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自己忙了一天,太累了,准备睡了,又给他发了个晚安。
栖南给他发:“我们谈谈。”
栖南已经知道了,李凌赫根本没有出差,吃饭的空档,他已经问过李凌赫助理,用给李凌赫准备生日惊喜为由,拿到了他的行程表,还让助理替他保密。
两口子之间的事,助理当然愿意配合。
李凌赫完全不知道自己出轨的事已经被栖南知道了,栖南让他跟张全散伙,他觉得这一局他先跟栖南妥协了,心里憋着劲儿,想找回一局——李凌赫直接发了条语音消息,语气很不耐烦:“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跟张全拆伙的事我已经在准备了,你别催我行不行。”
语音消息发完,李凌赫的电话直接关了机。
以前两个人冷战的时候,李凌赫爱用的招数就是关机,一开始栖南还出去找他,后来李凌赫爱关机就关机,他也不找了,自己在家里睡觉,不想惯他这种臭毛病。
现在这样的习惯,倒成了李凌赫最好的借口跟掩护。--
栖南很快就准备好了两份离婚协议,从家里翻出结婚证,户口本,身份证这些需要办离婚的证件。
他们没有孩子,财产更好分,这些年他们的工作是分开的,财产也没特意合在一起过,四套房子一人两套,车两辆一人一辆。
凌晨一点多,栖南就收到了朝岸宁的信息,是照片里那个年轻男人的个人信息,包括了他的住址。
栖南想到那天晚上李凌赫心虚后的大吼大叫,知道如果不当面拆穿他,李凌赫一定还会有各种借口各种理由,他不想事情变得更复杂难收拾,直接开车去了第三者的住所。
本来栖南想碰碰运气,想着也许他们会在酒店,真开车过去的时候,只不过扫了几眼就发现了公寓楼下停着李凌赫的车。
栖南也不着急,离婚协议就在副驾座位上,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没有更坏的结果了。
他可以耐心等,等到明早见着人,李凌赫签了字,他们直接就去民政局办手续。
晚上的风有些闷燥,车窗一直开着,栖南想抽烟了,低头一摸裤子口袋,发现里面只有个打火机。
两秒钟后栖南才回忆起来,他兜里的烟盒被朝岸宁给顺走了,朝岸宁还说不让他抽太多烟。
行,不让抽就不抽吧,栖南这么想着,心口的烟瘾莫名地就被压了下去。
还真就不太想抽了。
嘴上没了那口解乏的,脑子就开始飞速转着。
栖南回忆着跟李凌赫从相识后的点点滴滴,像雾里的电影一样,模模糊糊的。
他们是在大学社团里认识的,他的性格不拘泥,李凌赫也是大大咧咧的,后来接触时间长了就成了很好的朋友,具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暧昧的,栖南已经记不太清了。
确定关系,恋爱,到结婚,再到婚后的一年又一年,最后却以最让栖南恶心的背叛方式结束。
栖南自认为,他们跟寻常伴侣一样,也有好的时候,甜蜜过,吵架拌嘴,鸡飞狗跳也有。
具体又是什么时候开始变的呢?他竟然一点都没发现。
哪怕那天在李凌赫办公室听到了那一半的对话,他都没想过,李凌赫会出轨。
栖南不知道过了多久,等他的注意力重新放回眼前,很快就看见了不远处停着那辆尾号688的车。
他不让朝岸宁来,朝岸宁偏偏还是来了,虽然没直接过来找他,但就在他能看见的地方。
“傻小子,还挺听话。”
一直到天明,栖南终于看见了熟悉的那个人影,李凌赫换了一身衣服,牵着一个年轻男人的手,两人说话时看向对方,跟他们最开始谈恋爱的时候一样,旁人看着就甜蜜。
栖南的视线又落在李凌赫身边的男人身上——年轻,漂亮,像是刚冒头的花骨朵一样。
栖南突然就想起了张全曾一脸色眯眯看着公司里一个小模特,啧舌说:“男人的劣根性,都喜欢年轻的,新鲜的。”
他现在倒是很同意张全的说法,哪有什么出淤泥不染?李凌赫也一样,不是他以为的那个例外。
想象中的,跟亲眼看见的还是不一样,栖南死死盯着那两个人,头顶那把刀又狠狠往他身体里扎了扎,血浆直喷。
就在那个年轻男人仰着头,想要跟李凌赫索吻时,李凌赫看见了自己车边停着一辆他再熟悉不过的车。
是栖南的车,等李凌赫看清栖南就坐在车里时,脸刷地一下就白了,隔着车前挡风玻璃看着栖南,傻在了原地,等他反应过来,立刻推开身边的年轻男人。
身边的男人被他推了个踉跄,有些不满:“凌赫哥,你干嘛推我?”
“你走。”李凌赫又推了他一把。
“我为什么要走?你到底怎么了。”
“我让你走啊。”李凌赫急了,冲着那个男人吼了一声,一个转身,急急冲栖南跑过来。
栖南车门锁着,李凌赫拉不开,用力拍了拍车窗:“小南,你听我说,你听我解释。”
栖南降下车窗,但他人坐在车里没动,连笔带离婚协议递出去:“看一眼,没问题就签字,一会儿民政局就上班了,我都看见了,没什么好说的,签字吧。”
“我不签。”李凌赫看都不看离婚协议,想去抓栖南的手,但被栖南一把推开。
栖南忍无可忍:“李凌赫,你够了。”
他又看看站在他车前,被李凌赫推远的年轻男人,双眼通红,可怜兮兮,看起来还很不甘。
“那晚我喝多了,我不是故意的小南,你就原谅我这一回吧,再也没有下次了。”
“是张全,是他拉着我去的。”
“我立马跟张全散伙,我会跟他断干净的。”
“小南,我不想离婚,我不想离婚。”
栖南越听越膈应,冷声打断他:“怎么,上床也是张全逼着你上的?”
栖南看着眼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李凌赫,完全像在看一个陌生人,跟他同床共枕了七年的男人,他好像从来都没真正了解过。
“我跟他断,我是一时糊涂,小南,你听我说……”
朝岸宁跟唐吉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朝岸宁一把掀开扒在栖南车窗上的李凌赫,接过栖南手里的离婚协议,往前递了递:“别磨叽了,签字吧。”
李凌赫认出朝岸宁的那一刻立刻就噤了声,瞪圆了眼盯着朝岸宁看了会儿,又扭头看看栖南:“栖南,你就是因为朝岸宁才要跟我离婚的吗?”
栖南这一刻对李凌赫的厌恶到了顶峰:“你够了,能别再恶心我了吗?签字。”
“你就是因为朝岸宁要跟我离婚的,你们什么时候开始联系的?啊?是不是早就在一起了,故意来这么一茬儿,让我成为过错方?”
栖南的脸阴沉到了极致,刚想发作,朝岸宁弯腰冲着他笑:“南哥,你的领带借我用一下。”
说完,朝岸宁就伸手解下栖南脖子上松松垮垮的领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