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肚子里的孩子都没了,他还能稳定地回去忙公司的事情。
她佩服他的心狠。
陆禹看出她的情绪,叹了口气,返回车上拿出了一个信封,交到了夏弥手上,“这是你妈妈清醒的时候在救护车上交给我的,她让我递交给你,你放心,我从没打开看过。等你看完之后,再决定要不要回沪城。”
夏弥一听是夏敏留给她的遗物,整个人清醒了不少,打开信封,慢慢察看着,生怕落下什么文字。
本以为这封信是让她以后尊重陆禹的,但看完之后,夏弥才明白自己做了天大的错事。
“弥弥,是妈妈不好,插足了别人的婚姻,但我和陆禹的开始本身也是个错误,他酒后强迫了我,事后又对我说会负责。
我本想去找岳雅烨,但无奈发现自己已经怀孕三个月了,只得作罢,况且那时候我查出了自己患上了抑郁症和双相,算是被陆禹软禁住了。
想让你和陆鹤野分手无非是等我和陆禹领证后,你可以改到陆家的户口上,衣食无忧一辈子,但就在几天前,我去做产检才发现自己已经胎停了,所以才着急让你和陆鹤野断了联系,全是我的错。
事到如今,妈妈也不能再为你做什么了,这张卡里的钱够你好好地读完大学和研究生了,往后你的路要自己走了,妈妈希望你以后能平平安安的,向前看。”
信看完后,夏弥情绪已经没有什么波动了,她呼出一口气,闭了闭眼,“你走吧,我会直接回京城。”
说完这话,她走到了附近的公交车站,没再看陆禹一眼。
一切情绪整理好后,夏弥已经坐上了前往京城的飞机,决定已经做好了,她也没什么可留恋的了。
三个小时后,飞机落地国际机场,她打车回了公寓,在机场的时候便收到了陆鹤野的消息,他当时正准备登机,毕竟几天都联系不上夏弥,着急得不行,索性处理完一切事情快速回国。
夏弥刚到公寓门口的时候,天色已经变暗了,看样子可能要降雨。
公寓离门口有段不小的距离,出租车不能进入住宅区,所以夏弥是从门口下的车,刚下车走了没多远,暴雨便下了起来。
她只好跑回单元楼,乘电梯上去的时候,身上已经全湿了,又受了冷风,到家之后先冲了个热水澡,把寒气驱散掉。
洗完澡换了衣服便开始收拾自己的行李,打包好之后才发现自己住在这里也没多久,只是一个多礼拜而已,所以只有一个行李箱这样简单。
她刚准备把行李箱拉到客厅,玄关处便传来了动静,熟悉的密码锁被解锁的声音传来,sunshouer也走了出来。
是陆鹤野回来了。他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也是,做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回国,路程当中一定万分劳累。
但夏弥顾不得那么多了。
陆鹤野一转身,便看到显眼的行李箱,他愣了下,“宝宝,你是刚到家?”
他殊不知夏弥是要准备提着行李箱离开这儿,还误以为夏弥是刚从沪城回京。
夏弥也是愣在了原地,随后垂下眼睫,“陆鹤野,我有话对你讲。”
陆鹤野脱了大衣,换了拖鞋,走到她面前,“怎么了?”
“我们分手吧。”
话音刚落,外面的暴雨忽然加重,格外衬托此刻氛围,连带着几声雷电一同打下,巨响不断。
声音大到吓得小猫尖叫一声,快速钻回自己的小窝。
陆鹤野则是蹙眉,“你说什么?”
周身的戾气再也挡不住的汹涌而出。
夏弥呼出一口气,稳定住自己的情绪,就是不去看他。
“夏弥,你抬头,看着我的眼睛说这句话。”
夏弥躲闪不掉,闭了闭眼,再睁开眼,和他对视,“我说,我们分手吧,陆鹤野。”
“你认真的?”陆鹤野问。
夏弥嗯了一声,“对——”
“老子不同意。”陆鹤野索性将她抵到墙角,攥着她的手腕,一字一句道:“夏弥,你当我是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
夏弥垂着的眼睫疯狂打颤,双手用力地挣脱他,无奈挣脱不掉,只得放弃挣扎,“我不是和你商量,陆鹤野,我是来通知你的,我们到此为止吧。你不是问我是不是刚到家吗?我现在告诉你,我是收拾完行李准备离开的。”
陆鹤野语速放慢,“行,夏弥,你真行,把老子玩得团团转很有成就感对吗?”
话越说越狠。
夏弥早就没了力气,任他摆弄,语气很低:“我早就知道了。”
“知道什么?说清楚。”男人语气中的戾气很重。
夏弥放慢语速:“我妈妈是破坏你家庭的第三者,陆禹的出轨对象是我妈妈,而且还怀孕了。我也知道你早就知道了这件事,也清楚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自然也明白你是在知道这件事的情况下执意要和我在一起的。”
这话越往后讲,夏弥腕上的力气便渐渐变小,直至消失,她的手也顺势自然垂落。
“所以呢?就因为这件事,你要和我说结束是吗?”
陆鹤野死死地盯着她,怎么也没想到回国后等来的是这样一个结果。
夏弥忍不住抬头,下一秒便对上他的眼眸,也看清了他眼中的红血丝,想到他是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才到的。
但她还是把事情说了出来,“我妈去世了,和肚子里的孩子一起走的。”
她把回沪城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一五一十地都说了出来。
包括陆禹和夏敏让她和陆鹤野断了联系,也包括夏弥和夏敏吵架的事情。
客厅内静得过分,只有窗外的雨滴噼里啪啦打在玻璃上的闷响声。
陆鹤野这才明白为什么那天夏弥会问他,我们会不会分手这样的话。
原因找到了,是外因,一切的一切都是外因。
他眼尾猩红,闭了闭眼,声音格外沙哑:“所以,你爱过我吗?我现在只想知道你爱不爱我。”
曾经不可一世的少年此刻也落得如此狼狈的下场,卑微地问对方究竟有没有爱过他,哪怕是一分一毫也可以。
夏弥强忍住喉间哽咽,用最平稳的语气说出这段早就想好的话:“陆鹤野,我从来都没有爱过你,你还不明白吗?我最初接近你只是为了利用你,因为你家境优越,所以我想让你帮我把冯家搞垮,现在冯家倒台了,我也不需要你了。”
她用力推了一把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原本以为会推不动,没想到却轻而易举地让他后退了。
夏弥拎回行李箱,最后头也不回地朝前走。
陆鹤野轻咳:“夏弥,你没有心。”
这段感情他上了心。
她伤了他的心。
等待他的只是防盗门被关上的闷响声。
夏弥离开了,只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