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奕明肩膀,冲他一笑:“奕明,你得抓紧追人了,结婚可别落在我后面。”
桑奕明平时除了聊他们的时间规划跟安排之外,话一直很少,但是一听栖南说这个,立马回了一嘴:“不可能,我们不可能落在你后面。”……
行程规划细致,所以他们一路都很顺利,到了乌斯环亚之后他们会先休息两天,适应下这里的时间跟气候。
栖南经常满世界跑,所以调整自己的速度很快,他拍了不少照片,都发给了朝岸宁,朝岸宁的信息回的都很快。
因为时差问题,栖南给他发信息的时间都会选在朝岸宁白天工作或者晚上睡觉前,有一次他拍到了海豚,忘了时间,立刻就给朝岸宁发了过去。
他发完才想起来,朝岸宁那头是凌晨两点,没过半分钟朝岸宁就回了信息。
“你还没睡?”栖南给他发了条语音。
“睡了,又醒了。”朝岸宁发过来的也是语音消息,听声音迷迷糊糊的,应该是被栖南的信息吵醒的。
语音条很长,栖南听到了那头窸窸窣窣掀被子的声音,中间顿了几秒钟,朝岸宁低哑的声音很快又传过来:“听到手机响我就知道是你给我发消息了。”
“我忘了时间,吵到你了吧。”栖南说。
朝岸宁说了句“没有”,他开了灯,直接给栖南打了个视频通话。
栖南把手里的相机塞给方言,走到旁边安静人少的地方接了视频,一开始镜头是朝外的,对着远处厚重的雪山。
栖南想给朝岸宁多看看周围的风景,拿着手机转了转,边转边给他介绍。
“这里在火地岛的南海岸,周围都是雪山,你看看……”
朝岸宁一直在雪山背景里找栖南,但镜头晃了一圈儿他也见到南哥。
“我看不见你,哥你在哪儿呢?”
栖南点了翻转摄像头,这回终于看见栖南了,朝岸宁咧着嘴傻乐。
栖南盯着朝岸宁眼底的黑眼圈,手指贴着镜头里朝岸宁的眼皮,轻轻摸了摸:“以后早点儿睡,手机调成静音吧。”
“不调,”朝岸宁的声音清楚了不少,“我想第一时间看到你发的消息。”
栖南穿的很厚,头上戴着帽子,边走边跟朝岸宁说话,声音有点儿喘。
朝岸宁眉心拧着,等栖南说完了才说:“哥,你说话就好好说话,别喘。”
栖南直接站在原地不动了,被朝岸宁的话说得苦笑不得,深吸几口气说:“我是走累了。”
“走累了也别喘,你这么喘,我睡不着。”朝岸宁说完,舔了舔嘴唇,又把睡衣领子往下扯了扯。
栖南凑近屏幕,压着声音说:“朝岸宁,你就骚吧。”
朝岸宁也凑近了屏幕,声音也往下压着:“哥,我真想隔着屏幕弄你。”
栖南被朝岸宁说的心口发热,还想说什么,方言在后面喊他去吃饭,他们在餐厅订了位置,快到预定的时间了。
栖南回头对着后面的几个人挥了挥手,说了句“马上就来”。
栖南又跟朝岸宁说了几句:“我们明天就上船了,估计上船之后信号会很差,可能没办法给你发信息。”
“有信号就给我发消息,”朝岸宁说,“我看到会第一时间回你。”
挂了视频,朝岸宁果然睡不着了,躺在床上睁眼看着窗外。
马上就要过年了,外面到处都是喜气洋洋的,现在每晚都有烟花秀,朝岸宁窗帘没拉,躺在床上也能看见夜空里很远很远的烟花碎。
朝岸宁又搬了回去,俩叔叔非常喜欢过年的气氛,每年过年都会把家里拾掇得特别喜庆,院子里挂满了红灯笼,两棵木兰树上围着一串儿小彩灯,景叔算好了时间,他在暖房里养的那些花也都开得很热闹。
朝岸宁披了件外套下了楼,在院子里拍了张红灯笼的照片给栖南看。
照片是从下往上拍的,灯笼里面的光是很温暖的黄色,下面黄色灯笼穗随风荡着。
栖南正在吃饭,光看照片就知道朝岸宁在想什么,快速给他回了条:“明年我们一起过年,就算要出门也带着你。”--
南极的夏天天气还算稳定,晴天也多,野生动物活动频繁,一开始都是风平浪静。
栖南很幸运,上船之后就拍到了不少想要的素材。
摄影需要有耐心,捕捉画面,等光线,找最佳拍摄角度,栖南享受这个过程。
万年不变又生机勃勃的冰雪大陆,海面上泛着幽幽蓝光的冰山,站在甲板上看着虎鲸追逐跳跃,成片荷叶一样的碎冰随着波浪浮动。
实在是太美了。
“太震撼了,南哥,”摄影师胡杨把自己拍的拿给栖南看,“看我拍的虎鲸。”
“两头虎鲸一起出水的这张拍的真好,”栖南一张张看,“这张拍的也好,现在是动物活跃季,一会儿应该还能拍到别的,我们再耐心等等。”
之后并不是一直都风平浪静,游轮经过德雷克海峡时海风海浪实在太大。
栖南有点儿晕船,吃了一片晕船药,忍住想吐的感觉,他可不想错过这个机会,掀开房间里的窗帘对着窗外拍着风浪。
桑奕明订的房间都是vip房,靠窗视野非常好,房间里的床足够大,还带着一个小阳台,没有风浪的时候美的很震撼,有风浪肾上腺素升高的感觉也让人着迷。
栖南心里想着,等以后有机会再带着朝岸宁一起来。
风浪最大的时候,栖南实在撑不住了,把相机收好就歪在床上昏昏沉沉睡了一觉。
穿过风浪最大的海峡,也快到第一个登陆点了,有了一点微弱的信号,栖南举着手机找到信号稍微强一点的地方,给朝岸宁发了条信息,说自己一切都好,马上就要到第一个登陆点了。
信息显示发送成功,到了登陆点后又没了信号,栖南没收到回复。
船上的工作人员给每个人都发了登陆服,栖南换好衣服,拎着摄影包去了隔壁房间。
他隔壁住着方言跟桑奕明,栖南看门开着就直接进来了,一眼就看见一坐一站抱在一起的两个人。
“哎呀哎呀哎呀,”栖南进门就在头上摸了一把,哎呀了好几声,“门还开着呢,你俩这是在干什么……”
“给他擦点防晒,”方言坐在床上,扭头看看栖南,“哥你擦了吗?”
“擦了,随便往脸上抹了两下。”栖南坐在凳子上,又拿他们打趣了半天。
方言跟桑奕明一人坐在床沿边,一人站着,两人腻腻歪歪正在给对方抹防晒霜呢。
栖南平时出去拍照的时候不怎么擦防晒,要是在户外时间长了,头上就戴个帽子。
但在这里不行,这里光照时间太长,紫外线又强,不涂防晒很快就会被晒伤。
栖南抱着胳膊看着那俩人,抹的那叫一个仔细,脖子跟耳朵后面也没放过,栖南刚刚在自己房里就胡乱在脸上抹了几下,在他看来,抹匀就行了。
栖南又“啧”了好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