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是没有什么准确时间的,也许延长好几年,也许就在明天,他的手感就大不如前。
试训生一个接一个的,新人太多了,云祈想在下一个举世闻名的打野出现之前让余烬达到他本来该有的地位,现在人人都在等他们的信仰回归,今年的国际赛,KRO绝对不能出现任何的失误,余烬更不能。
云祈总是考虑自己,自己无奈的时候就把余烬推开,自己需要的时候就要把他找回来,那太自私了,凭什么余烬要按照他的心情生活?他今年既然回来了,就是打算好好参加比赛的,他应该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即将到来的比赛上,别再因为自己动摇了什么,影响到什么。
云祈必须跟余烬表明清楚。
哪知他的话余烬一听,笑出一声道:“来,告诉我,你本来打算把我怎么样呢?”
余烬的目光是挑衅的。
云祈想说自己不是那个意思,就听余烬连给他解释的余地都没留地抢先道:“今天带你蹭周宇的饭,跟他的什么妹妹有什么关系?我压根就没把他的妹妹放在眼里,更别说考虑,我的心在三年前经过一次重创,这我不否认,害我在柏林待了两年,六百多个日夜没睡过一天的安稳觉,你觉得这样的我能随便喜欢上别人,能随时跟别人开始?”
云祈第一次听他提起在柏林的生活。
是他把人惹毛了,余烬本没打算说,他不是一个喜欢卖弄悲惨的人,也不需要谁的可怜。
他讨厌云祈的神色,就现在,带了点愧疚和心疼的眼神,让他想狠狠蹂躏。
云祈愧疚:“是我害的……”
“是,是你害的,”余烬呼吸粗重,“你凭什么觉得我有那么强的修复能力,能专注地投入到下一段恋情里去?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善良,敢贸然地来安排我的未来?一面之缘的人你就想让我跟她好,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你当年甩我的时候说的狠话全都忘了?我能忘吗?那是什么样的阴影,你不清楚吗?我怎么开始新恋情?”
那个罪孽深重的夜晚,他把猫塞进余烬的怀里,说“你和它我都不要了!我不想再看到你!将来也不要!不要出现在我的生活里,从此一刀两断!”
“你不要缠着我,不要出现在我家人的面前!我求你了,我们是错的,我们不应该相恋的,我们不正常!我们是神经病!这关系让人恶心!”
“我要去过正常人的生活,你也是,我要读大学,要找个好的工作,结婚生子,你不要打扰我,再也不要出现了……”
那天夜里很暗,路灯也坏了,他一边哭,一边吼,在夜里歇斯底里,余烬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家世好,相貌好,能力也高,在那天晚上接受了云祈所有的恶意,却拽着云祈的手腕说:“我不分。”
回应他的只有更大的恶意,更残忍的理由,一个接一个,到最后那个人完全跑开,从他的怀里,消失在他的世界。
云祈没有忘。
正是因为没有忘,他才对余烬愧疚,他年少时不会处理感情,他想不到更好的方式去解决这么一个喜欢他的人。如果告诉他真相,余烬会理解他,会等待他,因为他就是那么好,他的恋人那么好,才不会丢下他不管呢,云祈才不要呢,云祈才不要他荒废自己的人生,等他这个将来会娶妻生子,过上父母给他制定好未来的人。
他跟余烬不是一路人。
他根本摆脱不了世俗枷锁,根本不行。
“我只是不想影响你,”云祈摇摇头:“已经有一回了,我……”
“你把自己放在那么高的位置上做什么?”余烬冷声,“你凭什么觉得我会轻易受你的影响?还是觉得我会给你第二次甩我的机会?”
是啊,他把自己放在什么地位了。
云祈恍然醒悟,是,他怕影响余烬,可三年前和三年后的余烬不是同一个人,他们都变了,他都不一定选择自己,又怎么会受到他的影响,被他二次耽误呢?
云祈抓紧了手底下的床单。
余烬看着他的手指将床单抓得褶皱变形,他的目光也冷,只是云祈没抬头,看不见那神色有多复杂:“过去的事情就是过去了,我没有跟你计较,你也别陷在过去里走不出来,我和你不再是亲密的恋人,我是你的队长,是你的买主,你的任务就是创造出足够的价值让我留下你,除此之外,再没其他。”
这句话就好像“我跟你只是简单的队友关系,再无其他。”
云祈怎么会听不明白。
正是因为听明白了,他心里才越发地沉。
“不知道你在哪儿,又听了什么,”余烬目光如炬,“但我是没什么耐心陪你折腾了,国际赛近在眼前,收拾好你自己的状态,酒客是你最大的竞争对手,给我专注点。”
他起身离开。
云祈还坐在床上,想着他那句话的含义。
余烬走出去两步,房门还没合上,云祈忽又察觉到面前的影子,他的下巴被人猛地掀了起来,余烬扣住他的脸,居高临下地说:“你让我很失望,今天的话,别再让我听见第二次。”
而后他甩开人,彻底走出了云祈的房间。
云祈闭上眼,他感到这一夜格外荒唐。
他懊悔恼怒,神情又似委屈无辜,他被将军了,现下的情况,他往哪儿都走不通。
怪他自己,想要的太多,顾忌得又多。
怕这个怕那个,然后什么也落不得。
云祈抓紧手底下的床单,创可贴下传来刺痛感,但跟心里的苦涩比,什么也算不上。
次日。
塔塔被送走了。
送到了哪儿云祈不知道,只知道再去看,阳台上什么都没有了。
余烬这两天没在私下里跟他说过什么话,二人心照不宣,对前天夜晚的事闭口不谈,可那突然生疏下来的气氛,也让人察觉到不大对劲。
子务埋头吃饭,什么也没提。
自那天晚上以后,云祈就少见到余烬了,偶尔在训练室碰见,他也不说话,只跟别人嘀咕两句什么,平时就各忙各忙的,再没前几天的亲近。
昨天在走廊里碰见,擦肩而过,余烬身上都是酒气。
云祈愣在原地,看他紧闭的房门,看了很久很久。
塔塔送走以后,云祈闲来无事时就不知道该干什么了,余烬不理他,这次刻意规避的人终于换了角色。
他这次是真的把余烬惹恼了。
云祈坐在阳台发呆,训练完,午饭后,或者在没有什么事的时候,就坐在阳台的吊椅上放空。
这天也是一样,不过刚坐下没多会,子务就晃到了他的面前来。
“这两天收敛了很多,”子务就着自己的观察说:“看来那天夜里的提醒起作用了。”
云祈轻轻晃着吊椅,不搭理他。
子务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