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父皇现在也不喜欢孤。”
话虽是这么说着,但还是由着安平将他脸上的鼻涕眼泪都擦干净了,才小声地抽了抽鼻子道:“你方才说的法子是什么?”
安平抿了抿唇想要说些什么,但片刻后又微叹了口气道:“陛下大约只是一时生气,未必是不喜欢殿下了,此事多生变数,殿下还是不要多问了。”
萧明锦原本还真没指望他能说出什么有用的法子来,偏他现下扭扭捏捏的,倒还真就叫他生出了点兴趣。
他唬着一张脸,瞪着安平道:“你敢在孤面前藏秘密了?你要记得是孤把你从御花园救回来的!”
安平见着他这般模样,顿时面上显出了些为难。
萧明锦见状顿时便打算乘胜追击,用手指一下一下地戳着他:“快说快说,不然等孤回了宫非要治你的罪不可。”
安平这才有些迟疑道:“此事原就有些虚无缥缈,奴才便是说了,殿下也只当做个乐子听听便好,不要当真。”
直到看着萧明锦点了头,他才轻声道:“自从殿下在御花园将奴才救走后,那些欺负人的太监们便因见到了殿下的威风而心有余悸。”
萧明锦闻言也不顾上哭了,立刻便有些骄傲地挺了挺胸膛,紧接着便听到安平说:“他们生怕奴才在殿下面前说他们坏话,便一直想着要讨好奴才,殿下也知道的,宫中的太监们大都有些千奇百怪的门路,此事便是他们告诉奴才的。”
他还没说什么事情呢,萧明锦便先皱起了眉,小太子没见过什么人间疾苦,前边十几年也就跟着沈瑞去渡口的时候算是瞧了眼民生,但反倒是叫他更嫉恶如仇了些。
“他们说得话能信吗?会不会是故意诓你的。”
安平垂眼道:“诓骗奴才倒是也不至于,毕竟他们原就是为着在奴才面前卖个好罢了。这些太监们在宫中的时间久了,难免有自己的消息来源,只是真假奴才的确是核对不上,所以也就是当做个乐子说与殿下听听便罢了。”
萧明锦眉心这才算是舒展了些:“那你接着说说吧。”
“殿下应当听闻过冷亭居士?听闻他前不久正出现在中都城郊。”
萧明锦顿时瞪大了眼睛,冷亭居士乃是汴朝有名的大儒,听闻若是能够得了他的教导,日后定然是大有作为的,只是他素来喜静,爱好云游,极少有人能觅得他的踪迹。
“此事可当真?”
安平无奈道:“汴朝上下都知晓冷亭居士最是难寻,这消息实在是难以辨别真假,远不应当拿到殿下面前来说的。只不过方才听了殿下的话,奴才一时心急才说出来的。”
“想来陛下之所以发怒无非便是因为殿下功课懈怠,若是殿下得了冷亭居士的教导,陛下定然是要高兴的,彼此也就不会冷落殿下了。”
萧明锦闻言一怔,对啊,若是他能得了冷亭居士的青眼,父皇非但不会同他生气,说不定还要好好夸奖他一番呢。
思及此处,萧明锦顿时兴致勃勃道:“那几个小太监可曾说过冷亭居士出现在何处吗?”
“原不过是说些闲话,奴才并没有仔细问过。”
看着萧明锦有些失望的眼神,安平又道:“此事尚且不知道真假,殿下不要急,等到回宫后奴才再去仔细问问。”
“好,若是此事办得好,孤要好好地赏你。记住,不要被旁人知晓了,若是叫父皇知道了,便算不得惊喜了。”
安平颔首道:“殿下放心。”
萧明锦现下已经不伤心了,他要振作起来,找到冷亭居士,给父皇和表哥一个大大的惊喜。
——
“主子,陆家那边几天都没有消息,只怕要出岔子。”
景王将靴子搭在矮桌上慢悠悠地品了口茶,看着下首的侍女道:“陆思衡行事最为谨慎,同於氏联姻也算是他眼下最好的选择了,且先等着看吧,不必急于一时。”
“只是奴才担心,他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回应,会不会是有了什么心上人?”
景王嗤笑一声道:“你太不了解他,他这种人生来就是要为着陆家卖命的,就算真的对谁动了心思,也永远有一个陆家挡在前面,他不会不考虑的。”
侍女也知道自己说了多可笑的话,闻言也便不敢再多说些什么。
“那位江太傅查得如何了?”
侍女垂头道:“已经查清楚了,是今年的新科探花,商贾出身,原本是要往着翰林院去的,结果被沈家的公子从中作梗,摇身成了太子太傅。”
“翰林院?”
景王沉吟了片刻,忽而笑道:“看来我这位好皇兄是打算将他养成刺向世家的一柄刀刃了。只可惜,现下棋子已然费了大半,这样好用的刀被他放到他那宝贝儿子身边教书,可见妇人之仁。”
侍女是从於氏选上来的,素日里做的便是调查收集消息的事,虽不常在景王面前行走,但却对他颇有畏惧,又或者说整个於氏早已经在这些年中成为了景王麾下的爪牙。
“沈靖云同他的关系据说并不算好,在中秋前还因为当众顶撞而被禁足半月。”
此事景王原也有所耳闻,毕竟沈家摆在那,一举一动都自然有人紧盯着。
他向后倚了倚,慢悠悠道:“我瞧着倒是未必,面上越是看见了什么,便越未必是真的,我倒是有些期待我那皇兄如何亲手给自己养出一个祸端来。”
——
“请你出去喝茶你又不肯,我便只能带着好茶来寻你了。”
沈瑞姿态懒散地斜倚在藤椅上,捏着个桂花糕饼在吃,闻言略一挑眉道:“我而今风头正盛,少出去些大约还能消停点。”
陆思衡轻笑了声:“听说了,而今中都内大半的珠宝米粮生意都是楚家的,宫宴上一步走得的确妙极。”
“原想着过来瞧个热闹,倒是不曾想江太傅竟然也在。”
陆思衡将茶盏向前推了推,移到了两人的手边,目光却紧盯着江寻鹤的神情。
沈瑞的目光在两人之间转了转,心中生出些莫名的猜疑,可面上却不显露,只是懒声道:“这样不好?一次见着两个人,平白叫你占了好些便宜。”
陆思衡闻言收回了目光,有些无奈道:“数你最是有些歪理,说起来阿瑞不猜猜我今日来所谓何事?”
沈瑞还在吞咽最后一口糕饼,便听见江寻鹤在身侧道:“想来是为了陆於两家的联姻,还不曾恭贺陆公子。”
沈瑞乐得有人替他答这些猜来猜去的把戏,只在最后添补道:“我可是连贺礼都已经备好了,绝对是中都内难寻的稀罕物价儿。”
不论原主同陆家关系如何,单瞧着现在他同陆思衡即便不是什么至交好友也多少有些利益牵扯,甚至还牵扯得很漂亮、场面,于情于理他都要准备个贵重的贺礼才好。
陆思衡看着他,眼中情绪难明:“靖云希望我同於氏联姻?”
沈瑞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