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的门依旧大大方方地敞开着,也就说明了他根本不怕秦子睿的挑衅。
顾熙走到陆鹤野身旁,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
随后夏弥便听到陆鹤野点头,吩咐他:“让他们都进来。”
自始至终,夏弥都不用插手任何一件事情,包括安抚顾客这样的事情。因为陆鹤野已经用了最快的速度做好了,做得井井有条。
而她身边站着店里提前雇佣的几位店员,正安抚着她的情绪。
陆鹤野的音量还是和方才一样,根本没避讳秦子睿。
换句话说,他或许是根本不把秦子睿这样的混子放在眼里,不过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小丑罢了。
夏弥被保护得很好,没见识过这种上门攀亲戚的无赖很正常。
但他就不一样了,比秦子睿更加恶劣一万倍的人他都处理过,所以不把秦子睿放在眼里也很正常。
毕竟他从小接受的教育是从万难中走来的。
秦子睿手里还举着那根高尔夫球棒,自从陆鹤野踹门而入之后,他便被面前的人吓到了。
但现在听到了陆鹤野的话之后,还以为他也是报警了,嗤笑一声,狂妄道:“叫谁进来?警察吗?警察局我都进去过好几次了,他们也不能把我怎么样,我又没犯法,撑死了也是关我几天。但你觉得我出来之后会放过你们?”
他眼神像一条吐着蛇信子的毒蛇,黏糊糊的,让人生厌。
上下打量着陆鹤野,虽然陆鹤野身上服装的品牌他认不出来,但也能看出价值不菲,当即说:“你就是夏弥的姘头吧,和夏弥好了多长时间了?我是她堂哥,亲的。怎么着也算是你堂哥了吧,第一次见面不得给堂哥准备点见面礼?”
夏弥目光唰地扫.射过去,没想到秦子睿的脸皮厚到这种地步。
今天秦子睿算是给她刷新了世界观,让她知道原来一个人的下线竟然能低到一定程度。
不止是对她,对外人也丝毫没有任何隐藏。
在陆鹤野面前出了这样的糗,她脸上有些烫,像是被扇了几巴掌那样,有些丢人。
刚准备开口制止住秦子睿的话,就听到陆鹤野毫无波澜的嗓音。
“行啊,见面礼是吧?”
秦子睿还真以为陆鹤野能送他什么东西,喜上眉梢,“对,你可比夏弥懂事多了。”
说完这话,他还不忘回头对着夏弥“教育”两句,“看看你这姘头的格局,再看看你的。怎么说我也算半个长辈,你跟着人家学学。”
话说得格外难听,姘头这样难听的词被他这种人说得极其顺畅,显得他整个人一点素质都没有。
甫一扭头,迎面便走来一群五大三粗的男人。
十月深秋的天,各个身上套了件老头衫,肱二头肌结实得过分,一看就是货真价实的练家子。
秦子睿很少见过这样的场景,一时之间被吓傻了。
他腿有些发抖,举起球场指着面前的几个男人,话却是对着陆鹤野说的,“你什么意思?找这些人来干嘛?我还是夏弥的堂哥呢,你想造反吗?”
夏弥没吭声,冷眼瞧着这一切。
陆鹤野给了夏弥一个眼神,注意到她状态一般之后,冷笑道:“你不是要见面礼吗?这就是。”
说罢,其中一位肌肉男很上道地走近秦子睿,仗着身高优势,居高临下地睥睨他,眼神里的不屑丝毫不加掩饰。
秦子睿胡乱挥舞着手上的球棒,“你他妈的离我远点,什么东西!”
肌肉男丝毫不带怕的,两步走上前,长臂一挥,轻而易举地握住球棒的另外一端,稍微用了些力气,球棒便被夺到他手里。
他双手握住整个球棒,用力一弯,球棒的棍体便渐渐弯折,肌肉也在用力的条件下显出肱二头肌。
秦子睿一看这场景,顿时吓傻了,连话都不敢说了。
一扭头,和夏弥对上视线,他赶紧开口,哆嗦地说:“夏弥,你赶紧让你那姘头招呼这些人离我远点。”
夏弥隔着几米远站在那儿,冷笑一声:“堂哥,你不是要见面礼吗?现在见面礼都给你奉上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秦子睿面对夏弥气势便足足的,欺软怕硬在他身上简直是活灵活现:“去你妈的,这他妈是见面礼?”
这话一出,夏弥瞬间冷了脸,扭头望向四周,终于在另一个墙角看到了一根铁棍。
她面无表情地走过去,弯腰把那根看着就不轻的铁棍握在掌心里,上下颠了颠,索性走上前,最后在离秦子睿还有两米的位置停下脚步。
秦子睿还是第一次看到夏弥这个神情。
以前在湘恩,夏弥还小的时候,她都是受她欺负的份,不敢吱声,只能被揍得小声呜咽。
他被吓得忍不住后退两步,结结巴巴地说:“你想做什么?!你也想造反吗夏弥!要是让你妈知道你这样对我大不敬,你觉得你会有好果子吃吗?!”
这话一出,陆鹤野目光骤然变了。
夏弥冷笑,棍棒直接挥舞上去,直冲着他的腹部,“那你可以去天上问问我妈。”
秦子睿今天到达万物生之后,一个劲儿地提夏敏的名字,丝毫不知道夏敏已经离世,态度还一直这样不敬,早就把她对母亲离世的悲痛勾了出来。
母亲去世后,她心里难受到极点,把研究生院校选在梧州大学就是为了疗伤。因为她自责,也一直不敢回想夏敏去世那天的状况。
同时她是最应该反省自己的,也是最自责的。
不为别的,只为夏敏去世前,是她和母亲大吵一架,是她大放厥词当着陆禹的面说了一些大逆不道的话。
所以,夏敏去世的原因全在她身上。
是她懦弱,在夏敏去世之后,把过错都推到了陆禹身上。
可是如果那天,她不和母亲吵架,乖乖听母亲的话,同意和陆鹤野撇清关系,那母亲是不是就不会死。
她一直在后悔,后悔自己为什么要那么任性。
五年过去,她始终没有勇气面对那些过错,现在被秦子睿用这种方式不断提醒,她脑海里也瞬间涌出了许许多多的回忆。
父亲去世后,寒冬腊月的夜晚,她和母亲被秦子睿以及他的家人赶出了家,报警寻求帮助无果之后,只得另寻出路。
棍棒砸在腹部处传来闷闷的响声,在场所有人都被惊到了,店员被吓得发出尖叫声。
所有人都没想到夏弥竟然会出手伤人,就算是陆鹤野带着保镖到达现场之后,也只是吓唬吓唬秦子睿,并没有做出什么伤害性行为。
夏弥眼眶酸涩,一棍接着一棍地朝着秦子睿的腹部打去。
力道虽然不打,但那根铁棍落在人身上是最难以忍受的,特别是还落在了人体最脆弱的腹部处。
三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