一战而改变。”脸色渐渐苍白的莉莉丝突然露出了一个微笑：“和母亲大人一样，莉莉丝现在的感觉......”

“也非常的好呢～力量不断地涌向了我的核心，虽然很微弱，但是对于现在的战斗，已经绰绰有余了，命运的反转！”莉莉丝的身躯突然射出一道金色的光团，无视空间和阻拦，瞬间钻进了莉莉娜的身躯，只见莉莉丝的脸色突然恢复了红润，而莉莉娜则是一下子气势萎靡了起来。

命运的反转，和它的字面意思一样，是一个强大的反击类技能。从被血月光芒笼罩的一瞬间，莉莉丝就已经悄悄使用了这个法则技能，使得接下来一定时间内所有自己受到的一切效果和变化（无论好坏），全部和被标记的目标受到的效果和变化（同样无论好坏）进行相互转移。

之前莉莉丝假装捆住莉莉娜，其实只是为了暗中给她附加上命运锁定标记而已，她故意被困，就是为了这一瞬的反击。

现在，被吸血的成为了莉莉娜，而自己，则是得到了原本莉莉娜吸收的力量的强化，可以说是，状态到达了最佳。

“斩断命运之匕。”莉莉丝很轻松地召唤出了一把金色的匕首。

莉莉娜惊讶地看着手握金色匕首，将周围血丝和红色光芒干脆利落地斩开的莉莉丝。但是只是过了不久，莉莉娜就似乎是用出了什么高阶回复技能，苍白的脸色以肉眼可辨的速度渐渐好转，她突然开始轻笑了起来。

“真是的，女儿也成长的未免太快了些，连我这位做母亲的都大吃一惊了呢，已经比我当年这个年龄强不知道多少了啊，这就是契约的力量吗？真是有趣呢，好吧，母亲我就再等一段时间吧，既然有这样的力量，在杂兵手下自保肯定没有问题了吧。不管怎么样，母亲永远是你的母亲，如果之后你想通了，或者你累了的话，母亲随时欢迎你回来的......那么，暂时再见了，我的孩子。我相信，不久后，你还是会回到我身边的。”莉莉娜说完后，转身飞向了空中从刚刚开始就没有行动的博库.莱拉。

“不用等那时候，母亲大人，现在就可以了！全部动手，给我留下她！不要因为我而留手，即使是重伤，打残也行！”伴随着莉莉丝一挥手，无数早就蓄势已久的魔法飞射而出。

“不愧是我的女儿，杀伐果断呢，连亲生母亲都能毫不犹豫地下达伤害指令，母亲我真是又伤心……”莉莉娜毫不在乎身后强大的魔法波动，转过头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莉莉丝，笑道：“又欣慰呢，果然是我的女儿啊，我们的血液里流淌着的，是最适合战争的因子。”

“母亲大人，我与你不同！你是为了掠夺，为了目的而不择手段。”莉莉丝铿锵有力道：“而我，则秉承着秩序！”

漫天的魔法光辉映照着莉莉丝浮在空中的身影，从她的身后向着莉莉娜扑去。

“小吸血姬，不必那么心急，红月的伯爵姑且还是我的伙伴，不会那么轻易让你留下她的。就此别过吧，我们明日战场上见。”博库.莱拉一挥手，一道巨大的蓝色屏障瞬间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将那足以吞噬一个小军团的魔法火力给完全吞噬，当屏障散去后，她和莉莉娜也早已消失在了空中。

“啧。”莉莉丝心知这位名为博库.莱拉的未知种族魔物娘，其实力深不可测，自己孤身一人贸然顺着转移的踪迹追击太过冒险了，一旦失误的话，她们肯定不会像上次那样因为顾忌而放自己离开了。

既然已经拦不住了，又不能追击，莉莉丝便只得转过身来和城头上沉默的魔物娘们道别，她的语气平静地可怕：“我要回去休息了，各位也早点休息，你们也听到了，明天就是正式开战的日子了，不用担心我，我会与城池共存亡的，各位，武运昌隆。”

“莉莉丝大人，武运昌隆。”魔物娘们也知道莉莉丝需要一些时间调整心态，没有人多言，只是默默做了个军礼，目送着莉莉丝展开翅膀飞向城内......

————

一段记忆，涌入了陆亡的脑海。

这是一段不属于死亡，也不属于陆亡的记忆。

这是这副躯壳暂时保留在这仅剩的小部分法则核心内的，属于他自己的记忆，也许是因为想开了，也许是因为对这个世界的某些事物有些在意，于是这份新的记忆便留了下来。

从这份记忆给陆亡的那种断断续续，模糊不清，似懂非懂的样子来看，这也许也不是什么很珍贵的，留存着当时伪装成勇者的，死亡所分出的独立分身想留给未来自己的重要信息，只是一种随性而为，想着虽然很快就会耗尽力量而死，但留下点什么也是好过没有般的态度，就留了下来。

开始的一段是在一片无尽的白色冰原上，眼前是一位奄奄一息的冰蓝色的魔物娘，羽毛零落洗漱，衣不蔽体，脸色惨白，饥肠辘辘地就倒在了寒冷的冰面上，也许她死神相见也是随时可能发生的事情……

“血脉缺陷，被遗弃了啊……”自称洛亡（再诞是勇者名，不是真名）的他向着眼神空洞的她伸出了手：“幼年，祖血全无，也就意味着改造空间大。就这样被丢弃太可惜了，与其等死，不如，来当我的道具吧，首先，吃点东西。”

“……”

记忆开始跳跃了起来……

“来，杀了她。”

死亡的分身洛亡，将一把小刀递给了那位被他捡回来后照顾的小魔物娘，后者死寂的眼神中，第一次出现了一丝波动。

她的面前，也是一位幼年体的魔物娘，她浑身乏力，连哭喊的力气也没有，只能以惊恐和哀求的眼神看着她。

“杀了她，连这都做不到的话，你对我而言，就没有用了……”

那位蓝色的小魔物娘的眼神变得坚决起来，她缓缓地拿起了洛亡摊开在手心的匕首……

伴随着血红色渐渐染红记忆，这段记忆再一次跳跃了起来……

“这是你第一次，违抗我的意志吧……你知道的，我需要的，是一把武器。”

“大人，我明白，几百年来我一直都明白。但是我不傻，如果您一定要那么做的话，身为您的武器的我，也一定要在您的身边守护您，兵在，人在；人亡，兵亡。”

“我最后说一遍，我的命令是，呆在这个房间里，尽力拖住一会儿来找我的魔物娘首脑们，然后，等我回来。”洛亡扼住了她的喉咙，看着她痛苦却毫不反抗的模样，猛地将她甩落到边上的墙壁上，冷声道：“下一次，就不会松手了。”

“您能答应我，一定会回到这里么……”

“没有比你更好用的兵器了，所以，我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兵器，是不会违抗主人的命令的。”洛亡说完后，转身走出了房间：“这也是你对我的唯一价值了。”

“武器，在主人回来捡回它的时候，也是不会自己离开的，是吗？”那位已经长成一位美人的魔物娘对着洛亡的背影喊道。

“完成你的任务后，摁下墙壁中第二个按钮，里面是我对你的下一条命令。”

说完，洛亡就消失在了她的视野内。

记忆到这里结束了，在记忆中，那位魔物娘，再也没有出现过了。

不如说，一切的记忆，到这里就结束了。

穿插在其中的所有记忆碎片，那数百年来的点点滴滴，都是零零碎碎的，都含有她的碎片。

这是一份对兵器该有的感情么……

即使是兵器，形影不离地相处了几百年，也会产生情感吧……就如同，那烙印在法则核上，那已经黯淡熄灭的契约印记一般。

这曾经，应该是一道灿烂的，活在这个世界上，有着自己珍视的人的证明，但随着生命的消逝，只剩下了一个痕迹。

与那位魔物娘曾经结为契约的痕迹……

只记得，洛亡给她取的名字是……

艾尔华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