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对峙

川神响也醒过来，是在战斗之后一个半小时左右。

因为昏迷，他缺赛了一次，原本就捉襟见肘的分数更少了一些。

每次想起来这点，他心里都觉着空空的，有一种想把过去的自己拉出去打他一顿的冲动。

然后就是……御坂美琴了。

川神一睁眼就看见了她。

虽然不知道她是怎么找到自己，也是不知道她是为什么能找到自己，更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和她会再这样尴尬的情况下见面，不过有一点能清楚。

那就是估计是御坂美琴拖着自己来到了这边。

因为自己的裤脚和鞋子有磨损的痕迹，一般来说，在有氮气装甲的保护下，他应该是一点痕迹都没有的。估计是被身高远远矮于自己的御坂美琴给拖着走了。

考虑到人流量的问题，估计御坂美琴也不会那么夸张的拖着自己走，估计是叫了计程车吧。

顺便一提，虽然拖着一个人到处走很夸张很显眼，但是其实并没有那么难以理解。

尤其是男人。

怎么说呢，男人经常被说成是笨蛋，绝非没有道理的。

经常出现的一种情况，就是酒会。

一般人理解中，酒会就是大家一起开开心心喝酒，自己能喝多少喝多少，这样的酒会。

然而，一旦步入职场就会明白，所谓的身不由己，就是这样。作为职工，那是真的每时每刻都在祈祷着领导千万别脑子进水了来开酒会。

酒会上，那么所有人都会疯狂给彼此灌酒，以淹死对方为手段，进行近似于谋杀的恐怖袭击。经常出现的是，1个小时，大家饭都吃完了，然后三四个小时一直在喝酒。更可怕的是，人喝多了，就会喝醉。喝醉了，那什么破事都来了。

首先就是说的话会无比的重复，经常三个小时就说五句话，翻过来倒过去的说，而且你还不能表现出自己听过的样子。

然后，喝酒的时候还不能慢了，五个小时，如果是四个男人的话，至少要喝掉五箱以上的啤酒，四瓶以上的白酒。因为所有人都处于一种疯狂的劝酒模式。

然后，领导喝的爽了，自己走了。有车接有车送，第二天人家是领导，上班不上班无所谓。但是陪酒的就哭了，今天喝到十二点半，明天凌晨5点就得起来赶地铁，而自己喝酒时领导许下的一切诺言，第二天人家都忘干净了，自己白喝醉了。难受不说，还会拖累妻子孩子。

即便如此，也会乐此不疲的参加酒会的男人，不是笨蛋又是什么呢？

对，刚刚提到的不会让人觉着奇怪的理由，就是酒会。

学园都市这种地方，平日里是封闭的，家长们很难获知自己的孩子到底在里面接受了怎样的教育，也不清楚他们的成绩如何，只能通过一年一次的大霸星祭来稍微侧记旁敲一点，平日里积累的思念之情，到了学园都市看见自己的孩子获奖而爆发出来，一顿狂喝猛灌，然后把自己搞的走不动路，这种情况虽然罕见，但绝非不能理解。

因此，看见御坂美琴拖着川神响也，司机师傅也只是给了她一个你辛苦了的表情，什么都没说，默默问了地点。

到旅店，还帮忙把川神送到了屋子里，这才告辞。

这里面，明显有一点很奇怪吧？

是的，所有人，都无视了川神【受伤】的事实。

御坂美琴没有送他去医院，司机也不觉着他浑身是血很奇怪。

原因很简单。

因为他身上没有受伤。

衣服确实惨兮兮的但是可以解释为这个人喝多了之后撒泼打滚，只要没有血啊什么的，就不会让人怀疑。

是的，御坂美琴，亲自目睹了这个现象。

正面吃了空气爆炸的一发，或者是说，正面，川神响也被速水拓海的一击打中了，原本全身都有不同程度的淤伤，多处血口，皮肤大块大块的流血。

哪件红色运动服都被染红了。

然而……

就在御坂美琴拖着他的时候，伤口已经愈合了。

原本黏在衣服上的血液，也重新顺着伤口流回了身体了。

御坂美琴目睹之后，吓了一跳，抱着试试看的心情，她用手指甲抠破了他还没来得及愈合的一条伤，这条伤口刚刚开始结痂，被御坂美琴的指甲划破之后，刚刚涌出血液不久，血液就倒着流了回去，从皮肤组织之间，有粉红色的某种东西延伸出来，迅速编织成皮肤的结构，重新覆盖在伤口上，过了不到五十秒，就重新变成了血痂，然后，血痂开始迅速变细，变小，直到消失，皮肤变得光滑了起来。

仿佛，他一开始就没有受过伤。

“呐，川神……你……到底是什么？”

御坂美琴难得的，没有用【人】来称呼他。

川神楞了一下，刚刚苏醒过来就有人问自己这么哲学的问题，这是谁来着？是苏格拉底吗？还是柏拉图？他记不清楚了。（备注：苏格拉底，代表性的名言是【认识你自己】）

“我……应该是……嗯……美男子？”

“喂，正经一点！”

御坂美琴被他这个忽然冒出来的反问句给逗笑了，笑容出现，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不应该笑的，赶紧绷起脸，又道：“我都看见了。”

“哎？你看见了？！”

川神错愕的瞪大眼睛，这可是真的没想到。

确实，自己当时全副精力都在速水拓海身上，没有精力去注意周围，但是御坂你既然在附近，就过来帮我一把啊，我们不是朋友吗！

“是的，所以我才会问，你到底……”

“不是，你看见了，那就来帮我啊！”

川神有点苦涩的笑了一下，反驳道：“我还以为我们是朋友呢，为什么不来帮我呢？”

“哈？那种事情我要怎么帮你啊！用电流哔哩哔哩的电你咯？”

御坂美琴听他这么反问，也是一阵摸不着头脑。自己的超能力，用来窃取个资料，她还能办到，打个人战个斗，那也是小菜一碟。但是……帮忙治疗？自己的超能力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她自己都是第一次知道啊！

那种诡异的，好像电影里外星生物一样的强大自愈能力，跟自己有什么干系？难不成，也是那种需要预先存储电量然后才能恢复的东西？

这么说起来，御坂美琴好像是曾经在电影里看见过，需要用某种装置才能维持自己战斗力的外星生物，然后等到装置没电了就死了。难不成，川神也是？

不知为什么，御坂美琴脑中出现了川神的没穿衣服的身体，然而黄色的胸膛上，有条裂缝，脑海中，川神直接掰开自己的心口，露出了里面的————动力炉。

蓝色的炉火正在胸腔里熊熊燃烧，然后铁青色的金属回路之间，迸发出奇妙的声音。然后用川神的声音大喊着：御坂！给我力量！帮我！

她摇摇头，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统统甩出去。

“所以，为毛是电我啊？！你到底跟我有什么仇啊！”

川神也是一阵搞不懂，为什么自己和其他人PK御坂会冒出来帮别人的想法啊？难不成……这家伙……

“御坂……你该不会，跟食蜂一样，只是想看我笑话吧？！”

“谁啊，谁和那个女人一样了！”

“所以，你为什么要只是看着啊！”

“那种事情我没法插手的吧！”

“的，的确很难插手，但是，你也不能只是看着啊！”

“所以我不是把你搬到这里来了吗！”

“只做事后处理，这个意思咯？”

“所以你还希望我怎么帮你啊！”

“用你那无敌的哔哩哔哩来想想办法啊！”

“说到底还不是要我电你咯？！是机器人吗？！你的心脏果然是电磁炉吗！？”

“电磁炉又是什么鬼！你是要给我加一个火锅吗！”

这两个人的话题从一开始就不一样，但是意外的能聊起来，然后还能吵起来，这个简直了。两个人谁也没有发现彼此误会了彼此的意思。

川神觉着御坂是看见了自己和速水的战斗，确实，这种寻仇的战斗，御坂美琴不好插手，她帮谁？她不知道前因后果，怎么帮？搞不好这个川神响也就是个大恶人呢，帮他还行？这种事情观望一点错都没有。

川神这么想着。

御坂觉着川神说的是自己的超高速回复能力，这么一想，这个能力其实是保命用的吧？之前也没见他用过，搞不好是底牌一类的，用了之后要消耗大量体力的。虽然不知道他到底和什么战斗，但是看他惨兮兮的样子，应该是对方很强的吧。之前他为了自己的事情和一方通行战斗，也是这样，现在想想，他回复的太快了，匪夷所思。从一个刚刚受伤苏醒的人的角度出发，他的谴责也是有道理的。自己明明就在附近，却没有进行应急处理，再加上他心情不好，迁怒自己也完全可以理解。

御坂美琴这么想。

两个人说的过火了，然后一起冷了下来，然后盘算了一下对方的情况，然后都释怀了。

“对不起，我刚刚说的过分了。”X2

两人一起道歉。

“不是，你为什么要道歉啊？”x2

极为默契的两个人。

顺便一提，问题的解开，是两人又误会了三十分钟之后的事情。

在顺口一提，直到两人解开误会，川神和御坂都翘了两场比赛了。

这两场比赛的时间里，栅川中学输了三场，常盘台输了两场——她们抽签运气不好，和长点上机对上了……

以这样的事情为代价，两人总算是明白了彼此再说的不是一件事情。

“战斗么……还有，超高速的恢复……回到一开始的问题了呢……”

御坂美琴咀嚼着川神刚刚抛出来的词，沉吟一下，还是提问了。

“嘛，怎么说呢，不是不想告诉你，而是我自己也不清楚该怎么给你说啊。”

“那就别说了。”

御坂美琴有点生气的打断了他的话。

“我记得，我们有个赌约吧？”

御坂美琴说起来，他点点头。

“如果我要是赢了，你就得吧这些原原本本的都告诉我！”

“好，就这么说定了。那么我赢了的话，我也……”

川神还没说完，下意识的一抓御坂美琴的手腕，把她往后一拉，御坂美琴手腕吃痛，下意识的顺着他的力气，被他拽到怀里，川神抬手，将氮气装甲扩大范围，并且用原子崩坏的力量在里面构架起防御网。自从有了被狙击枪打偏飞行轨迹的事情，他现在对这种忽然来到的攻击非常小心。

让他做出反应的，是窗户。

难得的，不是窗户被打烂，而是很有常识的，被打开了。

然后，很没有常识的，一个穿着红色运动服的女人一个翻身，从窗户外面翻了进来。

对于女性而言，身高有点高了，和川神一样，黑头发，黄皮肤，一眼就能看出是东洋人。

“呀，让我好找啊，川神大哥~”

来人用轻松的口吻这么说话，让川神一瞬间有一种在听自己说话的感觉。自己也很喜欢用这种口吻说话。

“你是谁？”

“我？嗯……从血缘来说，我可是你啊！”

这个女人说着，嘴里咧开，露出一个让人说不清的笑容。

御坂美琴曾经见过一次这个人。

就是在川神宿舍外面的那次，曾经看见过这个女人从屋子里出来。

“我就是……你的克隆人哟。从血缘关系来说，我就是你。从辈分来说，你就是——川神大哥~”

她说着，一挑眉毛，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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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惨呢。我也真是，居然会被使唤来回收这样的家伙啊。”

再和川神战斗的废墟中，女性的声音透出完美的不满的感觉。

来人随意的披着黑色的男士校服，手里玩弄着手电筒，那是军用产品，不光能照明，必要的时候也能当做短棍来用，做的非常坚固。

她随意的把手电筒的光打开，然后挥来挥去，随着她的挥动，之前坍塌的瓦砾忽然消失了。

随着瓦砾的搬开，躺在下面的速水拓海发出冷淡的哼声。

“你就是，学园都市里的帮手么？”

“是我。总之，先送你离开吧。我一会还有别的任务呢。”

“有劳了。”

话音落下，两人的身影就消失了，仿佛不曾存在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