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几乎人家说的也大差不差,只不过先前大都只关注近些时日,才始终未能找到线索。”
沈瑞哼笑一声:“一个月前?看来准备得够早的。”
“走吧,今日定然要将殿下带回宫中。”
四下都是寂静的夜,只有野猫路过的时候,才偶尔发出一点叫声,但在这巷子之中都已经是早就听惯了的声响。
眼见着沈瑞带来的几个侍卫用猫叫彼此传递了消息后,原本的那些兵卒顿时瞪大了眼睛。
小院一如白日来时那般寂静,可兵卒们却很清楚,周遭都已经围满了人,决不允许贼人逃脱。
江寻鹤握了握沈瑞的手掌,带着些安抚的意味。
旁边的兵卒只觉着自己好似看见了什么,可等他再搓了搓眼睛去看的时候,便都被披风遮住了,半点也瞧不见,好似方才的就都是他自己个儿的错觉般。
沈瑞看着紧闭的院门忽而开口道:“动手吧。”
原本潜伏在墙头的侍卫顿时跳入院子之中,四周火光大盛,将巷子都照亮了大半,恍如白日。
景王留下的守卫并不算多,只是他们原本就在院子之中设置了诸多机关陷阱,而今闯入便觉着棘手。
但好在准备的兵卒足够多,便是用人数来填,也是足够了。
而今守在院子之中的都或是直接杀了,或是卸了下巴看管起来,兵卒侍卫们都一点点将屋子仅仅包围住。
倘若那老伯所说的话不错,而今那安平只怕正和太子待在一处,院子中这般大的响动,只怕他会对太子不利。
可就在众人神情紧绷的时候,门扇却忽而从里边被推开,众人皆是面色一凛,只觉着是那安平挟持了太子殿下出来。
可那火光晃亮了整个院子,自然也照亮了萧明锦溅上了鲜血的脸和布满了血渍的衣袍。
他手中拎着个什么东西,大半都藏在昏暗之中,越过一众兵卒同沈瑞对上目光时,他才忽而如释重负地笑了起来,面色上显出几分骄傲。
他将手上握着的东西高举起来,展示在众人眼中。
大家这才看出来那竟然是他们一直在寻找的安平的人头,就连脖颈处的切口都显出了几分平整来。
萧明锦忽而开口,分辨不出是对自己说的,还是对死去的安平说的:“先生曾经说过,在众多兄弟之中,孤是最有武学天赋的。”
第187章
次日一早,周遭的百姓们便不由得讨论起昨夜的火光和不时传来的厮杀声,有胆子大的还推开门缝瞧了一眼,看见了是官府的人,就又安心地将门扇紧闭了。
近些时日中都内这般大的阵仗,就算是平头百姓也是知道朝廷时不时就要搜查叛党,而今瞧着大约是真逮着人了。
只有跟来的这些个兵吏侍卫才知晓他们心中那个顽劣爱惹祸的殿下是如何提着那逆贼的头颅,浑身是血地走出来的。
但无论如何,沈瑞总算是赶在大军开拔之前,将明帝那宝贝儿子给找了回来。
萧明锦身上披了件披风,将将遮住了他浑身的血渍,可他自己还是能够闻得一清二楚,甚至觉着腥味呛得他头疼。
他身侧坐着的就是江寻鹤,后者正煮了茶递给他:“殿下先喝点热茶,安安心。”
萧明锦捏着那茶盏,茶水的我温度隔着杯壁透过来,将他掌心烫得有些微微泛红,可他却好似浑然未觉般,只是有些茫然地环视了眼车厢之内,轻声开口道:“表哥呢?”
“今夜调了不少京郊大营的兵吏来,而今事情既然已经结束了,自然是要做好交接和安顿的。”
萧明锦握着茶盏的手掌越发地收紧,目光却不去瞧身侧的江寻鹤,只是盯着茶盏中随着马车行进微微晃动的茶水看。
“我是不是给……”
他迟疑了下,最终还是缓缓接道:“给大家添麻烦了?”
江寻鹤看了他一眼,忽而轻笑了一声:“殿下为何会这般想?于公,您是汴朝储君,保护您是我等作为臣子应做之事,于私……”
江寻鹤微叹了一口气,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殿下年纪尚小,先前不过是被奸人蒙蔽,今夜不是就做得很好吗?”
好到已经完全超出了众人的预料。
对于一个储君而言,被叛贼抓走囚禁威胁已然是一生中无可磨灭的污点,甚至会影响到他的威望。
但因着萧明锦今夜之举,此事已然是有了足以用来转换的余地。被奸人抓走和主动将计就计斩杀奸人之间,也无非就差出一个萧明锦自己斩落的人头罢了。
萧明锦闻言神情微微放松了些,但身子还是紧绷着的,好似还没有从先前的那些日子中走出来。
江寻鹤看着他,忽而开口道:“陛下也是这般的。”
萧明锦猛然转过头来,神情间有些难言的惊喜:“当真?”
可还不等江寻鹤开口,马车便忽而停了下来,两人的身形俱是一晃,帘子被掀开,沈瑞从外面钻了进来。
目光从两人身上扫过,大约也能猜到来那个人先前在说些什么。
他随便捡了个垫子坐在了萧明锦的对面,手上还握着方才用过的马鞭,在烛火下泛着点幽暗的光。
“来吧,说说,什么原因让你离宫出走的?”
萧明锦到底也正是个要面子的少年,听见那“离宫出走”四个字,面上便显出些不正常的羞赧之色。
“没……孤并非……”
“萧明锦!”
沈瑞忽然喊了他的大名,萧明锦活到这般大,这样的经历一般都是父皇母后当真生气了的时候才有的,因而脑子里还没反应过来,身子却是下意识地一颤。
沈瑞手中的马鞭朝着他指了指:“东宫之中所有的人,我都亲自挨个审问了一遍,你猜我知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萧明锦目光闪躲着,但到底还是将自己如何受了明帝的冷落,再加上安平在旁边唆使着,便觉着自己一定要寻到冷亭居士来让父皇对自己刮目相看,最终落入圈套的一众事宜都说了个清楚。
沈瑞越听越皱眉,萧明锦越说声音越小,显然这事也着实是离谱了点。
到最后,萧明锦还想挽尊,于是强顶着沈瑞明显不相信的目光道:“也不全是因着父皇……”
谁知还没说完,便听着沈瑞忽而开口道:“你为何不去找皇后娘娘?你找那糟老头子有什么么用?三句不离之乎者也,你是觉着陛下更愿意听那糟老头子的话而非发妻的?”
萧明锦面上显出了些空白,好像从来都没想过还会有这般的法子般。
江寻鹤在旁边听了半晌,好似终于找到了自己可以插话的地方,于是故作深沉地幽幽道:“殿下还是年纪小些,还不懂枕边风的威力。”
他说完,又莫名瞧了眼沈瑞。
沈瑞:“……”
不是,他在骄傲个什么劲儿?
萧明锦没看明白两人之间的“明争暗斗”,倒是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