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沉沉,极度蛊惑人:“弥弥,手机给你放回去了,我,你要不要?”
“嗯?要不要我?”
夏弥被他弄得站不直身子,差点要倒地,幸好被他紧紧搂在怀里。
她声音也软了,眼眶一下子红红的,“你消失了这么久!”
这个问题终于摊开在两人面前。
陆鹤野听到她声音里的哭腔,低眸盯着她。
一滴泪划过女孩的脸颊,重重地砸向地面。
与之一同到来的还有雪粒子。
下雪了。
是她二十岁的第一场雪。
二十岁的初雪。
第一滴泪出现之后,情绪便有了宣泄处。
夏弥忍不住手握成拳重重地砸向面前人的胸膛,“你为什么消失了这么久,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陆鹤野任由面前姑娘打自己出气,他轻叹,“是我错了,不该让我们弥弥流泪的。”
“让弥弥为我着急了,我的错。”
他的态度放得很端正。
往日那么心高气傲的一个人,此刻却为了一个女孩俯首陈臣。
夏弥听到他的话,不知为何,眼泪再次绷不住了,整个大脑都瞬间充血,特别是眼睛,红得不行。
她用了些力道,“本来就是你的错!”
陆鹤野没反驳,点了下头,“我的错。”
声音微微低沉。
夏弥脑子里绷紧的那根弦终于在今晚彻底放松下来。
她打累了,也哭累了,最后忍不住趴在他怀里。
平安夜的雪越下越大,雪粒子被风裹着斜斜地落在地面上,整个世界一夜之间银装素裹。
路灯下的白色尽数芬芳,明显。
陆鹤野顺了顺她的手背,轻声问:“所以,弥弥,你要不要我?”
第33章
暗恋是场盛大的独角戏,但现在陆鹤野以身入戏,以心对戏。
和之前的互相利用不同,这次,是动了心的。
那句话落地后,夏弥心头一震,她说不出这是种什么感觉,是一种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感觉。
当时是2015年的12月24日晚十一点五十五分,周围热闹非凡,到处都是人声,头顶是漫天大雪。
她鼻头发酸,声音哽咽:“陆鹤野,我……”
情绪波动太大的情况下,她话都连不成句子,仰头盯着面前的男人,最后踮脚凑了上去。
女孩柔软的唇瓣轻轻触碰男人的薄唇,落了一个印记便离开。
陆鹤野盯着她,目光带了强烈的侵略性,嗓音沙哑:“这算什么,做记号吗?”
夏弥抿唇,在他的注视下缓缓点头,“印上了我的记号,你以后就是我的人了。”
陆鹤野陪她玩,轻笑:“成。”
夏弥被逗得破涕为笑,模样可爱得不行,未施粉黛的那张小脸纯得不行。
两人站在一起,郎才女貌无比般配,回头率超高。
陆鹤野长臂一伸,这姑娘自然而然地被搂进怀里。
他抬手看了眼腕表,还有不到五分钟就是圣诞。
而夏弥却误会了他这个动作,以为他刚回国是还有事情要忙,急忙开口:“你是还有什么事吗?我自己回学校也可以。”
话说得过分通情达理了,把陆鹤野气笑了。
“女朋友,二十岁生日不想和男朋友一起过吗?”
陆鹤野瞥了她一眼,揽着小姑娘的肩膀,朝着艺乐走。
夏弥有点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地任由他揽着自己,边走着,边朝着他怀里钻。
这举动被陆鹤野清楚地捕捉到,他瞥了眼这姑娘,嘴角微微勾起。
两人到了艺乐的某座电梯前,但不是那种通往高层大厅的电梯,而是一座专用电梯。
进了电梯,陆鹤野按了顶层键。
高速电梯运作起来,无声的轿厢内,夏弥耳鸣有些严重,她眨眨眼,强迫自己清醒过来。
陆鹤野就站在她对面,注意到她的反应,走上前,双手捂住她的耳朵。
轿厢内只有他们二人,安静万分,彼此的心跳声清晰可见。
渐渐的,夏弥呼吸声明显加快,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掌在她耳畔将一切都隔绝掉。
不知为何,这氛围给了夏弥一种错觉。
好像此刻和几个月前,夏弥参加南黎生日宴那晚一样,相同的场景,相同的人物,唯一不同的便是——
那时两人还未在一起,陆鹤野对她也没什么情谊。
但现在陆鹤野的双手挡在她耳边,帮助她抵挡那些高速运转下产生的心跳加速和耳鸣。
陆鹤野低眸,居高临下地盯着她的反应,说出的话也是浑话:“心跳挺快啊,弥弥。”
弥弥这两个字宛若击鼓一般敲打在心尖上,惹来了阵阵后荡声。
夏弥装作没听到,垂下眼皮,但胡乱打颤的眼睫出卖了她此刻的心动。
两分钟后,电梯到达顶层。
轿厢门缓缓打开,眼前是一扇巨大的落地窗,窗外除了漫天飞扬的大雪之外,还有整个京城的夜景。
中轴线铺面开来,远方的名胜古迹都被收囊其中。
那一瞬间,说不震撼是假的。
陆鹤野率先走出电梯,回头看了夏弥一眼,朝着她伸出手。
夏弥心里被砸进无数个小石子,她调整好呼吸,把手递了过去,跟着他走出电梯。
落地窗前,陆鹤野依旧揽着夏弥,仿佛生怕冻到她似的。
夏弥偏头盯着他的侧脸,“你带我来,就是看夜景吗?”
这话一出,把陆鹤野整得气笑了。
“夏弥,你是不是忙忘了,不知道今天什么日子?”
夏弥懵了,眨眨眼睛,卷翘的睫毛随着一上一下,勾得陆鹤野心尖发痒。
是真想亲她。
这姑娘顺着话往下问:“今天什么日子?”
“平安夜?”
陆鹤野低下身子,凑到她耳边轻声开口:“今天,是你的生日。”
他故意拉长语调,说得慢吞吞的,言语间的热气尽数喷洒在她的耳根和脖颈处,惹来了细细密密的痒意。
与此同时,面前出现戏剧性的一幕。
就在陆鹤野那句话堪堪落地后,一簇突然炸开的烟花跌进眼底。
起初是一簇,之后愈发的多,数不清的蓝色烟花绽放在黑夜,与白雪交叉盛开。
噼里啪啦的声音隔着落地窗都能听到,烟花绽放的那一瞬间,耳边突然落下了一道熟悉的男声。
“生日快乐,弥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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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车驶入前往京郊的高速公路上,窗外是飞驰而过的雪景。
驶出两公里,夏弥才从方才的烟花盛宴中回神,偏头盯着驾驶座的男人。
车上开着暖风,他脱了外套,内搭是件纯黑色的毛衣,露出来的脖颈是冷白皮,喉结时不时地上下滚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