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尝试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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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身影高大结实，虽然是偷偷摸摸的来见杨镐，但行走之间依旧虎虎生威，很显然，这是一个军人，而且绝不是普通的军人，在这个时代恐怕唯有猛将才有这般气势。

杨镐是现在辽东最高统帅，若是一个猛将想要见杨镐何须这么小心谨慎。

步争跟在那黑影的身后，眼中闪烁出一丝猜测，因为现在扮演的身份，他对于这个黑影更是有种熟悉的感觉。

这般威势，在现在的大军中唯有一个人有，杜松，被关外鞑靼人称之为杜太师的杜松。

杜松为什么偷偷摸摸的深夜来见杨镐，历史上辽东之战据说连出兵的人数和出兵的线路都给公开在讨论，说杨镐昏庸到根本不知道怎样打仗，前方都打败了他还不知道自己麾下四路大军到哪。

然而，当真如此吗，如果杨镐是第一次上战场可能会这样，但这显然不是第一次，不谈满朝大臣真的那么愚蠢，万历皇帝真的那么昏庸会让一个如此愚蠢并且被弹劾下了一次大狱的昏官继续领军，就说杨镐自己，若是真的一点都不动军事，他还敢第二次上战场。

当然，杨镐也绝对算不上顶级名帅，否则这一战大明就算会败也不至于惨败。

那黑影速度飞快，闪避之间虽然没有沈炼灵活，但是对于军营似乎远比沈炼熟悉，很快已经到了军营僻静之地，不知道怎么的看上去居然就要出了军营。

步争眼中再次闪过一丝疑惑，这人当真是杜松吗，若是杜松为何现在会离开军营。

只是，他之前的记忆想来也不会错，这人不管是身形还是气质和杜松都绝无二样。

眼中凌厉的神色闪过，这人定然是杜松，且不论他究竟为何离开军营，为何夜半偷偷去见杨镐，这朝堂上的事情他不懂，这萨尔浒之战大方向上他也参与不了。

他唯独能做的只有小范围内去弥补遗憾，不仅仅是自己本身对于大明末期萨尔浒一战的遗憾，更是沈炼的遗憾。

前者是作为汉人的本性，后者则是为了获得灵魂之力洗涤自己的灵魂。

军营之外，丛林茂密，黑影猛的停下身影，步争眼神微微一晃，难道除了杨镐外这杜松今晚还要见什么人，难道萨尔浒背后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故事。

步争的心神猛的一提，虽然知晓萨尔浒再多的秘密他也无法立即改变什么，但是，在接下来的剧情当中这却能够成为他的武器，在帮沈炼弥补遗憾的时候派上大用场，崇祯那个人或许有缺点，但是至少有一点还是可以肯定的，那是一个真的想要做一个好皇帝的人。

注意力集中，步争刚想隐匿下来耐心观察杜松，突然一股剧烈的心悸出现，黑暗中，一道寒芒划开，锋锐的气息已经出现在面前。

是袖箭。

步争身影一翻，如同猿猴一般滚动起来，尖锐的劲气从身边闪过，前面那黑影已经转身快速冲过来，战刀在黑暗中闪烁开来，凌厉的劲气席卷瞬间笼罩向步争。

这是一个高手，杜太师，这威名果然是打出来的。

步争无奈的笑笑，他显然是小觑了这个世界的武人，这一方世界虽然是低武世界，但是并不代表这一方世界的武人就那么差劲。

至少他的跟踪隐匿技术显然还没有过关，想来之前能够暗中跟上沈炼也是运气成分过大。

“住手。”

手腕抖动，一柄同样闪烁着寒芒的战刀狠狠的迎向杜松的刀。

被发现也并没有什么，从一开始步争就没想过隐藏，他跟过来也不是想要和沈炼一样暗中查探杜松，而是想要和这个杜太师谈一谈。

萨尔浒大方向无法改变，而小范围的改变需要一些名头，至少，除非他暴露锦衣卫的身份，否则无法随便的离开军营，更不要说带着一些人离开。

然而暴露了锦衣卫的身份，他想要的那小范围改变恐怕也就没有太大的完成可能。

黑暗中，两柄战刀狠狠的撞击在一起，刀势并无上下，第一刀，步争被动应敌，什么劈浪刀什么的都来不及发挥，而杜松的刀法虽然及不上劈浪刀但也是战场争锋的上层刀法。

只是，两柄碰撞的战刀之后步争身影不动，杜松却是猛的朝后退出两步。

杜太师是猛将，双臂基础力量同样有数百斤，然而，步争的身体素质却是已经堪堪达到人类的极限，即便是仓促之间挥刀，这一刀也有近千斤的力量。

“好力量。”

身影微微后退，凌厉的光芒顿时从杜松的眼中闪过，这两个字也让步争彻底的肯定眼前就是杜松。

战刀再次扬起，杜松后退的身影猛的一滞，单脚狠狠的蹬在身后的地上，一股如同猛虎即将扑击般的狂暴气息散开。

杜太师是猛将，显然不会因为一次力量碰撞落下风而罢休，相反，一次下风更是激发出杜太师的战意。

“住手。”

同样的声音从步争口中吼出，这一次，伴随着声音一块令牌被摆在了杜太师的眼前。

杜松已经蓄势的身影猛的一滞，一丝轻微的恐惧从杜松眼中闪过，随即，这个猛将一把扯下脸上的黑巾，目光森寒的看向步争。

“锦衣卫。”

三个低沉的字眼从杜松口中吐出，锦衣亲卫，在这个时代早已经不再是朱元璋和朱棣时候的护卫官军，而是拥有着监管整个帝国的权利，便是杜松这样的猛将对于锦衣卫也一样心存敬畏。

“这次的大战……”

“闭嘴。”

步争微微呼出口气，刚庆幸锦衣卫的威名可以让杜松忌惮准备和杜松谈一谈接下来萨尔浒之战的事情，没想到随即杜松已经怒吼起来，原本平息的那股狂暴气息更是猛的蹿起，如同火焰一般炽烈。

糟糕。

步争暗自一惊，知晓杜松这是对他产生了怀疑，这猛将既然深夜来见杨镐，那么，这场大战定然有无数的内幕，他和杨镐定然是在戒备着什么，而现在，步争突然出现并且直接开口提及接下来的大战，也不知道让杜松误会了什么。

“这次大战有极大的问题，锦衣卫暗谍司得到一些情报，只怕这场大战我大明有败无胜，你们愿意死我不管，但是我们兄弟这次既然出了了任务，就一定不能接受完全的失败。”

暗自一皱眉，步争却更加坚定心中的计划，萨尔浒大战内幕太多，不要说他只是锦衣卫小旗，恐怕指挥使来了也得白瞎。

如此一来，只能单干，这场大战后世说的是满清和大明的起运之战，实际上只对了一半，大明失败顶多伤筋痛骨，而满清才是气运之战。

虽然攻占了抚顺，但现在的满清远没有想象的强大，就连后世慈溪老人家的祖宗现在还站在大明这边呐，那么，努尔哈赤大概是带着自己所有的力量杀出来的吧。

萨尔浒，数十万大军混战他无法做什么，但是，抚顺，这敌后干扰暗杀，岂不正是锦衣卫擅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