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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自己又变成了时容与。
他直接去寻了浮玉。
浮玉脸色有些白,但身上的龙鳞尽数褪去,鱼尾也收了起来,变作双腿,她坐在床边晃悠着,没受什么太大的影响,见到时容与来,扬起一个笑:“怀瑾仙尊,蓬莱岛的事,多谢你了。”
时容与淡淡道:“浮玉掌门不必客气。”
浮玉下了床,让时容与坐下:“蓬莱岛死了不少弟子,我还得善后,等之后得了空,我一定登门拜谢。”
时容与轻轻扬眉:“浮玉掌门不是从不出蓬莱岛吗?”
浮玉嘻嘻笑道:“虽然我不喜欢出去,海边更适合我,但是为了提亲,我可以出去一趟。”
时容与差点岔了气:“婚约……不是血魔乱说的?”
浮玉眨巴眼看着他:“不是哦,不过要是怀瑾仙尊不愿意的话,我也可以亲自上门去找华雪圣君退掉的,都是小事。”
时容与:“……”
小事?
这小姑娘还挺洒脱。
浮玉看着他,问:“怎么了?”
时容与:“此事我会找师尊问清楚的,必然不会只叫你一力承担。”
他不清楚原主知不道,或是同不同意,也不好擅自做决定,毕竟,他走完任务也就离开了。
浮玉笑道:“好吧,你想怎么处理都可以。”
时容与也确认了浮玉并不知道他披澍清马甲的事,于是起身道:“本也也是想和浮玉掌门辞行的,叨扰许久,也该启程了。”
浮玉点头:“听妙姝说你们要去沧海秘境?那秘境在海底,为表谢意,我把避水珠送你们吧。”
时容与看着浮玉拿出了一盒子的透明珠子,似是玻璃珠,又似是水晶珠:“避水珠,我记得是蓬莱独有的能在水底长时间停留的珠子?准确的来说,是浮玉掌门独有吧。”
浮玉嘻嘻道:“偷偷告诉你,其实就是我的眼泪!”
时容与唇畔噙了点笑意:“那就多谢浮玉掌门了,此物对于我门下弟子而言,十分有用。”
浮玉:“怀瑾仙尊不用这么客气,何时启程啊?”
时容与:“现在。”
浮玉闻言,倒是没什么惊讶的神色:“算算行程,也确实耽搁了一会儿了,得赶紧赶上秘境了。”
时容与颔首:“告辞了。”
知州船再一次从芝麻大小变成巨大的飞船,时容与带着妄虚宗弟子径直朝沧海秘境而去。
浮玉目送他们离开,海风吹起她的长裙与长发,等知州船走远了,她才收回目光,朝着后边的海域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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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州船朝着沧海秘境行了三个日夜,终于抵达目的地。
只是时容与还没将船停下,海面忽的起了风波,旋转着的水珠将整艘知州船席卷,连带着船只一起卷入了海中。
妄虚宗弟子历练,带队的仙尊长老若无生命危险,不能贸然出手,故而在进入沧海秘境的海域,时容与便不再随意出手,任由船只被席卷带入秘境之中。
黑暗将众人吞噬,时容与的意识消失之前,听到耳畔梁郁的呼唤声,随即在沉入海底后消失。
不知怎的,时容与又被欲魔带入了梦中,这个梦比之前欲魔的所有手段都要来的真实,清晰。
热意布满了他的全身,像是被架在火上炙烤,如同浪潮翻滚着,就连他的呼吸都是带着热气。
身上仿佛没了一点力气,软的好似一滩水,可偏偏又那么难受。
周围好似有很多纱布帷幔,素白的手攥住那些纱布,扯动着撕裂着,裂帛声中还带着些许清脆的碰撞声。
但时容与现下注意不到那么多,酥酥麻麻的痒意如同蚂蚁钻在他身上,他有些痛苦的将自己缩成一团,可一个动作坚持不了多久,止不住的痒又朝他涌来。
他在一堆纱布中辗转反侧,透明却绚丽的鲛纱缠在他的身上,他像一条鱼,被冲到了岸上,濒死着挣扎,扭动着,将鲛纱全部缠绕,翻滚着不知自己身处何方。
梁郁闯进这里的时候便看到床榻上隐隐约约透过鲛纱的一道人影,白色的衣袍裹着略显纤瘦的身躯,墨色的长发散在床榻上,黑与白交织纠缠,如同水墨丹青。
那人错乱的喘息声被闷在被褥和纱帛之间,但梁郁一下便听出来,是他师兄。
他犹豫着走近了一些,又听到了清脆的叮当声,他师兄竟被束缚在床榻上!
纤细的手腕用一只手掌都圈不住,此刻却被细细的水晶链子缠了一圈,走近细看,不止是手腕,就连脚踝也被缠上了链子,那链子不像是束缚的刑具,反倒像是饰品,而此刻的师兄,像极了锁在笼中的金丝雀,只等着将他狠狠狠狠欺负一番,在他身上留下或轻或重的痕迹。
他狠狠捏紧了拳,指甲嵌入掌心,鲜血缓缓渗出。
一定又是幻境。
他当即冷下一张脸,这幻境竟然敢让他师兄露出这般模样,若是让他知道幻境背后是谁操控,他一定杀了那个人!
等到他靠近床榻,看到白纱间透出的如同漫山遍野的桃花般的仙境,一时间又愣在原地,他的师兄,不会露出这样的表情,可若是真的,简直令他……万分折磨。
他尽力甩开脑海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手中坠霄剑横在时容与的脖颈间:“变回去!”
即便是幻化而成的师兄,顶着这样的壳子,他也无法下手杀了对方。
时容与迷迷糊糊的也看不清周围究竟是什么,但勉强看清了眼前的人,他嘴角缓缓扯出一个弧度,迎着脖颈间冰凉的铁器贴了上去:“杀了我,阿郁。”
梁郁瞳孔一缩,连忙将坠霄剑收回了一寸,却还是在时容与的脖颈上划了一道浅浅的伤口。
像是被朱笔画过一道,美得惊心动魄。
时容与强忍着身上的不适,迷迷糊糊的又激着对方:“快动手,杀了我,黄泉路上我一定等你。”
梁郁神色一震,这话,他四年前和即将去闭关的师兄说过。
他手中坠霄剑直接藏入了灵芥中。
是师兄,是真的师兄,不是幻境。
他握住时容与的手,问:“谁将师兄困在这儿的?!”
时容与蹙着眉,没忍住,整个人靠在了梁郁怀里:“不杀我,就走远点,别在这里碍眼。”
他似乎被折磨的忘了自己现在披的谁的马甲。
梁郁却并没有注意到时容与不同于以往的语气,只当师兄被痛苦折磨着,那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脖颈边,让他的心为之一颤。
他的目光落在了时容与的手腕上,白皙的手腕上因为折腾了半天,那伤痕格外显眼,在夜明珠的光照下,显得触目惊心。
梁郁的视线落在那道红痕上,一想到这伤是怎么来的,他的呼吸都重了几分,指腹忍不住摩挲着那道痕迹。
一向清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