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炼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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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沉启被那火莲尊者弄得两度呕血，虽不明其意，但人为砧板我为鱼肉，也不是他这等小人物能左右的。昏厥之余，他也曾意识渐醒，只听到七步子与火莲尊者的“交于我便是”“只是这孩子性情刁钻……”等等之流的话语，便又晕死过去了。

清晨，一缕斜阳照在沉启脸上，泥土的腥臭加上淡淡的清香充斥他的身旁，突然，他“啊”的惊叫了一声，显然梦中七步子提剑斩向他的一幕吓醒了他。他坐起身来，发现只是一场梦，下意识的擦了擦额头上溢出的汗，松了一口气。

等等，只见他仔细打量了四周，才发现自己已经身处别处，具体哪里他不清楚但一定不会是紫陌城中。他站起身来，发觉昨日的疼痛感已经荡然无存，此时他的身子轻松极了。沉启并没有多去想这件事，便又将四周巡视了一番。

沉启巡视完，火莲尊者趁他睡着出那边的溪水边上洗了把脸，现在回来正好撞上了他。沉启见到火莲尊者，先是向后退了两步，然后停了下来，明显对昨日的事情有所顾忌。火莲尊者也不与他计较，只是说道:“沉启，你过来。”

七步子连我的名字都告诉他了，沉启心里嘟哝着。便来到火莲尊者坐着的青石旁。“师叔祖，有什么嘱咐的。”

师叔祖，火莲尊者瞥了一眼弯腰作揖的沉启，捋须想道:“这孩子与我昨日才见，只是留意七步子，李然与我的态度，便能看出上下之分。这声师叔祖也算叫的对，心智上比当年的李然要强。甚好甚好。”

这高低辈分火莲尊者并不在意，只是眼下有件事还是要先做的。只见他正襟危坐说道:“沉启，你可愿意拜我为师。”

说到这里，火莲尊者便将昨晚七步子与他的对话，跟沉启说了一遍。

昨日，七步子带沉启到火莲尊者这，本意希望他帮忙看下沉启的始元，却没想火莲尊者连火莲境都化出了，却没能看出沉启的始元。沉启的始元本该在沉入湖底时会慢慢表现出来，却只是那道青光过后散尽了全身的经脉中，着实让火莲尊者看不真切。

而第一次试他没成功，这火莲尊者怎会放弃。这才在沉启再次醒来时，又探了一次。只是这次更加让他惊愕。没想沉启眼中会有跟他一样的火莲。

吃惊之余，火莲尊者更多的是兴趣。这才将沉启带了出来，并想将他收为弟子，没准能让他继承火莲的衣钵

这些他也一一告知了沉启。对于收他为徒火莲尊者还是很有信心的，毕竟这洪荒界中想拜他为师的人，都排到九阆山脚了。就区区一个让他看不清始元的小孩，他愿意收下为徒，已经算是他的造化了。

火莲尊者心底这般想着，不经都想好好看看沉启点头说“是”的表情了。

“谢谢火莲前辈的厚爱。在下不才，怕不能留在你门下了。”

“什么？”火莲尊者听到他的话，惊的都坐不稳了。“你说什么，你还不愿意。”

沉启给出的回答着实让他心中一惊，没想他这混元大能，几百年没收过徒弟，今天碰上一个还被他拒了，这让火莲尊者面子搁哪啊。只是见沉启鞠躬道歉的样子，他也不好动怒，便哼道:“沉启你要知道能当我徒弟，在有些人看来那就是天大的造化，你倒好还不愿意，你再去想想。”

沉启见火莲尊者气的满头通红，也不敢多留，刚想走却又转身回来了。火莲尊者见他回来以为沉启已有回转之意。只见沉启作揖道:“火莲前辈，我可以问下七步子人在哪，我怎么没看到他。”

火莲尊者见势，失望之余也想通了一些事情。“七步子不在此处，他还留在紫陌城中。”这孩子原来心里放不下七步子啊，也难怪毕竟自幼跟着他。看来七步子在这孩子眼里亦师亦父，别人很难在能插足了。火莲尊者这般想着。

“那他什么时候能来接我啊，我还有事去紫陌城里。”沉启问道。

这话一出，火莲尊者脸色古怪，似笑非笑。沉启见着以为他说错了话。只见火莲尊者又大笑起来，说道:“傻孩子，原来七步子什么也没有告诉你啊。”

“告诉，告诉什么。”沉启反问道。

“这七步子是出不来了。”

“什么”沉启这两字才到嘴边，就被火莲尊者压了下去。他示意让沉启坐下，等他坐下便开口说:“你应该知道紫陌与剑宗往来不集，顾紫陌实力在三王之中是最差的。其实不然啊。这黄炎广纳小宗小派，虽参差不齐，但也不能小觑。而白彦依附丹宗，实力强悍。那为什么还能留紫陌至今呢。”

“唉”火莲尊者叹道。“明面上都说剑宗与紫陌疏于往来，其实事实哪里是这般。是这紫陌城不愿与剑宗为伍啊。当年，也就是剑宗的开山祖师爷廖祖师，证元得圣开创了第一宗。却少有人知道廖祖师当年证元并没有成功，之所以最后成功了，还是因为那把仙剑无锋。”

“仙剑？”沉启疑问道。

“对，就是仙剑。”火莲尊者又道。“这把仙剑长约四尺，宽近一寸，说它像剑，不如说它更像戒尺。这把无锋虽其貌不扬，但威力巨大，劈海移山，无所不至。而造这把无锋的人便是紫陌家的先辈。”

“这紫陌陈家的先辈起初是打铁的，后一人得火元，只是这人并不像其他修行者走上修行之路，而是接着打铁。那人死后将打铁的技艺交给了儿孙，就这般代代相传下去。直到陈家后人中一人打出了无锋，他将无锋送给了廖祖师。使得廖祖师能够证元成功。”

“只是这人并不是白给，他要这洪荒界的三分之一，并且让剑宗设立于紫陌内。这人就是紫陌城的始王。”

沉启听的入神，直点头让火莲尊者接着说。只见他又道:“这刚开始廖祖师许诺派宗派弟子镇守紫陌，可到近年，紫陌家的炼器也俞发的厉害了，这原本派去镇守的弟子反而成了紫陌控制剑宗的把柄。上次是我，这次是七步子。”

“什么。”沉启听了大为吃惊。这么说七步子等于成了两边的牺牲品了，这他不能接受，却又想，便问火莲道:“这炼器真有这般的厉害，连你都会害怕吗？”

“害怕谈不上，只能说有所顾忌。”火莲如实答道。

沉启转身背对着火莲想道:七步子常说这次回紫陌是解决事情的，此刻甘心做这两边的牺牲品，那是不是就表明七步子是故意如此的。但能让他做出这般举动的人，只有一人那就是娘了。

看来娘的事情一定跟这炼器术有莫大关系了。那么将我交于火莲尊者……

沉启来回踱步，眼珠反转。突然他身形一震，走到火莲尊者面前，“噗通”就跪在了地上，道:“师傅，请受徒弟一拜。”

火莲这次并没有做出多大反应，只是刚才看到沉启双手背后，踱步徘徊时，不禁有点失神看到了七步子的影子，没想七步子带的孩子既然跟他一般心智过人，不，应该更甚是他，毕竟是我的徒弟，怎么能是凡人。

火莲拉住沉启的手连说道:“好，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