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太吵了吗?”云祈说:“那我出去了?”
余烬拿下了手,抬眼盯着云祈,云祈犹豫了下,抬步就要走,余烬道:“谁让你出去了?”
云祈停住脚步:“你不是睡不着吗?”
余烬问:“你希望我睡着吗?”
云祈毫无防备:“当然啊。”
他只会盼着余烬好,不会希望他失眠。
余烬道:“现在只有一个法子能让我入睡。”
“什么法子?”云祈天真地问。
余烬盯着他看了好一会,灯光底下的人一脸无辜茫然,一副等人撕碎他的样子,云祈的眼睛那么清澈,夏日清泉那样一汪热情,余烬指尖一颤,下一秒,就拽住了云祈的手腕,将人拉上了床。
云祈惊慌失措地抬起头:“余队……”
余烬低眸看他,充满怨气的语气,劈头盖脸下来:“还叫我余队?”
云祈紧紧闭上了唇。
他们的呼吸紧紧勾缠,云祈扶住余烬的胸膛,看了没两下就垂下了眼睛,他的心在剧烈跳动,脸颊一抹绯色的云团,像是微醺那般好看。
“你不是希望我能睡着吗?”余烬坦白道:“你在我怀里我就能睡着。”
云祈指尖滚烫,他看着余烬滚动的喉结,声音似水:“真的吗?”
“真的。”余烬目光火热地缠在云祈绯色的面颊上,“关键是,你愿意吗?”
云祈躺了下来,躺在余烬的臂弯里,轻声说:“我愿意。”
有什么不愿意的呢?他多希望这样,多想要这样,如果这个要求是对方提出来的,那再好不过了,那能将他阴暗的心思小小的隐藏,能让一切变得,看上去稍微那么顺理成章。
余烬闭上眼睛:“十分钟,十分钟就叫我。”
云祈动了动脑袋:“嗯。”
两分钟后,余烬没再有动作了。
等到余烬传来平稳规律的呼吸,云祈知道,他应该是睡着了。
云祈小心地抬起头,看余烬睡着时的脸,只有这个时候他是可以肆无忌惮地看着余烬的,这张脸无法跟相册上的面容重合,婴儿时期和现在的余烬简直是两个人,一个那么圆,那么可爱,一个那么冷,那么性感。
余烬是云祈见过长得最好看的人,情人眼里出西施,战队里一致认为子务的脸最伟大,但在云祈的心里,再也没有人可以比这张脸更让他心动了。
哪怕只是这样看着他的睡颜,看不见他的眼睛,都让云祈的情感泛滥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这一刻他有明晰的感觉。
毫不委婉。
他想跟余烬上床。
他想被余烬操。
多残暴都行。
他就想跟余烬肌肤相贴,水乳交融,或许达到肉.体不可承受之痛时,才能抚慰心底那狂热的情感。
剧烈的思绪轰动中,云祈不得不转过身去,幸好没有惊醒熟睡的人,他背对着余烬,希望以此能让自己体内的燥热安分一点,他轻轻喘息,而后看见余烬的手,看到他手上的戒指。
他的指尖蜷缩,片刻后,他做了个大胆的动作,云祈偷偷将戒指从余烬的手上取下来,他想知道这个戒指的猫腻,他想知道余烬为什么一直戴着它,他又没有结婚,干嘛要戴着吓人。
云祈的动作很小心,生怕会惊醒人,可当他取下戒指后,借着灯光,他翻来覆去地检查里,忽发现戒指里雕刻的字母,那字母实在刁钻,刻在戒指的里圈,难以看清,等他研究清楚了,才神色一暗。
“YQ”。
什么也没有了,没有多余的前缀和修饰,只有这两个令人呼吸一窒的英文字母。
云祈将戒指套了回去。
那一刻耳边传来吵闹的轰鸣声,好乱,好响,让人崩溃的轰鸣声。
忽地,一滴热泪滚落,他的身躯轻轻颤抖,愧疚和惊喜会折磨的人失去理智。
半晌,那熟睡的人抬起手,戴着戒指的手也插进浓密的发丝里,余烬扣着云祈的脑袋,将他捧回自己的怀抱中,贴着他的胸膛,柔声质问:“你这样叫我怎么睡?”
云祈抓他的衣衫,控制住自己的躯体不发颤,余烬抬起他的下巴,抹掉他眼角的热泪。
云祈湿着眼睛说:“我不吵你了,你睡吧。”
余烬指尖冰凉,贴着云祈的眼角,“你在我怀里,我一秒钟都不想闭眼。”
云祈抓着他的衣服看着他。
他能听到好清楚的心跳声。
此时此刻,他终于可以确定,那心跳声不止来自自己,不止只有自己。
“谁让你发现我的秘密?”余烬看起来不大高兴的,他低着头,呼吸洒在云祈的脸颊,如此不悦地说:“我想跟你一样藏到大赛的时候说呢,谁让你这么不乖,乱动我的东西?”
云祈没听到他的责怪,只听到了熟悉的宠爱,对,就是宠爱,从前余烬就这样宠爱他,甚至是宠溺他,他总是对他有求必应,无所保留,即使是佯装生气的声线,云祈也不再觉得可怕,他好贪恋这个瞬间,他望着余烬的眼睛,再也不用心虚地避开。
“可是你没睡着,你可以阻止啊,”云祈这一刻无比确定,无比大胆地揭露他的心思:“你在骗我。”
余烬早就能阻止他的行为,在自己碰上余烬手指的那一刻,他不想被发现秘密,随时都能阻止,因为余烬没有睡着,从他刚刚的行为就能判断,他在假寐。
他故意的。
故意地要他看见。
余烬翻过手,用手背触碰云祈的脸蛋,那是如此滑腻的触感,他享受地说:“知道我在骗你,还乖乖走过来?这么大胆地躺在我怀里,你说,我俩谁更可恶?”
云祈心甘情愿地听他质疑。
他觉得自己这一刻一定在做梦。
“余烬哥哥,”云祈声线发抖,“我是不是喝醉了……”
余烬揉他的脸颊,轻声说:“是,把难以抑制的情感怪罪给4度的红酒,我们都没责任。”
“你讨厌。”
“我是讨厌,但你也不善良,”余烬质问,“你看不出来我的心思吗?你就是不开口,分明就是想熬死我,你自己说,你过分吗?”
云祈厮磨自己的唇瓣,热烈地注视着余烬,塔塔走进了房门,但二人此时都没时间去管,塔塔在床边转了好久好久,都没有得到任何的安抚。
余烬看着云祈的眼睛,那么黏腻,他被烫死在其中,也该是心甘情愿,忍无可忍的时候不用再忍,反正他也不是什么圣人,这一刻放下了所有作祟的自尊,显露出几分迫不及待:“每一次表白都得我先开口是不是?”
云祈止不住掉眼泪,他的心房就是这么脆弱,一个不经意地敲打就能让他缴械投降,他听着余烬的质问,不愿意顶这个冤枉的帽子,反驳道:“第一次的时候,你也没有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