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不要议论他们,”余烬叮嘱道:“隔墙有耳,回车上再说。”
大家也就保持着沉默,聊些其他的了。
众人收拾东西坐上回酒店的车,车子刚出赛场的大门就见乌泱泱一群人堵着,子务等人视若无睹,戴着眼罩躺下就准备睡觉。
长漱还记得云祈欠他的饭,在车上时就问:“七洛,待会请不请我吃饭?”
云祈被点名,面包车里前后排,云祈坐在中间,正准备看窗外的风景,闻声应道:“请啊,但我对这儿不太熟,你选餐厅,我来付钱。”
他第一次来柏林,还没出去逛逛呢,今晚说不定有机会。
长漱说:“那好,晚上等我叫你。”
KRO年年来柏林打比赛,这儿除了云祈弋阳,其他人都快把这城市当家了,熟得很,长漱这就选起了餐厅。
融融在一边看了看他的手机屏幕,调侃道:“你还真让人家请?就那么五百欧元真想给人家花完了?”
“我又没说吃多贵的,而且人家七洛又不是刚进圈子,这点钱应该还是有的,有吗?”长漱关心了一声,他不知道云祈的财务状况,只知道他红红火火这许久,在原战队应该也存了不少钱。
“有。”云祈说:“放心选餐厅吧。”没有也要说有,长漱第一次让他请吃饭,云祈不会那么抠搜,而且长漱在他刚来的时候就挺照顾他的,请他吃饭也是应该的。
融融趴在前头的座位上看长漱选餐厅:“那就一起去吧,来这么久了,还没一起出去逛逛呢,子务?”
子务闭着眼睛,面部线条冷锐,他环着手:“不去,有约了。”
融融纳闷:“又勾搭上谁了?”
子务掀了掀眼罩,片刻后扭过头来,“Hardy。”
长漱惊道:“瑞典队的射手?”
子务没回答,算是默认。
赛场没有规定选手和选手之间不能恋爱,国外的恋爱关系更是开放,子务的性取向在国外电竞圈内一直都不是秘密,来勾搭他的选手太多了,有些人一个眼神就能被掰弯。
今天德国队的辅助跟子务就有过一段呢,不知情的人以为子务在搞什么人情世故,实际上,最后那一波送出去的人头纯纯是卖给旧情人一个面子,子务和德国队辅助Cornel有过两个星期的缘分,但这事没几个人知道。
长漱不解:“Hardy和你的审美不太一样吧?你不是一直喜欢精致漂亮的小可爱吗?”
“腻了,换换口味。”子务看了眼手机,解锁,回复消息。
长漱摇摇头,随他去了。
弋阳从上车就没说过话。
车内的话题结束在子务的恋爱史上,有些尴尬,云祈看着大家都很随意的样子,估计是自己太敏感了,他抬头看向前方的余烬,他没有加入大家的话题。
不知道在做什么。
有没有睡着。
他英文好这件事已经得到了确切的证明,那么他知道么?那一次……他到底有没有看出来药瓶上的解释?
有吗?可他从来没有提过。
没有吗?他那一句“不能算是我骗了你”又是什么意思。
云祈快要内耗死了,他紧张,紧张今晚和余烬面对面,他希望现在回到打比赛的现场,希望往后都坐在比赛现场,那样他就不用面对这么尴尬的事了。
可事情总要面对。
逃避从来不能很好地解决问题。
很快,他们回到了酒店。
云祈磨磨唧唧地走在最后头,融融察觉到他的异样,再一看那脸色,融融停下脚步,等云祈走过来时问了一句:“不舒服?”
云祈愣了一下:“啊,没有。”
他的手从队服口袋里拿了出来。
他已经表现得这么明显了吗?
融融观察着他的脸色:“你脸色好差,要是不舒服赶紧说,比赛期间,别忍着到赛场上发作了。”
许多职业选手比赛期间难免遇到身体健康的问题,小毛病也就算了,在国内也就算了,可欧洲赛场容不得任何的差错,云祈这个位置目前没人能代替,他太秀了,剩下的几场比赛绝对不能没有他。
融融已经彻底被云祈的技术征服了。
云祈摸了摸自己的脸蛋,跟融融缓缓走在后面:“我真的没事,放心吧。”
融融道:“那就好,快回去吧,休息休息,晚上大家一起去吃饭。”
“嗯。”
两人走进酒店大门,发现电梯还停留在那,余烬正在等着他们,云祈快步过去,塞进去时对余烬不自然地道了声:“谢谢。”
电梯门缓缓关上。
余烬低头看他,颤动的发丝都能点燃他的情绪。
电梯抵达相应楼层后,几人各自回房换衣服。
云祈刚要开门,就被余烬抓住了手腕,他匆匆看了眼走廊,扶着门框道:“做什么?”
“躲我?”余烬从身后覆上人,“说说原因。”
云祈回过头,打开了房门,“没有原因,我要回房间休息了。”
他现在只想避开余烬。
余烬拉住他,没让他就这么进屋。
云祈回头,有几分恼羞成怒:“不想跟你睡了,我要回房间……”
突如其来的脾气。
云祈也知道自己这样对余烬发作是错的,他只是还没想好该怎么开口,至少不要让他现在面对余烬,他害怕在他眼里看到什么东西,他害怕余烬知道只是在装傻,害怕余烬不愿意承认相信他是那样奇怪的人……
他的男朋友有奇怪的身体问题。
如果他什么都不知道是最好的,可是,云祈觉得他知道。
“那回去吧。”余烬突然松开了手,转身离开,他的房间在云祈的隔壁,虽然只有几步路,可还是让云祈紧张了。
云祈看向余烬的背影,想上去解释,又不知道怎么开口,他快被自己的羞耻心折磨死了,最后他只能看着余烬回了房间,云祈想,倒不如冷静一下,好好想想该怎么跟他提起这个事。
开场白很重要。
云祈失魂落魄地走进自己的房间。
他的房间里,行李还在那儿,昨晚上他回来住了,算的时间很准,亏了从余烬那儿回来了,半夜的时候那饥渴症就发作了,他自我抚慰了好大一阵子,又偷偷摸摸在那处喷了点药,才勉强安慰过去。
口服的药物已经没有用了。
在特殊渠道里买了些新型药物,他昨晚上使用起来当真有点效果,可能因为是第一次使用,还没有产生抗药性?
云祈把那药放好,藏进了抽屉里,从行李箱里拿出自己的衣服换上。
晚上一伙人去吃饭,子务没来。
他去约会了,云祈在车上就听见了,他不在更好,就没人知道他和余烬那点事了,面对子务,云祈总是心里不舒服。
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