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随时有陌生男人出现在我的房间,他可能是我妈的男朋友,也可能是我爸的床伴。”
云祈看着子务的眼睛,那里面有一汪深潭,他吐出的每一个字眼云祈都认识,可为什么合在一起,云祈就觉得那么复杂难懂。
子务还在继续:“我得斟酌着叫他们干妈或者干爹,说不准我身上还有点他们的血呢,后来我长大了,慢慢懂得了很多,我发现我爸妈挑男人的眼光可真好啊,个个长得跟男模似的,我17岁的时候上了一个我爸的小情人,他在我身下叫得可欢了,我当时产生了一个念头,就是有没有可能,在我看不见的地方,我爸妈会共享小情人,一块儿玩呢?当然,那太有可能了,因为他们就是那样的畜生。”
“那小情人好像是我爸最喜欢的一个,我干他被我爸知道了,差点没把我打死,他妄图教育我呢,他怎么不知道上梁不正下梁歪呢?他把我打到耳朵出血那次,我也没听话,我还是干他的人,他敢叫人来家里我就干,乖乖送上门的猎物我为什么不干?他打我?呵,”子务说:“我自己拿刀子往身上割的时候,他们就再也不敢打我了,你看,他们又菜又爱玩。”
云祈脑子一片空白,他只知道子务的成长环境是有问题的,但是成长环境很多人都不如意,他并没有往太深处想去,这次子务忽然对他说这些,云祈才知道他的成长环境有多扭曲,他看着子务,第一次理解他的眼底。
“我当年有个很喜欢的人,后来他成为了我爸的小情人,我知道,我爸在报复我呢。”子务很是享受的样子,“真厉害,以牙还牙,不愧是我的老子。”
云祈在疯狂吸收这些让他大脑发涨的信息。
“我从来就不信这个世界上有什么真心,大家都是玩玩而已,好多人说喜欢我,愿意为我赴汤蹈火,我没一个会当真,可是现在我却犹豫了,”子务看过去,目光灼灼地盯着云祈,“是因为你。”
“因为你的出现,因为你和烬哥的感情,让我动摇了这种心理,云祈,我好像明白了这种感觉,你们俩可真炙热,三年了还能不腻,三年了还想跟对方在一起,怎么做到的?你看他的眼神,他看你的眼神……跟我见过的那些人完全不一样,那不是浮在表面的喜欢,”子务的神色灼热,“那是可怕的爱意。”
云祈那时正盯着子务,他的目光就像他的语言一样火热,鬼使神差地,云祈只想离开原地,他抬步向室外走,他不应该在子务表达了一切悲哀时逃走,他应该出言关心他,安慰他,可是云祈做不到,因为子务的眼睛真的会吃人。
子务没有留下他。
而是看着云祈走了出来。
他的神情复杂,云祈若是看到,必然会受到二次惊吓。
云祈并不是子务最好的倾诉对象,为什么要把这一切告诉他?云祈走出房门的那一刻,靠着房门站了很久,房门仿若潘多拉魔盒的盖子,打开就会让人情绪失控,云祈缓了缓心神,往采访室那边走去。
外面很吵闹,笑呵呵的一切和休息室里的氛围造成强烈的反差,人潮中,云祈埋头往刚才采访过自己的地方去,他突然走进去,打扰到了正在工作的人,大家回头诧异地盯着他,云祈看见受访人那儿坐着的不是余烬,是Tataro的成员,他扭头就走,连道歉都忘记了说。
他失礼了,他知道。
可是这一刻,他只想看到余烬,云祈在后台乱闯,他不知道去哪里找余烬,天色暗了,该结束了,总决赛的所有事宜都该结束了,让他们回家!让余烬回家!
云祈最终在一群人里看见了余烬,余烬站在那儿,他正跟人笑着说话,一个惊慌失措的人闯进众人的视野里,云祈对着那群人喊了声:“余烬哥哥!”
一群人愣了一下。
余烬抬头看过去,云祈站在他的不远处,抱着他的衣服,神色惊慌,他抛弃了面前的一群人,从一群人中走了出去,刚带着云祈到偏僻的一隅,云祈就踮起脚尖紧紧抱住了他的脖子。
余烬微怔,随后神色一暗,扶住云祈的腰,柔声问:“怎么了?”
云祈抱着他也不说话。
余烬没再问,他轻轻拥住云祈,被这个拥抱吸附得很紧,余烬的拇指压在云祈的发尾,低声说:“马上就可以回去了,饿了吗?”
云祈还是没说话,但在他怀里点了点头。
余烬说:“我现在去跟他们打声招呼,就带你去吃饭,然后回酒店,好吗?”
“所有事情都忙完了吗?”
“没有,明天再说,”余烬轻轻揉着云祈的发尾,“今天大家都很累了,先到此为止。”
云祈轻轻踩回地板,他的心跳逐渐平复了下来,抬头看着余烬,气息逐渐稳定,他说:“你去忙吧,我等你。”
余烬摸了摸他的耳朵:“我马上回来。”
“衣服,”云祈把地上掉落的衣服捡起来,拍了拍,“晚上冷。”
余烬接过来,披在肩上,揉了揉云祈的发丝,转身走回去了。
云祈站在那儿等他,看着他。
他为什么这么激动呢?
可能是看到了这个世界更夸张的一面。
也许子务只是在戏弄他,只是在恐吓他,也许他嘴里说的都不是真的,可如果有百分之一的真实,他是不是要重新审视下自己放不下的过去?
也许跟子务比……
他和余烬,他和自己的父母,他遇到的一切,都已经是很幸运很幸运。
※
晚上十点多,众人才回到酒店。
云祈和余烬是最慢的,是最后一批,因为在回来之前,他们还去了趟蛋糕店,余烬买了些小蛋糕回来,包装的各色各样的小蛋糕看起来十分可口。
他们乘坐电梯的时候,小蛋糕贴着电梯墙,两个人站在角落里拥吻。
云祈比他的男朋友更迫不急待,白日里的发泄已经过去了很久很久,余烬的胸膛滚烫,隔着面料都能摸出来的荒唐。
他们一路吻进房间里,在这样的热切中,云祈还能提醒着余烬说:“不要弄坏我的小蛋糕。”
余烬咬他的耳珠:“弄坏了给你重新买。”
“不要,”云祈手腕抵着余烬的胸膛,“我不允许你这样浪费。”
余烬一把将人提起,正面抱在怀里,走到桌子前道:“放下。”
云祈把手里的蛋糕放上去,然后被余烬一路抱到了床上,他躺下,余烬俯身下来,从额头开始疼爱他,云祈两只手摊在脑袋边,水漉漉的眼眸看着他。
看的余烬想发疯。
他也停下,定睛看着甜美的人形蛋糕。
“干嘛?”余烬问。
云祈神色迷蒙,似醉了又似清醒:“我们什么时候可以住进去?上海那个家。”
余烬捻住云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