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的眼睛亮了起来,想到自己和那个女人生下的孩子。
“伊诺,你要原谅我,我不是故意的,要怪,就得怪那个女人”
中年男人口中的女人,自然是他的原配妻子,下午吴克抓住这人的时候,那个胖女人就打算冲过来帮忙,但却是被他给一巴掌拍晕过去。
虽然,逼死被拐卖少女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人,但像是眼前这种想把一切责任,推卸给别人的家伙,却是意外地更让人感到生气。
“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就在吴克准备给中年男人的嘴巴上来一拳,让其闭上嘴的时候,旁边的小男孩开口了。
“当其他人伤害你重视东西的时候,你就一定要狠狠地反击回去,不然就会让那些人变本加厉。
这是萨沙跟我说的,我觉得他说的有道理,特别是当我被别的大孩子揍、萨沙帮我揍回来的时候。
父亲,我一直很憧憬着别人有、但我没有的母亲,但你现在却告诉我,母亲已经死了,而杀死她的人,就是你和家里的其他人。”
男孩退后一步,使劲摇着头对男人喊道:“我是不会原谅你,也不会原谅这个家里的其他人!”
“伊诺,你”
中年男人顿时大怒,从来没有反抗他的小儿子,现在竟然敢大声地驳逆他的意思。
吴克觉得这人可能脑子没清醒,一巴掌就把人给扇晕了过去,在他还没说出一些过分的话之前。
伊诺在后面大口喘着气,显然说出刚才那话,对这个孩子而言,已是一种心理挑战。
“你还好么?”
吴克走过去蹲下身询问。
“还好。”
男孩有些怯懦看着他回答道。
“你经常被打么?”
吴克看着他衣领下肌肤的青紫询问。
“不是经常,两三天一次。”
男孩回答道。
“你可以放心了,以后这些人,不会有再打你的机会。”
吴克摸了摸小男孩,那有些柔顺的小脑袋,轻轻对他说道。
他已经决定了,哪怕带回去,而那位诺特莎的亲哥原谅这些坏蛋,他也不会轻易放过这些人,怎么也得把人打个半身不遂,再也拿不起棍子打人才行。
“你愿意和我离开,去别的地方么?”
“诶?”
“你有一个舅舅,你问什么是舅舅?
嗯,那是你妈妈的哥哥,他一直在找你的妈妈!”
小男孩点头同意,却提出要去见一个人的请求,那是一个居住在下水道里的小男孩。
。。。。
下水道在夜晚十分寒冷,对方裹着一些破旧的纸皮箱,身前则用一些报纸和杂物在烧着一堆篝火。
“伊诺,你怎么来了?”
“萨沙,我要离开了。”
“什么?”
“我要离开这里,去找我的舅舅。”
“”
“那你还会回来么?”
“我,不知道,可能不会了。”
“哦,那么,再见。”
“萨沙,我来这里是想问你,要不要和我一起走?”
“嗯?”
“带我离开的人,愿意也带你一起离开。”
“你是去找舅舅,我是去干什么?”
“我不知道,但我并不想失去你,你是我唯一的朋友。”
“好吧,反正到哪里都一样,总不会比这里更糟糕。”
吴克要带走的人多了一个,他拖着一群人和一堆用罐子装起来的尸骨飞回去。
等再次见到希博利尔的时候,这个狼耳朵告诉他一个消息:“新旧两党,现在已经干起来了!”
诺曼斯子爵这边的新党,把金库大盗的锅扣在旧党的头上,认为这是不成器的旧党在暗地里下黑手,雇人搞手段弄一些小花招。
而卡特伯爵那边,则这把金库大盗当做是新党这边自导自演的玩意,认为这是新党为了伸手占据他们旧党利益场所,故而编造出来的谎言,是类似阴谋一样的东西。
本来,这两边还不会这么快干架起来,毕竟中间调和派的尼科诺夫侯爵还没有入场和稀泥,但架不住这里面有希博利尔这个内鬼在搞事。
仅是四天不到的时间,两边一些利益受损的小贵族,就被设计在一个酒店见了面。
而在碰面后,他们理所当然地起了摩擦,冲突,流了血、双方还各死了一个人,接着,事情就变得大条了起来。
“高位者领导着下位者,然而更多时候,也会被下位者的举动牵着鼻子走”
说起这个事情,希博利尔笑得跟只狐狸一样,尾巴在屁股后面甩着,跟条鸡毛弹似的,却是将坐着的椅子背部,擦得很是光亮。
“对了,我让你找一个人,你怎么却带着一家子的人过来了?”
“你让我找的少女已经没了,我带来的是杀害她的凶手以及帮凶。
另外,我带来的两个小孩子中,那个白毛叫伊诺的是对方的孩子”
吴克把遇到的情况稍微地说明了一下,同时还有些郁闷地吐槽。
“你们这个世界是真的乱,为了解决一些令人感到不舒服的组织,我花费了不少时间。”
“这就是乌萨斯,一个混乱的国家,底层民众的真实情况。”
“我觉得咱们制定的计划,在下回讨论的时候,一定要多加几条,比如干掉买卖人口的不法势力之类的。”
希博利尔耸了耸肩:“现在帮助感染者的事都还没有做好,你就想着要去帮助普通人的事了?
不是我说,你的心可真是够大的,如果真按照你个人的道德标准来,那我估计我们要做的事,可就真的多到做不完了。
我还不想过早累死,拜托你,放过我!”
吴克:“”
在把带来的人交给希博利尔后,他就选择离开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吴克直接飞往尼科诺夫侯爵所在的移动城市,但那位在名义上率领北境第三军队的侯爵元帅,并不在那座城市里。
所以,几乎没有什么波澜的,放置在侯爵府花园中的环境控制装置,就被他连着整块地板都给搬走了。
里面一些娇贵的温室花朵因此遭了灾,仅是过了一夜,花花绿绿的叶片上面就挂了白霜,侯爵府管事的脸和那些白霜一样,看起来十分苍白。
看着那笔锋有力、入墙三分的金库大盗到此一游,以及后面叙述借用环境控制设备的不便请求,这位管事就哆嗦着出声:“快去找侯爵大人,咱们侯爵府遭大贼了!”
当侯爵府里的侍卫,快车来到一座大城,找到尼科诺夫侯爵的时候,这位年过半旬的老侯爵,正带着自己年轻的儿子,穿着得体地站在公爵之女的身边,和这位身穿军装礼服、英姿飒爽的少女,交谈着一些不重要的事情。
简称,贵族宴会上拉近关系的闲聊。
当然,在塔露拉眼中,就是如今乌萨斯帝国上层阶级交流,浪费时间但却必要进行的一些废话。
“美丽的塔露拉小姐,您可比我家花园里的那些鲜花还要漂亮无数。
看到您,我就觉得那些花朵都可以自惭形愧。
不知我能否有幸,邀请您到我们的城市去,虽然鲜花比不上您的美貌,但在这北境中,却也算是难得一见的美景”
尼科诺夫侯爵似有撮合自己的儿子与公爵之女的意思,而这位侯爵之子显然也沉醉在少女,展露出来的英姿飒爽、那种独特的美色之中。
“感谢您的邀请,但显然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请恕我拒绝。”
塔露拉忍着想把这人踢翻踹一顿的冲动,这是个比她还大的青年,但思想上的幼稚却超乎了她的想象,完全就是一个被下半身支配的奇特生物。
如果不是为了背锅背书,并在宴会上寻找一些可以被自己拉拢的协助者,不能对北境侯爵做出太过扫面子的事情,说不得少女早就拿出自己挂在腰间的小法杖,放一颗火球砸这青年的脸上。
说到火球砸脸,塔露拉不免想到了另一个同样有让她想用火球砸脸的少年,相比较起两人的行为来,这个侯爵之子就是个弟中弟。
当少年在组建组织、坑拉人准拯救苦难者的时候,这位侯爵家的少爷,估计还在想着怎么在贵族宴会上泡女人,甚至还把主意打到她的身上来。
“啊,那简直是太遗憾了,我家的花园”
侯爵之子有些感慨,但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得自家父亲惊怒交加的声音。
“什么,侯爵府花园里的环境控制装置被人偷了?花园里面的那些珍贵花朵,也在一夜之间全部冻结凋零?”
侯爵之子身体一僵,如遭雷击,别的人不知道,但作为经常利用那花园,获得北境这边贵族小姐青睐的他可是清楚。
在北境这种寒冷地带,打造出一个热带气候的花园,到底是需要付出多高的造价。
“是的,侯爵大人,是一个自称金库大盗的盗贼干的!”
听着那边的声音,塔露拉面色怪异起来。
“看来,是命运让我不去的,请恕我失礼了,我还要去招待其他客人。”
塔露拉微微躬身,直接离开了这边,这场宴会却是她举办的,而举办宴会的资金,正是由身后的组织,某位金库大盗独家提供的活动经费。
话说回来,那个家伙跑过来偷中立派,尼科诺夫侯爵的家是什么意思,是那个狗头军师的主意么,不行,我得回去看看现在是什么情况?!
塔露拉游走在宴会的大小贵族之间,发掘着有意改变感染者现状的人。
而她的交涉能力很强,在不被一些难以甩脱的牛皮糖缠上时,却是游刃有余,甚至能在交涉之间,思量着一些其他的事情。
由于通讯能力不足的原因,在制定出思想纲要各自开始行动后,塔露拉因为需要在北境中各处行动的缘故,与另外两人的联系却是完全被断开,而另外两人亦是一样。
搬着借来的环境控制装置,回到雪原上一座临时搭建据点的吴克,现在还不知道自己的行动,帮助了同为组织三元老成员之一的塔露拉一个小忙。
此刻,他正和博卓卡斯替围绕在三人高、两人才能合抱的圆柱体装置旁,讨论着这玩意要怎么使用。
是的,吴克只记得把这东西弄来,却忘了拿这东西的使用手册。
而博卓卡斯替:我特娘的就只是个会打仗的萨卡兹人,不是个搞科研的研究人员!
所以,这两人对旁边这个圆柱状物体、妥妥源能高科技的奢饰品设备装置,却是没有什么好办法,这玩意在这里,似乎就成为了一根摆设的铁柱子。
“被我们救出来的矿场矿工里面,有人懂这个么?”
“可以派人去问问,但绝对不要对此抱有多大希望。”
感染者矿工们虽然多数是跟源石产业有关的工作者,但负责的都是一线的源石产业工作,像是眼前的环境控制器这类终端产品,一线源石产业员工基本是接触不到的。
而且,这也不是产自乌萨斯帝国的源石科技产品,所以博卓卡斯替提前给少年浇了一盆冷水。
“问题不大,你去问一下我们救下的人,而我再飞回去一趟,找找看那个侯爵府里,有没有使用说明手册之类的东西。”
就在吴克说完,准备飞走时,博卓卡斯替却是拉住了他。
“你最好小心点,移动城市和普通城市并不一样,却是有一些普通城市不具备的手段。
比如,能够把作为城市动力的源能引擎,通过一些特殊源石技艺术阵,引导出其中的力量,变成类似进攻、又或者是防守的手段。
这个世界很大,曾经更是有过明的断层,它很神秘,虽然我知道你很厉害,还能飞行,但我并不认为你是无敌的,或许这个世界上,就有我所不知道的手段可以对付你。”
博卓卡斯替是这个世界少有的顶尖高手,但他仍对这个世界存有敬畏之心。
无论是那些被人们发现的史前遗迹,又或者是在阿戈尔那边流传,能够影响人心智的深海巨大神明之说
世界各国、各地,其实都有一些神秘的传闻。
有些无迹可寻的、但有些有迹可循。
博卓卡斯替并不想少年出事,他认为少年的做事手段有些过于高调,这并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