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资格吗?”云祈目光深邃,“我这个真心对他,和拥有他的爱的人,没有资格吗?”
子务沉默了下来,他看着云祈,灯光把那张小脸照射的越发动人。
“是你说的,我和他之间是可怕的爱意,那我就有资格告诉你爱该是什么样子。”
子务顶了顶唇腔,他看着面前的人,开始有了冠军的模样。
“只有性的关系不是爱,爱是你想跟他长长久久,爱是你看到的他或许一无所有,但仍为他心动着迷,爱让怯懦者勇敢,让自负者卑微,爱在你看到他,会无视周身所有的莺莺燕燕,因为爱是有责任的,喜欢渺小,但爱伟大,拥有他,你就会觉得自己在拥抱世界。”
子务神色幽深。
云祈顿了顿,他蹲下来,在子务的桌子前,继续道:“而你现在做的事,是在消磨自己的爱,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你的灵魂找得到栖身之所吗子务?你找不到,因为你来往的人太多了,你没有精力好好去爱一个人了。”
面前的人,眼睛那么明亮。
子务沉默了许久。
从来没有人,想要教会他什么是爱。
没有人有精力跟他讨论这么深的话题,他们匆匆地来,缠绵以后便匆匆地退场,子务浪迹情场,这一刻回望过去,却发现茫茫人海中,没留下任何叫他深刻的面容。
包括他曾经自认为真心喜欢的那个人,也在记忆中模糊了视线。
此刻在子务眼里,云祈像一只小白兔,干干净净的,柔弱可欺,长得一副乖顺面颊,偶尔的凌厉十分有趣,他现在就像红眼小兔,趴在他的桌子前,妄图弄懂他的心理。
子务笑了,他低下头,拿过一边的水,递给面前的人:“不能喝酒就别喝这么烈的,待会醉了,烬哥要找我麻烦了。”
他体贴地递上了一张纸。
云祈看着他,这时的子务是理智平静的,他确实长得璀璨夺目,拥有情场玩转的资本。
云祈将纸接了过去。
“现在喝水,自罚就不诚意了,”他擦了擦嘴角,扶着桌子站起来,“我不想我的酒是白喝的。”
子务看着他,笑了一声。
云祈看过去:“你接受了吗?”
子务道:“这么功利?”
云祈说:“对啊,我就是来道歉的啊,你不接受,我接着喝。”
“能喝多少?”
云祈认真地想了想:“顶多三杯吧。”
子务摇了摇头:“你这酒量,可赶紧跟烬哥练练吧,谁都能灌倒你。”
“我知道,”云祈那样正经,“我现在就算练了。”
子务盯着云祈,又笑了,貌似心情很好,已经不似来时的模样。
晚宴开始没有二十分钟呢,云祈就和余烬出了门。
云祈在子务那儿几杯酒下去,有些微醺,那时候病症又发作了,他拉着余烬在没人的地方拥吻,索取,片刻后他双臂缠在余烬的脖子里,说道:“哥哥,我热。”
余烬摸他粉色的眼角,说:“还在外面呢,热了能怎样?”
也不知是不是酒壮人胆,云祈拉着余烬的手,贴在他怀里说:“我想要哥哥。”
余烬抬起他的下巴,咬了一口他的唇:“昨晚上不尽兴?”
“那样远远不够,”云祈抬头望着他,“今晚,不想你再用手指。”
外面在下雨,余烬却掐住云祈的脖子,低声说:“我现在带你去个地方你敢去吗?”
云祈想也不去:“敢去。”
余烬说:“无人之境,宝贝也敢去吗?”
“那样更好了,”云祈快要挂在余烬的身上,“只有我和余烬哥哥的地方,是人间天堂。”
余烬的眼睛被他的动人染红,低声问:“你醉了?”
云祈摇头。
余烬道:“那你听好了,云祈,我们要出发了。”
于是云祈就这样跟着余烬走了出来。
两个人在路边拦了一辆车,云祈晕头转向地,只顾着跟着余烬,他们扔下了宴会的所有人,今晚真正的盛宴才刚刚开始。
余烬筹备在回国之前的计划,在这个动荡的雨夜里,悄然展开了。
云祈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地,他只知道自己坐了很久的车,下车后便被余烬拦腰抱起,他们走在夜色里,走在绵绵的雨丝中,踏上了一个空气湿冷,四周寂静无声的轨道。
后来他的身子被扔在了床上,柔软的床铺未曾感受多久,又被拎了起来,脊背贴在冷冰冰的窗子,身后暴雨如注,他在一屋暗色里,借着一点儿雷电,偶尔看清楚男人欲色的脸。
[补……]
云祈抱他的脑袋,触碰到火热的额头,他被烫得收回手,“你发烧了……”
“咣当”一声,他的手腕被人扣在玻璃窗。
余烬继续,夜色掩住了他醉念深重的眼,漂泊大雨中,他的声音伴随着雷霆闪电,那样狂热:“什么也阻止不了我。”
他站起来,捧住云祈的脸:“张嘴。”
在唇腔里搅弄片刻,他拉住云祈的手。
随后双臂撑在云祈身侧,余烬发号施令的语气:“到你了。”
第73章
柏林的这场暴雨来得意外。
大雨冲断了嫩枝,洗刷着城市的每一条街道,空气中湿冷的味道叫人精神抖擞,碧蓝色的水域中心边缘,参差不齐地坐落着色彩鲜艳的建筑物,云祈和余烬就在其中一栋里,窗户半开着,吹进清凉的风。
余烬发起了高烧,早上四点开始,云祈就被他的体温烫到了,房间里找不到退烧药,他们从晚宴上离开,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云祈手足无措的时候,余烬却不把自己当回事,用烙铁似的手臂抱着他,说自己没事。
怎么可能会没事?
他的体温那么吓人。
于是,云祈一夜都没有睡好,拖着濒临破碎的身子和疲惫守着余烬到现在,七点多的时候睡了半个小时,下去开窗时,腿都是软的,根本站不稳。
站在窗口时,云祈才看清楚自己所处的位置,昨天晚上还以为他跟余烬到了一个岛屿,飘在了海上一整夜,原来落地窗外的水域不是海景,只是一个碧蓝的湖,他们大概处于靠水的位置,不远处有街道和行人,就再无动静。
昨晚太疯狂激荡,他理智都被撞散了,连视野都变得浑浊起来,闪电劈下来的时候,他放声大叫,对着面前的“海”,以为四周无人。
此时的云祈脸一红,他想着昨夜的疯狂,通体发热,回头看见床上正盯着他的男人,第一次对余烬感到如此的陌生。
再也……不是他想象中的余队了。
在他的记忆中,余烬是严肃认真神圣端正的,可昨晚上,他彻底认识到了这个男人的另一面,那和平日里的余烬判若两人。
他一直以为自己比余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