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曾经的挚友

面对不明底细的人，用问话的方式去收集情报，这是基础中的基础。

不过，也是最困难的一点。

因为人这种生物，很少有理性的，大家基本都是顺从自己的心情。如果心情好，就愿意多说，如果心情差，就基本不愿意说，就是这么简单。归根结底，套话的核心就是让对方开心，然后让他自己多嘴说出想要的情报。

不过，川神的情况更加简单。

因为他真的就想知道对方是谁。

根据他的说辞来看，应该是跟自己……不，正确的说，跟川神龙马有关系。这两个人，应该有相当深厚的友谊，所以，才会有一种，被自己给背叛的感觉吧？

川神这么想着。

同时，提高了警觉。

自己的这个问题，很有可能会让对方暴怒。

“是么……是这样啊……你这家伙……已经完全忘记了吗……”

果不其然，对方干笑着，肩膀随着干枯的笑声不停的耸动，只能让人有可怕的感觉。就好像恐怖电影里浑身嘎巴嘎巴响的干尸一样。

“连曾经的挚友都能忘得这么干净，那玩意，就那么让你着迷吗？金钱和地位就让你这么看重吗？那虚伪的所谓的幸福啊，就让你这么愉快的吗？！”

一连四个质问下去，每一个问题问出来，都让他的气势整个暴涨一大圈，浑身散发着恐怖的气息，只能让人联想到地狱的恶鬼。

“好，那么，我就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我是……速水拓海。即将送你下地狱的男人啊！！”

自称速水拓海的男人，勉强压制住自己的愤怒，一字一顿的，用极为不甘心的声音自我介绍。

那是，让人都有点心疼他的声音。

川神对这个名字……完全记不起来了。

明明，之前一段时间，才说过【如果自己和速水组合，就是无敌的】这种话，但是现在已经完全的忘光了。

可想而知，川神龙马和速水拓海，应该是最默契也是最切合的搭档。所以……他才会觉着自己被背叛了。

速水拓海怒极，留下最后的一句话之后，就没有继续说话，他空着的右手狠狠在半空中一划，做了一个【滚开】的手势，随后，把右手蓄在背后，准备突击——

异变突生！

川神正要准备他随时突进过来的时候，忽然一切都改变了！

他能听见轻微的，轰隆的声音，好像爆炸一样，但是要低沉的多，随着这奇妙的声音，他只觉着有一种奇妙的力量正在把他拽着，往速水拓海的方向延伸！

不是错觉！

不光是他，还有速水脚下的地面，废墟的仅剩的天花板，还有随处可见的粉尘，都以夸张的速度向速水刚刚挥动的手上飞了过去！

（是超能力吗？念力系？）

川神来不及做出更多的思考，双脚踩住地面，把氮气装甲化为桩钉，踩入地面，想要藉此防止自己被力量拽走。

“休想跑！”

速水拓海明显发现了他的小心思，狰狞的表情瞪得更加的夸张，随手挥动了七八次，空气中不停传来低沉的爆炸的声音，川神只觉着面前的吸引力更加夸张，脚下支撑的地面整个碎了开，川神整个人被吸了过去！

“抓到你了！”

速水拓海闪电式的伸手，攥住了川神的脑袋，宽大的手掌把他几乎半个脑袋都抓住了。

“那么，死吧！”

轰隆！！

这次是真正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了！

川神响也只觉着脑袋前面又传来一股恐怖的力量，下意识的后撤步，用能力操作身体的血液向后撤退，同时在身前制造喷射口，强行抵抗了对方的吸引力，这才逃出去。

一下子滑开十几米，川神这才停下。

自己因为提高了警惕，氮气装甲一直都没有停止，始终保护在自己的身边，所以，他才能勉强理解发生了什么。

氮气装甲被破坏了。

或者说……

自己毁灭了。也就是所谓的自毁。

川神需要它保护自己，当然不会下自毁命令的。

那么，就有一种可能，被速水拓海给干扰了。

那是一种，类似于类似于定向爆破的能力。

倒不是说跟定向爆破一样，是依靠【本身】的力量。而是说，那是【内部】的问题。传统情况下，破坏大楼是用炸弹或者是拆车。而定向爆破，就是依靠内部的破坏，来让建筑物本身坍塌。

川神刚刚的氮气装甲，在一个瞬间，不受控制了。构成氮气装甲的全部元素，一齐向【内部】进行挤压。

很难以解释这种奇怪的现象。

非要说的话，类似于【爆炸】。

一般的爆炸，都是以一个点，向外进行爆炸的吧？能量是向外面扩散的。

这能力反过来，是把一个点，向【内部】进行爆炸，它的能量是内部扩散的。

这种能力，川神还是第一次见到。

而且……

讲道理，他可是LV55，就算是御坂美琴这样同为LV5的能力者跟他对抗，也不可能是碾压等级的，至少川神能对抗一下。而这次，川神连对抗的能力都没有，只能任由它自己毁灭。

这是……什么奇怪的力量？

川神难以理解。只能解释为，超能力。

而且，是和一般的超能力不一样的能力。

用法也很多。

如果能理解这个东西是怎么运作的，那么到是能理解自己之前到底为什么会被吸引过去了。

那是……爆炸式的力量。

通过把身前的空气引爆，让它们向内部坍塌爆炸，从而造成一种奇特的吸引力。

那家伙的手……

川神心里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首先，川神龙马没有被改造过，理论上来说，他的队友，应该也没有被开发过超能力，应该都是普通人才对。

反过来说……那家伙，为了和自己战斗，特别开发了超能力么？

速水拓海可没有跟他废话的意思，一击不中，哼了一声，道：“没死么……运气真好。”

（是啊，运气真好……）

川神也这么想。

多亏了自己，这一年里热衷于学习其他人的超能力，否则，没有氮气装甲，刚刚爆炸的就是他自己的脑袋了。

“我为了杀掉你这家伙，特意获得的超能力，感觉怎么样啊？”

他兴奋之下，提到了一个单词。

【获得】。

这个词的意思就是，这个超能力不是他自己的。

而是后来拿到的。

和川神的推测一样。

但是这样又有一个问题，他是学园都市里面制造出的能力者吗？

还是说……

在这个地方，川神情不自禁的把他和那个被【替换】了超能力，从低等级能力者一口气跳跃到LV5的那个雾化少年。

如果不是因为他获得了与自身力量不符的超能力，导致发挥不出实力，大概会很难缠。

速水，该不会也？

川神还没有想完，速水拓海的下一击已经攻了过来。

大概是能力只有一只右手吧，他的左手拿着匕首，右手采用自由搏击的架势，向川神攻击过去。

两人有来有往的交锋，格斗技术如出一辙，熟练度也是不相上下，都很熟悉彼此的战斗风格。

只不过，川神要多多提防速水的右手，而速水也得想办法突破川神重新构建起来的氮气装甲。

“这右手的力量，名为【负向爆裂】！铭记住吧！给与你死亡的能力名字！我要用你苦心孤诣才获得的超能力，来打败你！”

“呵，还真是听上去有够唬人的名字呢。”

“这可不是什么唬人……只要被这右手接触到的东西——都会变成炸弹啊！”

速水拓海哼了一声，身体一矮，一个扫堂腿踢了过去，川神跳起躲开，只见速水已经离开了刚刚的位置，川神正要逃开，只觉着空气中又是一股吸引力。

马上理解到，刚刚速水拓海做扫堂腿的时候，右手按住了地板！

果然，地板仿佛一张灰色的纸，快速蜷缩起来，坍塌，越来越小。

范围大概是十几米，不知道是速水的能力最大范围，还是他顺手就用了这么大。

十几米的空间向内部【爆炸】，造成的空洞自然需要周围的补充，空气高速填补进去，连带着半空中的川神一起被吸过去了！

强风卷动川神的身体，强行将他向地面拖拽过去。

（下一刻，就是向我攻击了吧？）

川神一边勉强和吸引力作斗争，一边快速巡视周围，果然，找到了旁边蠢蠢欲动，正准备起跳拦截自己的速水拓海。他也不多话，随手一发原子崩坏打了过去。

虽然自己确实觉着好像有点对不起速水，但是，自己也不是那种圣人，为了别人做出牺牲是可以的，但是为了速水的执念搭上自己的生命？那就有点不值得了。

然而，面对川神打过去的光束，速水拓海依旧没有躲闪，而是用右手顶住了那绿色攻击。

随后，川神就眼睁睁看着自己手里的绿色光束整个消失在半空中。

负向爆裂，虽然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弄到手的能力，但是，真的强。

速水拓海心里则充满了报复的快感。

这种力量，真的是非常的强大，让人振奋的强大。

负向爆裂，可以说是无敌的能力。

唯一的缺点么，那就是【发动距离】了，必须是被右手接触到的目标才行。

这种力量，无视空间，无视物理和化学性质，只要一旦生效，就会强行置换对方的属性，给对方安插【炸弹】属性。

换言之，这是一种，类似于【变身】的能力，把接触到的物体，化为炸弹。

从这个层面来说，学园都市的最高能力者，一方通行也会被干掉。

因为，这力量是变化系的，只要右手接触了一方通行，就会把一方通行变成一个炸弹。他的能力是矢量操作，只能操作【方向】，他最多能选择自己是正向爆炸还是负向爆炸，无法主动的改变自己的炸弹体质。

这种力量，就是科学的进步了。

超能力者，虽然能做到很多人做不到的事情，但是，也有一些不为人知的小问题。

比如……

超能力者无法选择自己的能力。

这种东西，类似于天赋，一个人应该有什么超能力，就会觉醒什么样的超能力，只是需要觉醒这个过程罢了。

甚至有人提出，超能力者连自己的能力等级都被基因写好了，这是完完全全的天赋。

这样的话，超能力就变成了一种不可控的因素，无法保证这个人一定会觉醒自己需要的超能力，也无法保证这个人的超能力能到什么程度。就算前两者都可以保证，也无法保证这个人一定会按照自己的心情做事，作为棋子来说，不是很合格。

所以……

新的技术被提出了。

就是之前川神遇到的那种力量。

【置换】的力量。

人类的超能力到底是从什么地方决定的呢？

如果是大脑，那么把A的大脑复制一下，连接给B，能不能让B和A变成一样的超能力者？

答案是否。

最典型的就是御坂美琴的复制体和食蜂操祈的复制体，以学园都市的科学技术，克隆一个人，那是物理属性上几乎完全一样的人。也就是说，大家的大脑其实没有什么区别，事实上，超能力也很相似，御坂美琴是发电能力，被称之为超电磁炮。御坂妹妹也是发电能力，但是被称之为缺陷电气，因为她们的能力等级怎么也提高不上去。

那么，除了大脑还有什么东西能确保这超能力呢？

某人给出的结论，是【基因】。

复制体是依照本体的基因，重新培育【分裂】而成的，而不是本体的基因。

于是，这个实验就开始了。

首先，把目标群体分成两边。

第一半，是【素体】。

大家在素体上研究超能力，把其他人的基因移植到这个人身上，试着两人的基因融合，然后去尝试新的超能力的可能性。

另一半，是【受体】。

当素体觉醒了可堪一用的超能力之后，就把它整个人的基因全部转移到受体身上，来达成置换超能力的选择。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实际上绝不是这么简单的东西，也不是那么轻松的东西。

速水拓海的超能力，可以说，是建立在人体实验牺牲之下的超能力。

只为了打倒川神响也，而强行获得的天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