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更重了,“我疼不疼跟你有什么关系?”
云祈本来想走,可塔塔这一爪子,他这么一走倒是有点肇事逃逸的意思了,可子务这人明显跟自己的磁场是不对付的,云祈只想赶紧摆脱人:“是没关系,我多嘴了,基地里有医疗室,你去看看吧,我会付钱给你。”
他说完就要走,可子务并没打算放过他,他又把人拽了回来,云祈的耐心快要被他耗干净了,而且他不喜欢别人对自己动手动脚的,正要说话,就听子务劈头盖脸问了一个致命的问题。
“你跟烬哥,什么关系?”
第42章
云祈愣了一下,虽然在光线盲区,但只要站得足够近,就完全可以看清对方的神色。
子务撒开手,笑了一声,这声笑极不自然,他往前走了两步,站在云祈要离开的方向,说道:“我也不想知道的,但你们之间太暧昧了,每一件事都让我觉得有鬼,三千万的转会费,他毫不犹豫地把你买了,你初次跟小白眼狼见面,它立马扑进你的怀里……”
说话间,子务抬起手就要逗弄云祈怀里的猫,云祈忙按住塔塔的前爪,往后退了一步,一是防止塔塔再给对方来一下,子务疯,他不想陪着他疯,二是对子务的态度,希望从动作中能让他收敛。
子务的手僵在半空中,他抬起的仍是那只被抓得鲜血淋漓的手,刺目到云祈不敢仔细去看,子务把对方的闪躲尽收眼底,他笑,每一声都充满穿透力:“你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吗?”
显然,对付别人的那套说辞子务是一个字都不信,云祈搪塞的理由没有人会认真去甄别,因为谁也不会相信他跟余烬会有什么关系,更不会往那方面猜,所以就算他的理由多么牵强,别人都不得不相信。
子务为什么不信?除了他敏感的嗅觉,还有一点,就是他很关注他们。
云祈没有讲话。
子务内心的猜想更加坚定,他单手插着口袋,看月色下自己鲜血淋漓的手面:“三年前烬哥被人所伤,失眠严重影响了他的状态和身体健康,比赛打完以后,宣布停赛,留在柏林治疗,人人都说在那样的状态下还能带领队伍夺冠,要是身体没事的话,简直不敢去想他会获得什么样的成就。”
月光透着枝叶洒在云祈的头顶和肩膀,塔塔在他怀里发出一声不舒适的叫声,云祈的手臂勒紧了它,塔塔在发出抗议,但它的主人不理。
“两年多的治疗,可见伤得有多深,”子务深沉道:“战队内部的人都知道他是失恋了,猜测着是怎样的女生让烬哥这么要死要活,打从你进战队那天,小白眼狼不正常的反应,我就在想,一定是女生吗?也许……是一个别人想都不敢想的人呢?”
子务这个人的机敏,云祈算是见识了。
同样发达的神经嗅觉,让他发现了云祈刻意想要掩饰的秘密,也许正因为他们性取向相同,子务才更敢想,更敢猜,更接近真相。
他说了这许多,拦自己离开的路,让人一时捉摸不透他的想法,云祈佯装淡定地看过去,神色冷得发指:“你想干什么?”
他只想知道子务的目的。
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
“我?”子务看着他:“我什么也不想干,我只是喜欢追求真相。”
云祈大胆地往前迈了一步:“你猜我信吗?”
子务长得俊逸极了。
就是放在娱乐圈也不输的面庞,他面庞生得冷,气质也是疏离的,明明几句声线平稳的话也会让听者觉得咄咄逼人。
子务神色深邃:“烬哥是我崇拜的人,整个电竞行业的信仰,又是我的队长,我怎么会陷害他呢?”
“所以你不爽的只是我。”云祈反应迅速,接话很快,快到子务下一句话都被堵在了嗓子里。
子务又笑,把手放下,垂在腿边:“我又不认识你,跟你也没有交集,我为什么不爽你?”
云祈没有信以为真:“你如果只是单纯地追求真相,在得到确切的真相后就会放了我,你把我拦着就是事情没完啊,这儿就我们两个人,你还要跟我拐弯抹角吗?”
子务兴趣的眼神:“你还挺有脾气。”
说着抬手就要触碰云祈的脸颊,被云祈迅速拍开,子务像逗他怀里的猫一样,看着云祈的反应笑:“不是在烬哥面前挺能装的吗?装成大气都不敢喘的乖宝宝,在我面前,倒像换了个人。”
云祈不否认,除了余烬以外,他面对别人时的态度就冷多了,他和怀里的塔塔没什么两样,对外人竖起了全身的刺。
SK那两年磨平了他的棱角,也让一根对外人的防备之刺疯狂滋生,发芽,长大。
“你眼底的渴望都快溢出来了,你是不是以为自己装得很好?”子务靠近云祈,他高挑,带着恶意的时候低头看人有着强势的威压,他看到对方的瞳孔水光潋滟,有震惊,也有被识破的恼火,“别人看不出来,是别人的事,你心底想什么,我却一眼就能明白,你喜欢他,或者说……还喜欢他。”
云祈也没想自己对余烬的喜欢能藏一辈子,能瞒过所有人,可为什么子务看出来了呢?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他在明面上做的还不够好吗?他有意地回避和余烬的接触,肢体上也不敢太过亲密,回避到余烬都对他发了脾气,怨怼他忽冷忽热。
子务聪明,子务敏感,子务一下就能看出来他心底的渴望,他对余烬疯狂滋生的欲望。云祈勉强接受被子务识破内心这件事,他现在恐慌的是另一件。
如果子务能够看出来,那余烬……能吗?
他简直不敢深想。
“你不想被人知道,”子务戳穿他,“为什么呢?为什么喜欢他不敢告诉他?你明明知道,他心里有你……”
“这不关你的事,”云祈像是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我跟他的事情,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凭什么觉得自己什么都明白?我要走了,让开。”
他要走,但对方不放人,子务锁住他的手臂,云祈抬头瞪他,“你到底要干什么?”
子务不讲话,他的眼神很复杂,云祈看不懂,他从没有见过这种眼神,不是单纯的恶意,更不是什么好心,那是什么样的眼神?又带着怎样的情绪?
“你对不起他,”子务很久后说,并且重复了一句,“对不起他。”
子务是喜欢余烬吗?
不,云祈并没有从他的眼里看出爱意或者是欢喜,那么他对余烬的维护又是出于什么呢?云祈被子务识透,自己却看不明白子务的想法,这让他不爽,也让他慌张。
云祈走不掉,被子务这样锁住,他挣扎片刻放弃了,他抬步,抵上子务的鞋尖,任由怀里的猫挣扎,“是啊,我对不起他,不用你来告诉我。”
子务神色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