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佐天泪子的超能力

那是，风。

回旋的风。

卷动着空气，稍微带走了一些手掌心里的温度，让少女感觉手心凉凉的。

这是，鲜明的超能力的【触感】。

有着黑发的女孩子惊讶的把手心里小心呵护的回旋的风抛出，只听刷拉一声，平地里卷起一阵淡淡青色的空气流域，将她瀑布似的长发吹拂起来，混在空气中，格外的漂亮。

这么说来，在第一次和川神响也见面的时候，这个男人就用了某种方法，让自己的头发无风自动，现在想想，大概就是所谓的流体掌控的能力吧。

虽然他不能直接操作固体，但是只要是和流体相关的，一切操作都能得心应手的泛用型能力者。之前制造出冰锥，想必是把空气中的水分凝聚起来，让它们结冰，投射出去的话，则是在冰锥背后生成了喷射口吧？

这么思考着，佐天泪子尝试模拟那天自己遭遇的情况。

首先是想象。

虽然说起来非常的抽象，但是超能力者能使用超能力的核心，是【想象】，好像官方的说法是“个人现实什么什么的”，现在佐天泪子心情激动，已经记不清楚了。总之，就是思考什么的嘛~漫画里都这么写的啦！

不知道是少女乐观的毅力带动了超能力，亦或者超能力本身就是这么随和的东西，随着她的想象，佐天泪子手心里居然真的凝结出了冰凌。

空气中细小的水珠包裹着尘埃，凝结成第一个小小的冰核，紧接着，就是把和这冰核接触的空气继续冷冻起来，增加体积的同时也在增加接触面积，冰块自然越来越大，一开始只有指甲盖尖那么大小，不过两分钟，已经到了拳头大小了，佐天泪子僵硬的看着自己的手，因为冰块在释放寒气，她的指尖已经开始有点泛红，不过心情上的炙热温暖的了指尖，她现在可一点都不觉着冷呢！

“好，要上了。”

她尝试在冰块尾巴上制造出了风的喷射口，然后好像漫画里的角色一样，大手一挥，轻喝一声“射！”。

然后就因为注意力分散，超能力一瞬间失去控制，就听啪嗒一声，刚刚还被风悬浮在半空的冰块摔在地上，粉碎了。

“哎呀，真是可惜呢。”

在佐天泪子身边，带着赤红风镜的男性把手从口袋里掏出来，做了一个无奈的摊手动作。不知道为什么，给人一种幸灾乐祸的感觉。

他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呆在公园角落的树丛里，斜靠着树干，双手插兜，看着旁边佐天泪子施展超能力。

那份笨拙的模样，让他嘴角情不自禁挂起愉快的笑容。怎么说呢，真是性格太恶劣了！

“哇，怎么说呢，亲自尝试一下才发现，川神君好厉害啊！”

佐天泪子钦佩道。

“当然咯。我号称最强的LV4，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说出去的。”

“哎，真那么厉害不是应该晋级LV5的吗？”

或许是获得了超能力，心情过于兴奋了吧？佐天泪子揶揄的打趣他，谁知川神却耸耸肩，笑道：“因为要成为LV5，我还有一个致命的缺陷。”

“哦？什么缺陷？真那么致命？”

佐天泪子被他的话引了兴趣，奇道。

川神看她按照自己的步调走，哈哈一笑：“我的缺陷就是长得太帅，要好好反省一下。”

“哎——太自恋了吧！”

佐天泪子陪着他一起傻笑起来，一时间，公园里充满了欢乐的味道。

至于为什么会有今天的事情，那要从稍微早一点的时间说起了。

那是昨天凌晨的事情。

川神在杀青party上和暗部的成员交手之后，回去就被神谷所长絮絮叨叨说到了半夜，期间为了缓解无聊，他就一直在用手机和佐天泪子聊天。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佐天泪子的信息中，字里行间透出一股“如果我有超能力就好了”的感觉。

还不是单纯的感叹，好像她还是真的确确实实有这种自信的感觉？

川神隐约有这种预感。

不过，佐天泪子的话倒是引起了他的关注。

超能力者的能力来源于什么地方？

大脑。

那么换句话说，如果能修改一个人的大脑，是不是就意味着，能让别人掌控别人的超能力？

说的通俗一点。

如果现在，世界上存在着一个和川神响也大脑完全一样的存在，这个人是不是能和川神响也一样，觉醒流体掌控LV4的能力呢？

他忽然觉着，这个好像很有搞头。

因为人体65%左右都是水，器官大概有80%以上都是水，大脑是器官之一。而且大脑是泡在一种名为脑髓液的东西里面的。

川神曾经用自己做过尝试，如果对自己的大脑进行操作，可以短时间能超越自己的极限，类似于计算机的超负荷运作。

这意味着，川神响也其实是可以对大脑进行操作的。

那么……如果，川神对佐天泪子使用超能力，把她的大脑临时改造成自己的这个结构，会不会能让佐天泪子使用超能力？

冒着被神谷所长说一个通晓的危险，他还是把这个问题说了。

虽然这个研究所长怎么看都是个不靠谱的家伙，然而唯独在超能力的开发上，非常的专业。这种问题川神本人是思考不出结果的，他没有这么专业的知识。

如果大脑改变了，会不会对佐天泪子造成损伤？

如果大脑改变了，会不会影响佐天泪子的人格？

如果大脑改变了，会不会破坏佐天泪子的思考？

这些都是问题，川神只能借助于神谷所长的鬼才。

奇妙的是，当川神问出来这句话之后，神谷所长神奇的闭嘴了。

这个总是一脸狂热的喋喋不休的男人，第一次露出了瞪大双眼，大大张开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的模样，这就是【目瞪口呆】，字面意义上的目瞪口呆。

“你真是个天才。”

神谷所长惊讶良久，最后这么说了。

这个思路，神谷所长曾经思考过，只不过考虑到时机还没成熟，就没告诉川神。

饭要一口口吃，超能力也要一步一步开发嘛。

没想到，他居然自己提出了这个可能性！

虽然很多人都不知情，但神谷所长有自己的情报来源，他是知道的，学园都市最强的精神能力者，N0.5【心理掌控】的食蜂操祈，她就是彻彻底底的【水】能力者。

她可以通过篡改对方身体里的水分，借以来修改对方的【思考模式】。

为什么川神响也会被神谷所长这么看重？就是因为他算是学园都市里，第一例【多重能力模仿者】。

比如，他能通过操作可燃液体来模拟发火能力，可以通过控制流体的温度来模拟制冰能力，可以控制风，可以飞行，一定程度上也能模拟念动力。

就在日前，他不就是不成功的偷学了御坂美琴的超电磁炮，成功偷学了绢旗最爱的氮气装甲和麦野沈利的原子崩坏吗？

他这样的超能力者是很稀有的。

对于研究者而言，尤其是神谷所长这种不为名利的研究者而言，遇到了这样的材料，当然要探究它的一切可能性。就好像一个疯狂的RPG玩家，肯定会尝试打出这个游戏的所有隐藏要素，拿到所有道具来收集，学会全部的技能，等等等等。

模拟食蜂操祈，也是他个人的预想来着。不过，因为不明原因，川神的超能力无法侵透在同等级的超能力身体里，神谷所长也在思考原因，这个命题就先放下了。

不过，没想到他居然这么快就自己提出来了？

“可能性那当然是没问题的。你可是我引以为豪的材料，当然你什么都能做得到了！”

神谷所长一如既往的先把结论甩了出来，然后就是一大堆屁话，先夸一顿川神，然后夸一下能找到他这个材料的自己，然后表示一下自己的优秀啊什么的，然后就是一大堆脑相关的研究，岛崎千雪虽然想舍命陪君子，留在川神身边，结果最后还是敌不过神谷所长的无聊话，只能找个了机会逃走。

川神和神谷所长讨论了许久，结论就是现在这样了。在早上把佐天泪子约了出来，然后在公园的角落里，带她尝试超能力。不过明明是第一次做，还真亏川神能一下就成功呢。不得不说，这也是多亏了昨天晚上神谷所长千叮咛万嘱咐啊……

川神响也做的事情，严格来说不是什么对大脑的操作，而是【嫁接】。

他做的事情，是类似于读心的东西，为了不给佐天泪子造成多余的负担，也不会对她本人的人格造成什么特别的变化，他选择了最为稳妥的方式。

目的嘛，自然是让佐天泪子体会一下，超能力者是什么感觉的咯。

川神将佐天泪子的脑和自己的脑通过自己的思维建立了联系。

说的通俗一点，就是佐天泪子先思考自己要做什么，然后川神同步理解她的想法，然后通过超能力去反馈给佐天泪子。

这有点类似于驾驶机器人了。不过即便是这样的粗糙的超能力，佐天泪子依旧玩的不亦乐乎。

因为这毕竟是一个人操作另一个人，本来就会损失一部分的计算力，然后再加上佐天泪子本来就不熟悉，现在的她最多也就算是LV3不到的程度，大概说是LV2吧，又稍微有些厉害。

她现在正好奇的玩弄着川神的超能力，做着许多新鲜的事情，看上去就好像一个获得玩具，正在努力尝试它到底有多少种玩法的孩子一样。

川神也是很新鲜。

罕见的，他现在有一种被人操作的感觉。佐天大脑里给出命令，然后他的大脑进行处理，两人同步，好像同一时间，有另一个人在操作自己的大脑一样，有一种特别的感觉。

很有趣也很新鲜的体验。

川神这么想着。

这也多亏了佐天泪子是LV0，川神的操作力无法对同等级的能力者使用，但是对低等级能力者倒是完全没有问题。现在看她玩的这么开心，川神感觉昨天努力跟神谷所长扯淡那么久也就有了意义了。

“呐，佐天，你获得超能力了，最想做什么？”

“掀初春的裙子！”

不假思索的就给了答案。

川神愣在当场，他倒是猜过佐天泪子可能给什么回答，什么让曾经看不起自己的人道歉啊或者是拿去炫耀啊，或者是做很多平日里做不到的事情，没想到她居然会冒出这个词，弄得川神哭笑不得。

看他一脸纠结，佐天泪子反而哈哈笑了起来，刚刚被他开了个玩笑，现在她马上又找回了场子。

川神也明白了自己是被她给开玩笑了，只能赔笑，心里暗道：这还真是一个开朗的人啊。

“开玩笑的啦，难得获得了超能力，嗯，就来做一点除暴安良之类的事情吧！”

佐天泪子兴致勃勃，撸起了袖子。

想做的事情太多，果然第一件就是这个啊。其他想做的还有，调查学园都市的不可思议啊或者是去用超能力掀初春的裙子啊，或者是尝试在最高点俯瞰学园都市的风景啊什么的。

今天的她心情很好，身上穿了一件印着四叶草标志的白色圆领T恤，下面则是黑色的七分裤搭配宽大的装饰腰带，露着一段小腿，下面配着大大的运动鞋，从裤腿开始，宽窄宽的结构露出流畅的线条，让人赏心悦目。

本来佐天泪子就是容姿端正的女孩子，加上擅长打扮，现在又因为开心而面露笑容，都说自信的女孩子最美丽，古人诚不我欺。

川神一边想着这种事情，一边催促着佐天泪子：“不是说要尝试用超能力除暴安良吗？那么就走吧。”

“走？去哪里？”

佐天泪子奇怪的问道。

川神眯起眼睛，带着那惯有的轻佻的口吻，他开朗的给出了结论：“当然是去巡逻啦，至此一天，去当个无证的风纪委员吧。”

“啊哈哈，说的也是啊！”

就这样，少年和少女笑嘻嘻的踏上了巡逻，或者说踏上了玩乐的道路。

此时两人都不知道，今天的事情，到底会给他们的人生造成多大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