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室里正聊得火热,他们一推开门,打断了这种气氛,弋阳从桌子上下来,凑上去问道:“哥,上哪儿去了?”
余烬没有回答,推上门,问道:“有事?”
云祈神色怪异地走向了一边。
在长漱旁边坐了下来。
长漱眼尖道:“你没事吧?”
云祈懵道:“啊?”
长漱指了指他的脖子:“你的脖子好红啊,是什么过敏反应吗?”
云祈护住自己的脖颈,肌肤是滚烫的,他哽咽道:“应,应该不是……”
融融也凑了过来,弯腰盯着他的面颊看,察觉异样:“你跟余队上哪儿去了,脸色怎么这么……红润?”
他们察觉到云祈的不对劲,可说不上来哪儿不对劲,就是整个人都很奇怪,他们对云祈的了解是不够多的,赛场的默契已经培养了出来,私下里的感情还得加深,否则他们一眼就能明白云祈此刻的不对劲是在哪里。
云祈难堪地抬不起头来,他挪了挪椅子,往前面趴去,假装照镜子,躲开了融融的目光:“我也不知道……”
他刚刚向余烬确定看不出什么来才回来的啊,怎么脖子里的红还没退下去?云祈揪着自己的肌肤,被几人发现的尴尬属实闹心。
“子务呢?”余烬把目光拉了过去。
融融忙起身,回头说:“哦,刚刚被Hardy叫走了。”
“别回不来了。”
“应该没事吧,”融融说:“不过是上把两人太争锋相对了,毕竟还搞着呢,不得跟人家解释一下?不过Hardy先来找了他,看来还是Hardy更在乎这段缘分了。”
“嗐,”长漱说:“子务那么受欢迎,要是乐意Hardy的命都能骗过来多少条信不信?可惜是个玩咖。”
说着,他转头对余烬道:“余队,他比较听你的话,要不你去劝劝他?”
余烬闻声低眸,看向长漱,显出几分意外:“劝他?”
长漱说:“让子务认真点呗,好好跟人家发展下去对他自己也好,三天两头换朋友,到底是有点……”
“想多了,”余烬把长漱没说完的话堵在了嗓子眼里,“情感选择不在我的管理范围内,他想怎样他父母都管不住,我又有什么办法?”
长漱也没话了。
事实的确如此,子务的情况跟大家不同,玩有玩的资本,他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只是看着平时子务对余烬言听计从的样子,不由得说了这么一句。
“哎子务,”长漱叹气,“生得这么好,背景还这么好,干嘛非要游戏人间的呢。”
“你别为他可惜了,”一旁的融融听见了这话,不甚满意:“他自己的人生,他乐在其中就好,我们就别操这个闲心了,并不是每个人都按部就班地才叫对。”
“我知道,我只是希望子务能有一个稳定的归属,十年后再聚大家都能好好的,”长漱摇摇头,“就是跟子务认识这么多年,从来没见他对谁上过心,处得再喜欢的一个星期过去也就腻了,他这辈子可别都这样挥霍了。”
“那有什么不行?”融融说:“他喜欢,他想怎么过就怎么过呗,反正我挺喜欢他这样潇洒的状态。”
“咚咚。”
休息室的房门响了,一个人探头进来,打断了几个人的交谈,说道:“找你们的教练。”
那人是举办方的,面孔看起来也是亚洲人,中文语调跟他们差不多,休息室的人齐刷刷地看向余烬。
余烬已经走了出来:“没有教练,这儿的所有事我负责。”
那人道:“哦,那您跟我来一下可以吗?”
余烬抬抬手腕,表示OK。
两人走出休息室,去了一边,那儿还有一个人等着余烬,余烬看了看,没见过,生面孔,余烬看着他道:“您好。”
对方伸出手:“Eidis,久仰大名。”
余烬保持距离地说:“休息时间快到了,您有事说事。”
“我是举办方的人,”男人也不废话,笑眯眯地看着余烬,“找您来是这样,希望下一局比赛你们能分寸点。”
余烬仿佛听到了笑话,但他没笑,严肃地看着对方,故作糊涂:“什么?”
“E神,”男人好像在说什么很平常的话:“这里是总决赛的现场,您已经拿过很多次奖杯了,对您来说这应该不难吧?下一局希望您这边放放水,给瑞典队打第三场的机会。”
余烬瞬间了然,对男人的态度冷了起来:“哦,原来您已经知道,瑞典队会输?”
“因为有你啊,”男人敞亮道,“你是欧洲赛场上最大的威胁,你已经奖杯拿到手软了,希望你这边能给瑞典队一个机会,他们还差今年这场就三连冠了,价钱都好商量……”
“这不是价钱的事,”余烬双手插着口袋,笑面虎地看向对方,“我是职业选手,您怎么会觉得……奖杯对我来说不重要呢?”
男人笑笑,耸耸肩道:“奖杯当然重要,对每个职业选手来说都重要,可是对E神你这个大满贯选手来说就不一定了,因为你太多奖杯了不是吗?”
余烬笑了一声。
男人的笑容收了起来。
“你错了,”余烬看着对方:“正是因为我没输过,才更不能接受输呢。”
男人看到他的固执,再次澄清:“好,明白,我这么说吧,不让奖杯也可以,应该的,但给瑞典队第三场的机会可以吧?让对局好看点,你抬抬手就能做到的事,只要你节奏慢点就好。”
余烬是欧洲赛场的不定数,威胁太大了,男人本来想找KRO负责人来商量这件事,谁知道余烬就是这个负责人。
他并不想直面对上余烬,因为镜头里的余烬总是不够友善,就像现在这样。
“我不打假赛,就说这个的话不奉陪了。”余烬转身就要走,忽又想到什么,他返回,认真地回应道:“你刚才说我拿奖杯拿到手软,应该不在乎?你说瑞典还差这一场三连冠?我们KRO这些年可也不容易呢,我的队友比我更需要这个奖杯,需要这次的胜利。所以,我不但不会让瑞典队有第三场,我还打算给他们的第二局剃个光头,当然,如果我能做到。”
男人皱着眉头,不大理解余烬的话似的,这是个年轻的男生,可气质却如此老成,每一句话都像他的赛场风格一样,刚中带稳,并不让人觉得是夸夸其谈。
“用这个时间去鼓励瑞典队,放出丰厚的奖励叫他们拿命拼下第二场,比在这跟我废话强,”余烬歪了歪脑袋,“不打扰了。”
他来得快,去得也快,基本上在了解到对方找他的意图后就结束了对话,根本不给对方任何商量的余地。
旁边的小男生在余烬走后,走了过来,问道:“这……怎么跟上面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