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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量保证郑恩之不会因为自己有负面情绪。他是郑恩之的爱人家人朋友,郑恩之掉下来的,他都站在他身后替他稳稳接住。
严时盯着郑恩之吃东西发了好久的呆,他自己没吃几串。郑恩之瞧着他跟前寥寥无几的签子,拿着烤串喂他,严时让郑恩之喂着吃了一串,第二串接着送了过来。
严时想让郑恩之专心吃自己的,而且对面好几桌人,大排档这种地方连个隔档都没有,一览无余。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同性恋,他自己被人说无所谓,不想让郑恩之听着不好听的话。
他就想着拿过来自己吃,结果郑恩之不乐意了,死活要喂他吃,烤串上的肉都抵到嘴唇上了。严时低着头吃了,轻声哄郑恩之吃饭:“宝宝你吃你的,你吃一串我就吃一串,这样可以吗?”
郑恩之这才点头:“嗯,嗯。”
严时很早就看到对面桌一男人总盯着他们看,这会儿还发出一阵嗤笑,歪着脖子和他旁边的人说了几句刺耳的话。严时先看了眼郑恩之,郑恩之正埋头美滋滋地吃炒方便面,压根儿没听到。
结果那人见严时看他这边,便和他对视,说了句脏话。紧接着严时猛地站起来,目露凶色。严时个子高,一直有在锻炼,今天穿了件白色短袖,略微有些紧,隔着衣服可以看到精壮紧实的肌肉轮廓。
男人被他这动静吓得一哆嗦,手里握着还没吃完的签子掉到地上,紧接着被在一旁盯了好久肉的野狗叼走。
这时郑恩之捏了捏严时的手心,抬头问:“十十,怎么了?”
“没事儿,我过去催催烤玉米。”
“不用呀,咱们这些还都…”没吃完呢。
郑恩之话说了一半,严时就朝烤架那头走过去。
“郑老师?!”一道陌生又响亮的声音从左后方响起,郑恩之还沉浸在撸串里没反应过来,严时站在吹烤烟的大风扇旁边仍听得一清二楚,那声阳光的“郑老师”逆着风,就那么钻进了严时耳朵。
严时朝他们后边那桌看。那桌坐着几个男人,一看就都是学生,只不过不是小学生,是眼里透露着清澈愚蠢的大学生。其中喊郑恩之的那人戴着半框眼镜,笑起来和馒头一样。
郑恩之没听到,头也没回。喊他那人直接站起来朝他走过去。
严时想要过去已经来不及,那人毫不客气地坐在了他的位子上,和郑恩之紧挨着,胳膊搭上了郑恩之的肩。
郑恩之还在闷头吃面,过了几秒才忽地扭头看向坐在旁边的人。
从严时这个角度看像是亲在一起。他脸色一沉,快步冲过去,郑恩之已经搬着小马扎朝后面挪了两步。还有几步距离,严时站住脚步。
他听到那人笑得憨乎乎的,朝郑恩之说:“嘿嘿老师,五年没见你居然还记得我!我好幸福!”
严时:。
那你可太容易幸福了。
严时的角度看到郑恩之脸蛋鼓起来,一眼就知道他是在笑。
郑恩之很客气地说:“谢谢你,我也很开心你记得我。”
“应该我谢你!当时集训要不是你我都考不上大学!”那人说着就想要抱一下郑恩之,严时提高声音,很急地喊了一声“恩之”,阻止了他对郑恩之的亲近行为。
“啊,”郑恩之起身站到严时身旁,和他介绍,“这个是我之前带集训班的学生,齐铭。这是我…哥严时。”
齐铭大大方方地朝严时伸出手:“哥你好!”
严时微笑着和他握手打招呼。
“别站着呀,坐,坐,”齐铭说着,特自觉地坐到了对面,身体微微前倾,继续和郑恩之讲话,“我妈当时还说要当面谢你来着,但是那会儿没你联系方式,也找不到你,就不了了之了。给我妈愁死了都。对了老师,你现在在哪儿任教啊?”
严时不动声色地从桌子底下握住郑恩之的手,郑恩之挠了两下他的手心,回答齐铭的问题。
“你怎么不继续带集训了啊?”
郑恩之笑了一下:“我那时候是兼职,赚外快的。”
“可是你这水平不该教小学,怎么不教高中啊?”
郑恩之脸色僵了一下,说:“你过誉了,我水平有限…”
……
齐铭这人话特别密,聊起来没完,和严时也能聊起来,还拿了他桌的酒和严时喝,要不是他朋友来喊不知道还要边喝边讲多久。
倒是没耽误郑恩之吃饭,上来的烤玉米他也都吃完,吃饭时,郑恩之拿起一串就要看一眼严时,严时和他眼神一碰,很听话地和他一起吃。
齐铭回桌后又和他朋友喝了不少,走前还走到郑恩之他们这桌跟前,忽然笑了一下,喊道:“郑老师!祝你和你哥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我操铭子你说哪门子胡话呢!”扶着齐铭的人和尴尬地朝他们笑笑,架着齐铭走了。
这会儿烧烤摊人还不少,都朝他们这边看过来。严时和郑恩之对视一眼,俩人脸都通红,互相看着笑了起来。
严时抬手放在郑恩之吃得圆嘟嘟的肚子上,靠到他耳边,声音很低:“郑老师,你学生祝我们早生贵子。”
郑恩之面色羞赧,脸蛋烫得不行,他小声嘟嘟:“你,他,他讲话不着调,你不能和他一样……”
严时忽然抱住郑恩之:“我只有你一个宝宝,这辈子不会有别的宝宝。”
吃好饭回家,严时走路总是往郑恩之身上黏,郑恩之抬手摸摸严时有些烫的脸,手腕一下子被严时捉住。
严时眼睛黑亮,在路灯底下闪着光,他眉心微皱,手掌摩挲着郑恩之的手背说:“宝宝,我不高兴。”
郑恩之眼睛一亮,凑上去啵了下:“怎么不高兴啊?”
严时很慢地眨了两下眼睛,语速也很慢,带了些委屈:“只差了五年。”
你就把我忘了。
你记得他,不记得我。
我想要你记得我。
严时怎么都说不出口,毕竟这不怪郑恩之。他们只有一面之缘,和几个月的朝夕相处不能相提并论。可严时就是心里不舒坦。
他怪自己,他恨不得现在穿越回去,立刻告诉十一年前的郑恩之他很喜欢他。
郑恩之迟钝地问:“什么五年?”
“没,我喝多了,”严时喉咙哽了下,说,“我没有吃饱,所以不高兴。”
郑恩之和他十指紧握,和他一起向前走,嘟囔:“谁叫你不吃总看我。”
严时语速慢慢:“我就喜欢看。如果可以不睡觉不上班不眨眼,我想要每天二十四小时都看你。”
严时直白的话让郑恩之觉得脸热,步速都莫名提快许多。
“宝宝……不要走那么快,我腿老打弯。”严时今晚喝得有点多了,他被郑恩之拽着胳膊,被迫跟上他的步伐,一个趔趄没注意,朝前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