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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发觉自己从来没有看透过时容与。
梁郁深深呼吸了一口气,将书放了回去。
他正要离开这里,外面却闯进来一个人,紫色的衣袍格外惹眼,如同一个紫茄子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
韶华看见他,眼前一亮:“师尊!”
可随即又觉得不合时宜,韶华想杀妄虚宗众人之心昭然若揭,他师尊出现在这里,那不是完了?!
正如他所料,梁郁看见来人,眸光陡然一沉,似笑非笑的神色令人心生恐惧。
方石仪当即顿在门口:“啊呀,我来的不是时候。”
梁郁看着他,魔气早早将他的退路锁住,他状似无意地问:“来做什么?”
都自己逃走了,为什么还要回来?不回自己的百春峰,却跑到时容与的绛雪峰来,还偏偏跑进时容与的房间,方石仪要做什么?
方石仪尬笑了两声,含糊道:“没什么,怀念一下故人。”
他当然不能说他是来迷惑一下梁郁的,他的新傀儡可不能让这人知道了去。
“对了,我这两天给你算了一卦,你这求死之心如此明显,就是可惜,你应该死不掉,澍清可要白等了,要不我帮你给澍清带句话,让他别等了。”
韶华一脸震惊的看着方石仪。
他师尊怎么敢的啊???!!!
现在谁不知道澍清师兄是梁师兄的痛,在他面前提这个,上一个还是怀瑾仙尊,已经被打下血池,尸骨无存了!
梁郁没有立刻爆起,而是盯着方石仪,冷笑了一声:“可以啊,你就下去,亲自跟他说……”
他话还没说完,身形一闪,眨眼睛已至方石仪身前,掌心的魔气形成一个巨大的拳头,朝着方石仪腹部击去,梁郁在他耳边接着道:“就说,我会把你们一个一个送下去陪他,让他务必等着。”
方石仪当下吐出一口鲜血,身形一转,勉强躲开梁郁的下一道攻击,顺势挤进了时容与的房间。
梁郁轻轻挑眉,魔气顿时涌进时容与的房间,将方石仪困在里面。
时容与这里,一定有方石仪要找的东西。
是什么呢?
梁郁不禁也有些好奇,能让方石仪拼上性命,不惜激怒他也要找到的东西,是时容与很重要的东西吗?
方石仪看着周围浓郁的魔气,梁郁似乎有将他连同房间一起摧毁的打算,方石仪倒是觉得正合他意,黑雾之中只听见韶华的惊呼:“师尊!!!”
魔气将时容与的整个房间挤满,方石仪几乎喘不上气,被挤压着无处可逃,下一秒,魔气猛的炸了开来,时容与整个屋子都被掀了起来,梁郁扯着韶华的后衣领,飞身落在院子里,看着时容与的屋子坍塌,旁边澍清的屋子却没受到丝毫影响。
黑雾散去,韶华挣脱开梁郁,拼了命朝着废墟跑了过去,翻着里头的东西,嘴里喊着:“师尊!师尊!你还活着吗!师尊!能不能应我一声……”
梁郁没有理会韶华的崩溃,他扫了一眼废墟,在废墟中看到了一样不属于时容与房间的东西,他抬步走了过去,提了提被炸得破损的小木偶人。
那木偶人身上穿着和方石仪一模一样的衣服,只是衣服现下被炸得破了好几个洞,全身上下脏兮兮的,就连四肢都被卸下来垂挂着。
韶华看见那个小木偶人,连忙扑过来,将木偶人捧进掌心,紧紧闭着眼,心如擂鼓。
还好,还好,只是木偶人,不是他师尊。
没死就好。
他颤抖着身子,仿佛受了好大的惊吓,方石仪对他很不错,是和梁师兄、澍清师兄不同的好,方石仪倾囊相授,把所有能教的都教给了他,甚至将很多私藏的珍贵的药都给了他,每年都给他过生辰,把他当儿子似的养,所以他不想看到方石仪死,不想梁郁杀方石仪。
他知道他说服不了梁郁,但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拼尽全力他都会阻止的,哪怕搭上他的命。
梁郁没空听韶华哭,直接问道:“这是什么?”
韶华抽了抽鼻子,仍旧跪坐在废墟中,道:“这是傀儡术,我师尊做的小木偶人,只要把神识放入其中,就可以操控这个小木偶人,因为有神识在,所以只要不是很久或者是很熟悉的人,一般分辨不出来。”
梁郁的目光落在韶华手中的木偶人上:“傀儡术……难怪方石仪敢激怒我。”
他冷哼了一声,转身就要离开,步子刚抬,却总觉得不对劲。
他转身又看向韶华,韶华仍旧跪坐在原地,捧着手里的木偶人,只是神色有些躲闪,不敢看他。
梁郁微微扬眉,方石仪要找的东西,他还没找到呢。
于是他不动声色地问:“这傀儡术如此厉害,方石仪怎么不多做一些?”
韶华抿着唇,余光瞥着梁郁的动向:“因为……木偶人里的神识若是不及时收回去,木偶人毁了,神识也会受损,神识的主人也一样会受伤,神识受伤可比其他的伤严重多了,风险也很大。”
梁郁应了一声,眸光一凛,道:“藏什么呢?起来。”
韶华被突然吓了一个哆嗦,紧紧攥着手里的木偶小人,摇头道:“没东西啊,梁师兄,你还不回魔宫吗?”
梁郁看着他:“韶华,别逼我杀你。”
韶华感觉到梁郁强大的压迫感,几乎就要让开身,可他想起方石仪的嘱托,摇头道:“梁师兄,我师尊现下一定受了伤,你……你就放过他吧。”
梁郁冷笑了一声:“放过他?他和晏诲一起计划杀我的时候,放过我了吗?我师兄死的时候,他放过我师兄了吗?”
韶华哑口无言,只能低着头,只是下一秒他就被一阵大力甩了出去,手里的木偶人也差点飞出去,他紧紧捏着,护在怀里,整个人被摔在雪地里。
韶华跪坐着的地方,正静静躺着另一个木偶小人,那小人身上穿着的是一身雪色长袍,只是不知为何,雪白的衣袍上被血迹浸染,将衣服大半都染成殷红,血迹干涸,鲜血不似平常那般艳丽,显得有些旧,但除却擦不掉的血迹,其他都很干净,应该是被人好好保存着的,只是在废墟中,落了些许灰尘。
但梁郁看见那木偶小人,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心上好像被猛的砸了一下,他有些失控地跪在地上,将木偶小人捞进掌心。
这小人的打扮,分明就是他师兄澍清的模样!
时容与虽然和他师兄一样,时常穿着一身白色的衣袍,但时容与的衣袍上有云纹流转,银色丝线将整件衣服勾勒点缀,墨色长发被一根银簪挽起,如神似仙。
而他师兄,那身白衣简洁,只有衣摆处有暗纹若隐若现,长发半披,一半随意挽着,慵懒的不像话。
“师兄……”
梁郁看着手里的木偶人,一下红了眼眶,师兄死的时